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伍德再次莅临四合院,至少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以贵临贱,是为莅临。要不是有事,他根本不爱和这一院的人打交道。
许伍德终于抱上了大孙子,高兴地不知所以然。
许伍德回来了,阎埠贵作为三大爷,四合院的唯一管事大爷,自然是要陪同一下的。
看到老许高兴,老阎也高兴。
“老许,添了个将近八斤的大孙子,可是个天大的喜事儿。”
“那可不嘛。盼了多长时间了,终于盼来喽。”
“你是准备给孩子摆满月酒,还是摆百天酒?”阎埠贵趁热打铁。
“这个我还真拿不定主意,得跟我亲家商量商量。”一时摆酒席,许伍德不敢大话了。
虽然是许家添孙子,可偏偏他得看亲家的脸色。这就是门不当户不对最不好的地方,尤其是女高男低,事事显得没骨头。
“老许,说句不好听的,你可别生气。大茂结婚的时候,就在院里开了个不好的头,有人背地里议论什么,这咱都不好说。可是当面说大茂的也不少。我记得那时候大茂好像说过,粮食不紧张后,一定大摆一场,还全院个人情。”
阎埠贵的记性好,当初胡满仓为难许大茂的时候,许大茂是说过类似的话。
“是嘛,大茂真这么说过?”许伍德很怀疑阎埠贵的人品。
“那还能有假,大茂结婚的时候,他当着我、李宝财,还有胡满仓两口子的面说的。”
“这孩子,嘴就是没有把门的。老阎,我知道你也是好意,不过毕竟是人家的闺女给我们家添的孙子,我于情于理得听听那边的意见吧。”许伍德打着太极。
“那是,那是。”阎埠贵顿时失去了兴趣,他知道许伍德这是搪塞自己的。
又讪讪地聊了两句,阎埠贵回前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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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从外面回来,许伍德一把薅住了他。
“小子,你是不是结婚的时候说了大话,说是等生孩子的时候大摆一场?”
既是批评儿子,又是验证阎埠贵的话。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许大茂记不太清了,毕竟这是三年前说过的话。
“别特么好像呀。我听阎埠贵说,你当时是当着胡满仓还有李宝财的面说的。”
“……”许大茂听到父亲的提醒,他又想了想,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是有这么回事儿,那时候胡满仓挤兑我,我就说了那么两句。”
“你小子,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以后坏就坏在你这张破嘴上。娄家的事情能往外漏嘛。”
“我没对外边说呀。对了爸,你这么一提,我还真想起了问您,咱是不是得好好摆上几桌。”
“为什么?”
“傻柱媳妇生孩子的时候,就摆了好大一场,我记得足足有六桌。我还能比傻柱次?我这次得摆八桌,非得把他比下去。”许大茂一心想压傻柱一头,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事儿。
许伍德不在院里,对于这件事真不知道。
“大茂,傻柱真摆了六桌?”
“是何大清回来给他孙子摆的酒席。”
“何大清回来过?”
