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王朝阳来到食堂。
这个点,大伙儿都在闲聊等着下班。
见他进来,纷纷打招呼。
“大哥,你咋来了?”
“哥!一会下班,你还送于莉回去不?”
于莉当先迎上来,后面跟着傻柱。
“我来看看你们!咋样儿,能适应吗?”
“傻柱!你白瞎了两条长腿,多走走路锻炼一下不好吗?第一天上班,早上我把莉莉带过来,下班就该给人家送回去,明天你再坐我的车。”
“还行!活儿都挺轻省的,也就是中午前后比较忙。”
于莉心里想的是,一众小年轻都帮着自己干活,弄得挺难为情的,又不好意思拒绝。
“嘿嘿!有我在,你有啥不放心的?”
傻柱咧嘴憨笑,满不在乎的说道。
不一会就到了下班时间,王朝阳骑车带着于莉先走了。
两人刚走不远,就在路边遇到刘玉诗。
“王朝阳!我有点事儿跟你说。”
她将被寒风吹乱的发丝,撩在耳后。
白皙的脸颊上,没有一丝血色。
美眸中黯淡无光、了无生意,好似对任何人和事,都提不起兴致。
这病态般的美丽,完美释义了曹雪芹的诗句。
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看得王朝阳还以为,林妹妹穿越到了眼前。
“你先慢慢往回走,我把我表妹送回家,就过来找你!”
“哦...”
他是怕这里人来人往的,被别人误会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送于莉回到家,于父和他约定,这个周日来家里吃晚饭。
“莉莉,今儿上班感觉咋样?”
“跟玩儿差不多,就中午做饭要忙一点儿,下午都闲得很。”
王朝阳走后,于父问起女儿的工作情况。
“是吗?是所有人都这样,还是你一个人?”
“都一样儿啊,你咋这么问?”
“我这不是怕你仰仗着人家朝阳,偷懒耍滑吗?”
“爸…瞧你这话说的,你还不了解你女儿吗?”
于莉不依了,小鼻子微皱表达不满。
“是爸没说清楚!不管啥时候,都不要搞特殊,不要让朝阳难做,知道吗?”
“知道了!大哥…王大哥在厂里可威风了,大大小小的领导,都对他很热情很客气!”
“你不说,爸也知道!人家一天时间,就能解决你上班的事儿,在厂里没有一点威信、地位能成吗?”
“所以啊,你千万不能给人家丢脸抹黑。”
“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说两遍啦!”
于家父女说话的时候,王朝阳已经接到刘玉诗。
他直行未停,直接骑到后海。
这里跟北海公园连成一片,并没有人家居住。
是人们休闲娱乐的场所,不过现在是大冬天。
又是吃晚饭的时间点,一路走来,都没有遇到一个行人。
停好自行车,两人找了一条长椅坐下。
“你找我是不是因为,你男人吃药的事儿?”
“嗯...今儿李怀德跟我说,以后不再招惹我,还说之前给我的钱一样儿的给。”
“我就是想问问你,这个钱......”
“你是咋想的?”
王朝阳也没有想到李怀德,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不愧是以后,能当上正处级,国营工厂***的人才。
真是八面玲珑,面面俱到!
“我本意是想跟他做彻底的了断,可我男人…”
刘玉诗黛眉微皱,眼神茫然。
在这一刻,王朝阳猛然想起,林黛玉的病态美——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
可以说没有男人,不会对这种楚楚可怜、娇弱不堪的美态,心生怜悯,心生悸动。
在他眼中,好似林妹妹从书中、从画中跃然而出。
与眼前的刘玉诗相重叠,再也不分彼此。
可很快又有,她光着白花花屁股的画面,冲进脑海。
卧槽!这该死的割裂感!
王朝阳摇了摇头,强行压下将对方占为己有的冲动。
“我也一直在考虑,如何解决你男人吃药的事儿。”
“想着帮你申请,厂里的特困家庭补助,可这也是杯水车薪。”
“李怀德给的钱你不要,他照样会挥霍掉,咱们就当他做了好人好事儿。这么一想,你心里是不是就好接受一点?”
刘玉诗不知道,其中弯弯绕绕。
她还以为,王朝阳不仅让自己,摆脱了李怀德的纠缠,更是解决了后顾之忧。
此时她被王朝阳的无私帮助,感动得美目泛起泪光。
其人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你倒是会开导人,无论如何,我都非常感谢你,帮了我这么多!”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这人做事儿,向来不会半途而废。”
“可你不计回报的帮我,我又该拿什么报答你?”
她的一双美目,坚定的凝视着王朝阳,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
“李怀德说…...”
“别说了!我承认自己是一个俗人,我承认你的身子让我冲动,你满意了?”
王朝阳气急败坏的起身就走,没想到刘玉诗一把从背后抱住他。
“朝阳!姐知道你跟李怀德不是一类人,姐心甘情愿把身子给你!”
她的脸颊紧贴着,王朝阳的后背。
晶莹的泪珠,化为潺潺的溪水,肆意流淌。
“朝阳!我好累,我快坚持不下去了,你能让我依靠吗?”
王朝阳并没有说话,而是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他转过身来,抱紧了怀中的人儿,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此时此刻,刘玉诗多年来的坚守与苦难,找到了宣泄口。
她嚎啕大哭,尽情的释放着,心中的悲伤和痛苦。
她偎依在王朝阳宽广的胸怀,被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所包围。
让她的身和心,不再漂泊,不再流浪。
好似停泊在温暖的港湾,宁静而悠远、淡然而绵长。
好似喝下了千年的佳酿,沉醉其中,再也不愿醒来……
王朝阳一直等到她的哭声渐歇,才开口说道。
“玉诗!我特别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但感情不是冲动的决定,如果明天你还想跟我好,就打我办公室的电话,我们开车去城外。”
“如果你放弃了,我也不会怪你,我们依然是朋友,我依然会帮你!”
“嗯…”
刘玉诗声若蚊呐的应下。
将她送回家后,王朝阳就往回赶。
等到吃完饭,和秦淮茹、傻柱以及雨水,抬着一条长板凳,来到中院开全院大会。
他回来的晚了点,四合院里的住户都到齐了。
王朝阳环视一周,没有发现易中海。
想来应该是没脸来,就让他媳妇儿,代表易家来开会。
街道办的干事,坐在院子正中间,一张四方桌首位。
三大爷阎埠贵位列左边,二大爷刘海中在右边。
桌子后面立着一张,木架子支撑起来的黑板。
刘海中首先开口,俨然一副领导口气。
“好了,大家都安静!”
“嗯...今天召集大伙儿过来,是为了投票选举,我们院的一大爷……”
“有请卢干事主持选举大会!”
他肚子里没货,干干巴巴说了几句,气氛尬的一比。
其人说不下去了,才邀请街道办卢干事,主持选举大会。
王朝阳握着秦淮茹的小手,很是无语的看着这一幕。
对二大爷又菜又爱玩,再一次有了新的认知。
简直堪比,社交恐惧症患者,去当婚礼司仪。
结结巴巴,磕磕碰碰是其主打风格。
就这还一心想着当官当领导?还自我感觉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