“她怎么了?死了?”季安玉语气隐藏着几分兴奋。
“没死,我点了她睡穴。”沈璟眉尾无奈地微跳。
“她似乎在发热。”
“哦~是吗?”季安玉更加兴奋,最好热傻掉。
沈璟眼帘敛下,看到红肿的手心。
“他们打你了?”
难怪他站在外面就听到季安玉的哭声。
“痛不痛?”沈璟捧住季安玉的手,轻轻吹了吹。
“肯定痛啊,挨了十个板子呢。”
沈璟抬眼将季安玉泛红的眼睛尽收眼里。
他就是再生气,都不舍得打季安玉,他们竟然打她。
要不是那些人是季安玉的亲人,他一定还给他们一千倍。
“等我,我去拿药。”
“嗯。”季安玉没有推辞,她这手不擦药,很难好全。
沈璟前脚一走,曹灵汝就拎着饭盒过来瞧。
见她的心肝宝贝躺在地上,跪在旁边的季安玉熟视无睹,又气又心疼。
“芸初,我的儿,你别吓娘。”
曹灵汝看到季芸初脸色通红,连忙把手放到季芸初额头。
“来人,快去请大夫,把小姐抬回梅华院。”
她斜眼蔑视跪得笔直的季安玉,冷呵一声,像打发乞丐似的将饭盒放在季安玉身边后,匆匆离去。
不一会儿,季安玉鼻尖萦绕饭香味。
肚子咕噜咕噜叫。
季安玉咽下口水,她闻着味就能猜到饭盒里有肉。
她闭上双眸,念了好几遍清静经,企图驱散掉勾人的饭香味。
“你倒是有骨气。”
季安玉睁开眼眸,望向正对她笑的沈璟。
视线下移盯住沈璟手里更为精致的饭盒,眸子一亮。
“你带饭给我?”
“不然呢?本世子没事拎着饭盒来你家闲逛吗?”沈璟轻笑上前,将饭盒中放了三层的饭菜拿出来。
“吃吧,竹刹守在外头。”
季安玉早就饿扁了,她顾不上手疼,迫不及待抓起筷子。
“我来喂你吧。”沈璟看不下去她边吃边倒抽一口凉气。
夹起一块肉递到季安玉嘴边。
“来,张嘴,啊。”
季安玉顺势吃下肉,忽然想起沈璟受重伤起不来床那会,她也是这么喂沈璟。
回忆往事,脑海里顺带浮现沈璟因受伤不得不袒露……
沈璟不知季安玉胡思乱想,他在细细体会喂人吃饭的感觉。
原来那么奇妙,怪不得当初季安玉喂他吃饭就跟喂小宠物似的,隐约带有一丝慈祥。
沈璟神色越发地柔情似水,十分贴心地给季安玉擦嘴。
虽然他没有照顾过人,但自从季安玉照顾他,他从中学了很多,自认为他照顾人的手法比季安玉强太多了。
最起码送到季安玉嘴里的热饭热菜不是烫的。
哪像季安玉那么粗心,他至今都依稀记得热药烫到咽喉的感觉。
梅华院里。
季芸初高烧不退,迷迷糊糊中一直在喊抓野男人。
曹灵汝俯身听季芸初说话,面露复杂之色。
这野男人到底是谁?竟让芸初睡梦中还在惦念。
“快去将药煮了。”芸初不能再继续烧下去,脑子烧坏了该如何是好。
季承庭听闻季芸初高烧不退,轻轻叹了一口气,让人进宫请个太医过来看。
想到祠堂里跪着的季安玉,又叫人去祠堂告诉季安玉不必跪了。
此刻,季安玉吃完了饭,手上已经上好药。
沈璟听到竹刹提醒,迅速离开祠堂。
“二小姐,您不用跪了,可以回朝阳院了。”
季安玉见是祖父跟前的人,她点了点头,瞥向曹灵汝留下的饭盒。
“这饭盒是母亲送来的,你拿去给母亲吧。”
“好嘞。”
季安玉走出祠堂,东张西望,没见沈璟的身影,猜想沈璟应该是回去忠王府。
沈璟真义气!
等沈璟死后,她一定要给沈璟打造上好的棺材!
她哼着小曲回朝阳院,哪里想到沈璟就在她头上的屋檐处目送她。
“世子爷,您饿不饿?咱们去吃饭吧。”人家季二小姐都要回屋洗洗睡了,他们一口热饭都没有吃上。
沈璟见季安玉安然回到朝阳院,视线收回。
“走吧。”
脚抬了一下,又放下脚,回头看向朝阳院,思忖片刻。
“叫孙子宥上门提亲吧。”
“是。”
……
梅华院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折腾了半宿,总算退热了。”曹灵汝筋疲力竭拿起季芸初额头上的湿布。
原娘匆匆进屋,附在曹灵汝耳边道。
“夫人,二小姐没有用饭,饭盒里的菜跟原来一样。”
曹灵汝不禁怔住,紧接着气笑。
“爱吃不吃,她跟我赌气呢,我可没空理她。”
原娘欲言又止,她私心希望夫人与二小姐和好,毕竟是亲骨肉。
“你去歇着吧,我不放心芸初,就怕她又烧起来,我在这守着。”
原娘见夫人一门心思放在季芸初身上,认命地暗叹,再如何相劝也没有用,终究是生分。
次日。
季芸初浑身难受醒来,看到曹灵汝趴睡在床边,连忙叫醒曹灵汝。
“娘,季安玉的野男人来了,你快去祠堂抓住他们!”
“你都喊了一宿野男人。”曹灵汝听得耳朵都要茧子了。
“芸初,你烧糊涂了,哪里有野男人?季安玉早回朝阳院,她不在祠堂。”
“娘,你为何不信我啊。”季芸初着急得踹被子。
“你不赶紧去抓,他就跑了!咳咳咳……”
“好好好,你别激动,娘这就去。”
曹灵汝给季芸初掖好被子,吩咐下人好生照顾季芸初。
她走出去发现天已经很亮。
“原娘,我看芸初脑子有点不好使,你速速去请个大夫过来,看看芸初脑子里是不是有水,昨夜芸初被救上来,我都没有注意看她吐出多少水,就怕那些水还在她身体里,她都说胡话一宿了。”
原娘无奈地瞧曹灵汝。
她看夫人也有点糊涂了,想来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曹灵汝没意识到自己想法不对劲,她对天双手合十。
“佛祖保佑我儿早点恢复。”
她满脸忧愁,“皇后娘娘要是知道芸初脑子不行,国公府的将来该怎么办呐?”
“夫人,您别想太多,咱们还有小公子。”原娘安慰道。
要她说国公府就是将季芸初捧太高了,都忘了小公子在同龄人中是何等出色。
季安玉睡醒后,听闻季芸初疑似脑子坏了,情不自禁哈哈大笑。
“哎呦,我的小姐,您小声点吧,若是被夫人听到了,少不了要骂您。”
巧心连忙把窗口关上。
“骂就骂呗,我什么都没有干,她还不是一样骂我。”季安玉悠闲地翘起脚。
杨嬷嬷明日才来国公府,她今日闲得很,有点想上街逛。
“巧心,我给你的玉佩,你拿去当掉了吗?”
“当啦,钱都放在朝阳院库房里。”
“嗯,那就好,我们换上男装,上街办事。”
季安玉打算去看看空闲的店铺,若合适便买下。
“小姐,大喜事!”含颜兴冲冲跑进屋。
“太傅府上门提亲,媒婆正在和国公爷说话呢,太傅府想求娶您!”
季安玉被这惊人的消息劈傻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