“那可不嘛,爹,何大清找的那个白寡妇,可漂亮得很。”提起何大清,就不得不想起那个勾人的白寡妇。
“去你娘的,聊着天呢,你提寡妇干什么。得,何大清为了他孙子都回来了,我还能让他给比下去喽。咱们家也大办,听你的,就摆八桌,你请请你们厂里的领导和同事,我请请我那边的人。”
许伍德让儿子也激起了胜负欲。不能让一个烂厨子把自家给比下去。
为了保险起见,许伍德从四合院出来,专门去了一趟娄家,商量了一下酒席的事儿。娄勖之很佛系,我不出面,由着你折腾。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情,你愿意干就干。
不过我现在可不如从前,再想弄点好东西过来,难上加难喽。对不起,帮不上你们了。
许伍德也无所谓,只要你不反对,其它的事情我来,谁还没有个关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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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伍德是有些能量,他通过朋友托朋友,买到了许多做酒席所用食材。比如从肉联厂拉出来半扇猪,换成普通人,你哪来那么多肉票。还有水产公司里拉来一些鱼和螃蟹……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许家什么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就只差一个好厨子。
许伍德托了许多的朋友,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厨子。
人以群分,像许伍德他们这样的人,有几个能看得上做饭伺候人的厨子。
许家爷俩商量了好久,最后只想到了傻柱。
“爸,要不然一会儿我去找傻柱说说。”许大茂无奈,只得去求他的冤家对头。
听了儿子的话,许伍德想了想,然后说道:“你还是算了吧,就你那个狗脾气,没三句话准得谈崩。还是我去吧,谅傻柱一个晚辈,不敢不给我面子。”
“爸,你去谈也行。我还有个想法,咱们是不是在院里放场电影,这对于咱们来说,不算个事儿。”许大茂一心想产生轰动效果。
许伍德听了儿子这话,也没多想,就点了头。
看父亲同意了,许大茂还很高兴。他放下手头的事情,揣上钱就出去找自己的领导去了。
放电影就要用机器,而机器是工厂的。他一个放映员要是不请示一下领导,私自用了公家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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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去请客准备放映机的时候,许伍德来到了何家。
何雨柱没想到还有许家爷们上门求自己的时候,一听许伍德的来意,他一下就端了起来。
“许叔,按说您一个长辈来说这事儿,我怎么着都该点头。可是不行啊,我一个人做不来八桌席。”
“你怎么就做不了的呢?”许伍德不相信,他认为这是傻柱在拿自己一把。
“许叔,你知道八桌席得切多少菜吗?全指着我一个人,就得切上大半天。到时候连切加炒再炖,好家伙,大家伙儿别干别的了,就坐在桌子边儿等吧,准得从中午等到晚上。”
“我让院里的一些媳妇婶子帮你切。”许伍德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他提出了解决的办法。
“许叔,您猜为什么要拜师学厨子?您再猜,学厨子为什么要先学用刀?”
“这……,傻柱,那你说怎么着吧。”许伍德认为自己被拿捏了,只得认怂。
“我得带两个帮工,你们家后天的席,明天下午我们就得过去干活。”
“你有人手那就更好了。你放心,我亏待不了你们。”许伍德松了一口气,开始许愿画大饼。
“亲兄弟明算账,咱们还是把事情先说清楚比较好。”傻柱不傻。和你们许家爷俩打交道,讲得就是先落袋为安。
许大茂一天到晚骂我是个臭厨子,伺候人的下九流。今天你们求到我头上了,也得让你们知道知道下九流的道道。
“你说的也对,你看这么着成不成,我给你们仨五块钱。这可不少了吧。”许伍德还是看不起厨子。
“许叔,您可真大气,出手就五块钱。麻烦您一件事儿成不成?”傻柱被许伍德看不起,他不气不恼。
“什么事儿?”
“麻烦您出门,顺手帮我从外面把门关上。”
这句话是昨天冷泉和何雨柱开玩笑,没想到今天何雨柱就用上了。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个简单。”许伍德一时没反应过来,起身出去要帮着关门。
等他一步迈出何家,许伍德才明白过来,傻柱这是撵自己呢。
“傻柱,你耍你叔呢。”许伍德不高兴了。
“许叔,是您先跟我开玩笑的。五块钱,您打发叫花子呢。对不起,我何雨柱可不能做这种对不起祖师爷的事儿。”
“价钱不合适,你可以开口谈嘛。”许伍德在何家堂屋,又大模大样坐了下来。
“既然你说了,那我就说说我的价钱。我一般做一桌席面是两块钱,您这是八桌,就得十六,咱们是邻居,我和大茂又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收您十六块,我于心也不安。这么着吧,您给我十五就成。”
许伍德顺着何雨柱的话听着,还有点高兴,等听到最后,他的脸长了,比许大茂的脸还长。
“我说爷们儿,你可不能狮子大开口。好家伙,一下子就赶别人半个月的工资。”
“是贵了点哈。可咱就是这个手艺,我师父他们比这个价还高呢。要不然您再问问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