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毕竟上了岁数,无论胃口多好,也吃不了多少东西。喝了一杯酒,吃了几块肉,加上半个馒头,她也就吃饱了。
“芳芝,麻烦你送我回家。这人一上了岁数,吃饱就犯困,我得回去眯一会子。”聋老太太招呼着张芳芝。
张芳芝不怕麻烦,搀着老太太出门回了后院。
等老太太走远,傻柱才和老张说起了院里、厂里的谣言来。
“柱子,看来是有人要阴你。”
“爸,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不明白人家为什么要阴我。”
“傻小子,都说损人利己,对自己没好处的事儿,一般人不愿意干。可有那么一些人呀,就是看不得别人过好日子,所以他们就爱干那损人不利己的事儿。”老张给女婿提着醒。
“爸,总是让人这么瞎说,最后假的也成真的了。我这日子可就没法过喽。您有什么高招教教我。”傻柱不傻,他明白众口铄金的道理。
“嘁,你把我当成神仙了。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谣言最难破,再等等,我再想想办法。”老张喝了一口酒,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只是不能跟女婿说。
他的主意也只是报仇,对于辟谣,他是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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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岳父,傻柱又拎着几瓶啤酒找到冷泉。弟兄俩在小院里坐定,就着几片牛肉喝了起来。
……
“泉子,你帮我算算,是哪个孙子在阴我。”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数了嘛,这还用我帮你分析?”冷泉一直在静静地听着傻柱说着情况,当听到傻柱说到和三大爷聊了几句之后,他就明白傻柱心里有猜测了。
“我这不是拿不准嘛。”
“以我的估计,你应该没猜错。你父亲走是第一次,尾巴胡同是第二次,这应该就是第三次。”
“可是我听着我丈人说的话,我怎么感觉是许大茂呢。”
“这个不好说,反正都在一个厂里,说不定许大茂听到对你不好的消息,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冷泉可不相信许大茂是个好人,那孙子的嘴忒贱。所以他才不会把许大茂剔除在外。
“那你帮着出个主意,我怎么着才能把这谣言给破喽。”傻柱再次问计于冷泉。在他心里,冷泉可比老丈人有本事多了。
“那还不简单,你明天一上班,就去保卫科自首。”
“我自个屁的首。自打一进轧钢厂,我就听了你的话,连一根葱都没拿过厂里的。”傻柱一听冷泉的办法,他就急眼了。
“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要是不能的话,赶紧滚蛋。”冷泉不耐烦地瞪了傻柱一眼。
“没大没小的东西,我可是你哥。”傻柱也不怂,“行吧,你把话说完,我闭上嘴还不行嘛。”
傻柱怂了。
“让你去自首你就去。由着保卫科查你就是喽。要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就让他们在厂里出个布告,证明你是清白的,不就完了嘛。有那么繁杂吗?”
