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少将军,本王有话和你说。”忠王屏退其他人。
孔字辰满头雾水,他和忠王不熟。
父亲以前倒是与忠王有交集,但父亲来边疆后,父亲鲜少说起忠王,只是喝醉酒时感慨忠王年纪轻轻就失踪,恐怕死在外面。
如今忠王没少胳膊少腿站在他面前,他不禁想忠王为何这些年来不回京城?
难不成是像父亲一样因皇上的忌惮不能回京城?
沈子焱眼眸染上同情,他和父亲虽然不能回京城,但父子一直在一起,忠王和世子却不同,而今忠王找到,世子又下落不明。
“王爷,您请说。”
“本王要说的事情关系重大,你如今能独当一面,此事你知道也好。”
孔字辰疑惑到底是什么事情?忠王的表情如此严肃。
沈子焱叹气,“其实当今太子不是皇后的亲儿子,沈璟才是。”
孔字辰瞪大眼眸惊呼:“什么?世子不是王爷您的儿子吗?为何变成皇后的儿子,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沈子焱回忆起往事,眸间划过懊悔。
“当年皇后生产,本王知道贵妃用民间的男婴换了阿璟,在贵妃叫人把阿璟送出宫时,本王亲自拦下了,将阿璟抱回忠王府。”
“王爷为何不告诉皇上?”
“本王与贵妃青梅竹马,倘若本王将换太子的事情告诉皇上,皇上必然大怒,本王摸不准皇上会如何处置贵妃,便想劝贵妃回头是岸,没想到这一退让就是好多年,后来本王决定将真相告诉皇上和皇后,不料遭遇贵妃暗算。”
沈子焱敛下无奈的眼神。
“我头受伤了,忘了一些事情,后来刚起来的时候,贵妃在朝中的势力已经壮大,本王想回来京城,可贵妃派人刺杀,本王只好四处躲藏。”
话毕,孔字辰不知该说什么好,当今太子是假的,那他与父亲多年的忍让算什么?
若做太子的人从一开始是沈璟,或许他与父亲就不会过得那么窝囊。
“王爷,事关龙嗣,马虎不得,况且我们知道真相,却不告诉皇上,那就是欺君之罪,到时候即便我们有理,那也会变成无理的一方,王爷说世子才是真的太子,可有什么证据?”
沈子焱被孔字辰问懵了,这事还需要什么证据?他就是人证!
“仅凭王爷一面之词,皇上可会相信?王爷与皇上许久未见,皇上对您是否心有芥蒂?倘若皇上不信王爷,那王爷该如何自处?再加上贵妃若执意追究,忠王府岂不是危险?”
孔字辰把能想到的都告诉沈子焱,毕竟假太子养在膝下多年,突然说不是真太子,皇上和皇后必定接受不了。
他之所以能很快就接受真相,是因为他与假太子自小就亲近不来,而且假太子做了一些蠢事,害惨了边疆的将士,他自然对假太子心有不满。
沈璟的能力,他了解一二,沈璟性情不似皇上多疑,如果沈璟将来做皇帝,对他和父亲反而有利。
父亲若知道沈璟才是皇后的亲儿子,想必也会高兴。
沈子焱将孔字辰的话想了想,他为难叹气。
“事情过去许久,有关换太子的人都已经被贵妃杀了,上哪里去找证据?”
皇上刚登基那会,对他的确怀有警惕,他又气又伤心,皇上逼他,太后更是让他别惦记兄长的皇位。
他一气之下,自改姓氏,将沉字改成沈字,以表无意皇位的决心。
兄长这才放心他继续待在京城,不然他恐怕也要随孔字辰父子离开京城,驻守边疆,非诏不得回京。
“为今之计,只能找皇上一试,眼下还是尽快找到阿璟。”
孔字辰忽然想到沈璟若找不到了,那季安玉腹中的胎儿……
孔字辰有点后悔没有保护好季安玉,他思忖着二皇子登基,将是他孔家灭亡,季安玉腹中的孩子极为重要,关系到他孔家的未来。
待他和忠王商讨完对策,他增多人手去找季安玉。
此时的季安玉一路南下,岸边渐渐出现许多房子。
“夫人,这里是云荣,云荣的县官是个清官,因而云荣极少有祸事,百姓安居乐业,夫人您可要在这里停下?”
季安玉打量岸边行走的路人,见他们个个笑容满面,眼底都是和善满足,给人一种质朴的感觉。
她看向船夫点头道,“多谢老伯伯,我就在这停下,巧心,给老伯伯钱。”
季安玉下船后,四处找合适的住宅。
本地人见季安玉口音不同,猜测季安玉来自外乡,给季安玉开的住宅钱贵三倍。
季安玉似笑非笑瞧对方自卖自夸。
“我不仅买宅子,还要看一些店铺,本来想托付你帮忙,给你一些钱,奈何你开的价位太高,算了,我还是去看别家吧。”
牙人连忙歉意道,“夫人别走,交易就是彼此商量着来,您要是嫌高,那我给您减50两,您看如何?”
季安玉面不改色道,“不行,还是太贵了,我身边的丫鬟都要吃饭,买不起你口中的宅子。”说完,她提步作势要离开。
“哎哎,别走啊,我那宅子风水不错,您错过了会很可惜的。”牙人眼眸闪过狡猾。
季安玉眼神淡淡瞥一眼牙人,面无表情离开。
牙人见季安玉头也不回走了,他冷哼一笑,又是这招,以为装作离开,他就会降价?他见多了!他才不上当!
季安玉本着货比三家的心思,重新找了一个牙人带她看宅子。
原先介绍宅子的牙人看到季安玉来真的,托付他卖宅子的主人急着用钱,他若没有在今日卖出去,那人就会重新找别的牙人,于是他赶紧上前拦住季安玉。
“夫人,宅子便宜卖给您,我减两成。”牙人说的价位是他一开始定的钱,这夫人忽悠不了,就按原来的价位卖给她吧。
季安玉眉眼微微一挑,她斜眼瞧身后的巧心,示意巧心给钱。
房子买下来了,接下来就是打扫。
季安玉因为遇刺受惊,肚子有些不舒服,她没有留在宅子里打扫,而是去看了大夫,随后拿回安胎药自个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