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准备出门上班的时候,就看到江雁翎也从东厢房里,搬出来一辆全新坤车,英国52年产汉堡牌斜梁女式车。
“呦,冷家嫂子,您这是……?”阎埠贵今天彻底被震惊了。
“我们家老冷心疼我,掏钱托朋友给买的,比腿着强。”江雁翎也算是实话实说。
“您这样式的车子可不多见。不知道是哪国产的。”阎埠贵仔细打量着车子。
没办法,现在国内市面上见到的车子,除了天津的飞鸽,大部分都是国外生产的。当然,也有解放前昌和制作所生产的一部分老旧自行车,数量太少,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这时国内生产的自行车,都以耐用皮实的28寸为主,26寸坤车还要再等上几年。
所以阎埠贵见到江雁翎的新车,就知道是国外的牌子。
“谁知道人家从哪里买的,上面都是洋文码子,咱也看不懂。反正挺好骑,就是不能带多少东西。得了,不跟您聊了,我也得去上班,眼看着要迟到了。”
阎埠贵满肚子的酸水,不停地摇着头。谁家能像冷家一样,一下子添了两辆自行车。我们学校的校长,到现在也只骑着一辆破车子,天天还舍不得让别人碰一下。
三大妈杨瑞华正要出门买菜,就看到自家男人在不停地摇头,她很好奇。
“当家的,你脖子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等你中午回来,我给你好好按按。”
“嗐,这人跟人不能比。我觉得我一个月关饷五十多万块钱,就挺了不起的了。想着老冷家,买卖不干了,日子得败落一些。结果两口子都去单位上了班。家里还一下子添了两辆自行车,这得多大的造化。真是不能比呀……”
三大妈听着自家男人唠叨着,她是一句话也没插。因为她也很吃惊,这女人也能去上班?这女人也能骑洋车子?这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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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战事的结束,国家政策的重点放在了经济发展上,第一个五年计划虽然还没有正式提出,但是已经在实际工作中实施起来了。
四合院里渐渐住进了不少的新住户。
前院里,倒座房三间,一家四口用了两间,另一间住了个单身汉。穿堂门西边的两间屋里,也住进了一家五口人。
都是三十多岁的父母,带着几岁的孩子,最小的孩子还在怀抱里。
后院里也搬进了四五户人家。四合院一时热闹非凡。
每天早晨和晚上,院里的烟火气最浓。小孩哭,大人叫,拍桌子打碗,吵着要尿尿。你家窝头我家粥,白面馒头偷偷尝,吃饭不去串门,一问准是咸菜,哪怕屋里的肉味往外飘香……
学生开学没多久,就到了八月节。
江雁翎上班没一会儿,就找了个理由跑回了家,她要精心准备一桌子菜。
女婿家里又没个长辈,自己两口子好多年也没正式过个节。今年一起在家里吃个团团圆圆的饭,好好过个八月十五。
江雁翎推着车子回到院里的时候,车把上倒挂着鸡鸭鱼,后座上绑着大口袋。
“呦,嫂子回来得这么早,买了这么多的好东西。”
虽然杨瑞华比江雁翎大不少,她也得称呼人家嫂子,谁叫自家男人比冷恒泰小着两岁呢。
“他三大妈,你这不也在杀鸡嘛。看着这架式,你们家一准儿准备了不少的好吃食。”
江雁翎是个玲珑剔透的人,早就看透了阎家人,都有爱占点小便宜的毛病。她不想给东西的时候,就提前把话头给堵死。
这时候贾东旭的母亲,贾张氏正从院外回到院里,嘴里骂骂咧咧的。
“都不是个好东西,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一只鸡居然要我两万五,真是想钱想疯了,怎么不去抢。我一个寡妇失业的容易嘛我,养活着一家四五口人,吃喝都落在我身上,……”
“他张大妈,你这是跟谁?”杨瑞华自打跟着男人成了院里的三大妈,她对院里的事情都想过问两句。
江雁翎不待见贾张氏,看到杨瑞华跟人家打招呼,她借机把车子和东西搬进了东厢房。
如果杨瑞华细思量,她得吃惊于江雁翎的力气。一辆自行车本身就不轻,再加上车上满满的东西,这么娇小的一个女人,居然一只手就拎进了屋。
“我呸,”贾张氏斜眼看了一眼江雁翎,小声地啐了一声,“什么东西,我就看不惯这样为富不仁的。住着这么多的房子,鸡鸭鱼肉的买着,怎么不噎死你们……”
“行了吧他张大妈,赶紧回家收拾鸡吧。我看你这大公鸡买得可不错,你看这冠子多红,……”杨瑞华真就起到了协调邻里关系的职能。谁叫人家男人刚当上三大爷呢。这新官上任还要烧三把火呢。
“他杨婶儿,呦,你看我这张嘴,他三大妈,你说说现在人都怎么了,一个个好吃懒做的。别人就不说了,我们家儿媳妇,跟个少奶奶似的。一天到晚什么活都不干,你看这过个节,还得让我去买菜,她反到在家里享现成。当年咱们当儿媳妇的时候,哪个不是把公公婆婆伺候得……”贾张氏也有会说人话的时候。
其实她要真像别人写的那样无赖,估计早就被人撵出了四合院。都是夹缝中活过来的人,哪有一个是好拿捏的。
当然,也许是她儿子还活着,所以她还能装出来些许人的模样。
听着贾张氏的嘴巴拉巴拉说个没完,三大妈很后悔。她想着自己就不该和这个讨人嫌的多那句嘴。
你还有脸说你儿媳妇,她到是想去买菜,也得你愿意掏钱。一天到晚没事找事,人家买个菜,你还得跟在腚后面追着问几十遍,生怕人家藏了一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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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前,读书的都放了学,工作的也下了班,一个个都奔着家急走。
何大清今天回来得很早,他先去丰泽园给儿子请了假,然后带着儿子去学校接了闺女。
一家三口早早地回到了四合院。
由着何雨水在院里疯跑玩闹。何家父子则在厨房里做着菜,说着话。
“爸,你是不是过了节就要走了?”
“嗯。”
“你准备去哪儿?”
“跟你白姨去保城。”
“能不能经常回来看看雨水?”
“这个不好说。反正房子也过给你了,你床头给你放了二百万块钱。够你们兄妹用些日子的了。”
“不是说好一百万的嘛。”
“这段时间我接了几桌席面,给你们俩又挣了这一百万。我估计到了保城,顶多三四个月,就能给你汇钱了。我听你师父说,你的手艺算是成了,准备过了年让你摆谢师宴。”
“嗯。”
“到时候我不一定能回来,你就听你师父的吧。他让你怎么着就怎么着。我跟他也是多年的老伙计,他不会占你便宜的。”
“嗯,我知道了。”
“到时候你想留在丰泽园也行,想换个地方也可以。你枕头底下有个信封,里面是介绍信。你拿着这封信去轧钢厂给娄董,他一准儿留你在厂里。照着我看来,留在丰泽园里伺候人,还不如去轧钢厂上班。至少每天能准时下班,也好照顾你妹妹。”
……
爷俩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傻柱想上手做两个菜,也被何大清给拒绝了。
如果冷泉在旁边,他一准儿得吃惊。他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就轻轻地扇忽了几句,居然让剧情改动这么大。
这万一傻柱再想明白,他的秦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香,那还有什么好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