冷泉哪有什么高招,他只是记的,后世里经常有所谓的某方避谣,他借鉴了一下。在这个纯真的年代里,这一招是很有用的,因为公信力……。
傻柱听了冷泉的话,一拍大腿,“泉子,还是你办法多。我下午还想呢,保卫科都不查我,他们凭什么乱说我。只是我没你脑子聪明。”
“行了,接着听我说。至于谣言是谁传出去的,你我心里都有数。找个机会,咱俩给他们敲闷棍,也算给你报个仇。”冷泉接着出主意。
“你这主意可不怎么样,不过我很喜欢。”傻柱乐了,他感觉冷泉人越长大,出的主意和想干的事,让人心里越痛快。这个兄弟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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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傻柱一到轧钢厂,就进了保卫科去“自首”。
“我说何师傅,今天您这又唱得哪一出?”保卫科副科长裘全很不理解何雨柱这种行为。
我们保卫科防偷防盗防谍,一天到晚巡不完的逻,查不完的事儿,你一个厨子到我们这里捣什么乱。
“裘科长,我也不想这样呀。可是一个厂里都在传我天天偷后厨的东西。我不来自首,早晚也得让你们查不是。还不如我主动点儿。”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天天拿没拿东西,我们保卫科还不知道嘛。何师傅,你是不是最近得罪什么人了?”这是裘全的第一反应。
“我天天老老实实上班,偶尔给大家伙打饭,也是规规矩矩的,也没有谁多谁少。你说我能得罪什么人。”
“得,你还是快回去上班吧,别在我们这里瞎耽误工夫。”裘全根本就不想问这件事儿。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报复何雨柱,这是私仇,跟公家无关。保卫科又不是闲得蛋痛,偏偏要去过问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儿。
“那可不成。大家伙儿再这么传下去,我的名声肯定臭大街了。你们保卫科能让一个坏分子天天待在后厨?你们也不怕我在饭菜里下个耗子药什么的。”何雨柱生怕事情不大。
“得,得,你快闭嘴吧。你再这么说下去,我现在就想把你关小黑屋里。嗯……”
裘全也知道谣言再传下去,厂里的领导们听到之后,也会吩咐保卫科进行调查,他闭上眼想了一会儿,然后又开口说道:
“这样吧何师傅,下午我们保卫科抽两个人调查你一下,然后在厂里里出个通告,算是给你作个证明,你看怎么样?”
何雨柱一听心里就乐了,和泉子说的一样,那可太好了。不过他还是装作勉为其难地样子,“就这?能让全厂人闭嘴吗?”
“怎么不能!我们保卫科调查过的事儿,谁敢说不。一个个就知道背后打黑枪,有本事站出来给我举个证。”裘全听到何雨柱对保卫科的威信有点怀疑,他有点不高兴了。
“那好吧,就按着你说的办。我先回后厨干活去了。”何雨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保卫科。
中午大家吃过饭,保卫科就派了两个人到了食堂,象征性地走访了一下,随便拉几个人问了下情况。
还没有等到轧钢厂下班,证明何雨柱遵纪守法的公告,就张贴在了轧钢厂各处宣传栏里。
有那正好路过的人,顺便看了几眼,回到自己的工位,就开始讲起了最新消息。
等轧钢厂下班的时候,小半个轧钢厂的人都知道了保卫科的公告内容。
“我就说嘛,有保卫科在,谁能偷走厂里的东西。”
“你可闭嘴吧你,前两天就数你骂人家何师傅最欢。”
“你说保卫科说的是真的?”
“我看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敢怀疑保卫科了。就连咱们车间主任见到他们都跟三孙子似的。”
……
尽管还是说什么的都有,不过谣言也算是一下就破开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刘岚把各处消息进行了汇总,在食堂的后厨里宣扬着。何雨柱躺在椅子上,闭着眼扬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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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冷泉商量要报复之后,傻柱天天注意着易中海和许大茂的动静。
许大茂天天在家里闲不住,经常出去喝个酒什么的,背后下手的机会多。可是易中海天天除了上班下班,然后就是窝在四合院里,哪里都不去,一点机会都没有。
可把傻柱给愁坏了。
他又找到冷泉,“泉子,要不然咱先把许大茂打一顿算了。易中海总也不出门。”
“不行,要是先打了许大茂,易中海就更不出门了。以我的估计,这事儿跟许大茂沾边,可是并不多。十有八九又是易中海干出来的。还是收拾易中海最重要,许大茂只是顺手的事儿。其实打不打许大茂都一样。”
“那行吧,咱再等等看看。”傻柱有点失望。他报仇心切,多等一天都觉得难受。
一转眼过去了二十多天,傻柱天天看着易中海恍恍如没事人一样,心里邪火都得努力往下压,很快他的嘴角起了一圈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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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城的雨季很随意,有时候在六月里,有时候能等到出伏。这不,还有两天要立秋了,四九里开始下起了连绵的雨。
雨时大时小时停,让人感觉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