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很大方,见秦淮茹如此配合自己,在送秦淮茹出厂的时候,顺道把自己的过节福利一块儿送给了秦淮茹。
在保卫室里,李怀德对保卫员认真工作的态度给予了肯定和表扬,然后才缓缓地说道:
“那个秦淮茹生活很难,我已经很严厉地批评了她。她也保证下次不会再犯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下不为例。”
“是。”保卫员哪有什么反对意见。
“这样很好。继续工作吧,辛苦你了。”
李怀德这才迤迤然离开保卫室。
今天他很快乐,各方面都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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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冷泉谢绝了何雨柱的邀请,带着新婚的妻子回父母那边过年。
易中海已经扫了半年的厕所,按着上面的意思,他将仍然打扫下去。
所以易家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要不是秦淮茹包了点饺子送过来,夫妻俩仍旧吃着窝头啃咸菜。
没有办法的事情,一个月才领二十三块钱的工资,去掉家里的开销,根本存不了多少钱。以后怎么养老?
所以易中海和李翠兰,又紧了紧腰带,过起了旧时那样艰苦的日子。
何雨柱仍然做了六个大菜,把聋老太太接到家里过大年。
聋老太太看着桌上越来越少的人,她的心情反而越来越好。
“柱子,你们可都长大喽。一个个都成了家立了业,奶奶我就算是现在闭上眼,也心满意足喽。”
“奶奶,大过年的,咱不说这些个。尝尝专门给您做的狮子头,一点粉子都没放,小火足足炖了仨钟头,保证入嘴即化。”何雨柱夹了一整个大肉丸子,放在聋老太太面前的小碗里。
“别都给我吃呀,石头得多吃,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聋老太太笑得很开心,露着嘴里不多的牙。
“菜多着呢,大家都吃。等初二雨水回娘家,老太太您还得过来叮嘱她几句。”
“你们都是好孩子,我一个快入土的人,有什么好说你们的。”
……
何家屋里,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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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家今年过了个肥年。全因为年前她带回家里的东西多。
当时贾张氏疑心儿媳妇做了对不起儿子的事儿,后来才让秦淮茹给劝通了。秦淮茹说,就算是自己分成八瓣去卖,也换不回来这么多东西。
然后她跟婆婆解释,这全是因为自己躲在墙角哭,被厂里的领导看到了,他们可怜她一个寡妇,就大家一起凑了点东西送给她。
贾张氏信了,因为她知道普通的职工没有这么多样东西。
桌上摆着一大盆猪肉炖白菜,肉多菜少。还炖了半只鸡一条鱼。这有鸡有鱼有肉就是好年景,更何况秦淮茹还包了两样馅的饺子。
看着三个孩子低着头狼吞虎咽,秦淮茹很是高兴。自己的付出值了。
“淮茹,你这也忙了一年,赶紧多吃点肉。”贾张氏难得能关心一下自己的儿媳妇。
照着她那旧的思想,儿媳妇应该像大骡子大马一样,没白没黑地为家里干活儿。
今年关心儿媳妇,是因为她努力让自家过了个好年,应该适应关心一下。
“妈我吃着呢,您也吃。”秦淮茹这偶尔被关心一下,还有点不适应。
“奶奶,这肉饺子真香。”棒梗吃得心满意足。
“肉香。”槐花也夸着今天的饭菜。
唯有小当一声不吭,埋头继续造饭。
贾家屋里,也算是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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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明自从被秦京茹放了鸽子之后,抑郁了两天,很快就在他母亲面前表现得像个正常人一样。
今年郭家又是只有三个人过年。郭刘氏和郭月刻意没提郭明早点结婚的事儿。
一家人还破例都喝了点酒,互相之间祝福着新年好运。
看着母亲和妹妹开心,郭明感觉很幸福。
阎家,过年的菜比往年都要好,不光炖了肉,还炖了鸡、鱼,炒了鸡蛋。阎家老小都挺开心。
阎埠贵难得拿出一瓶没开过盖的酒,吩咐着大儿子阎解成。
“去,拿两个酒杯来,今天过年,陪我喝几盅。”
“爸,你怎么舍得让我喝你的酒了。再说了这瓶酒刚打开,没兑点凉白开,您真舍得就这么喝?”阎解成的嘴就是欠。
“大过年的,别给自己找不痛快。”阎埠贵假意沉了一下脸儿。大过年的,他不至于生儿子的气。
“爸,我去给您拿酒杯。”于莉很懂事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儿。
结果她感觉一阵头晕,胃里有些不舒服,顾不得太多,低头干呕着。
阎埠贵和三大妈相视了一眼,都会心地笑了。
“解成妈,你扶着于莉出门透透气。”阎埠贵吩咐着媳妇儿。
三大妈自然明白丈夫的意思,扶着于莉出了耳房,往南边两间屋走去。
“妈,我没事儿,您快回去吃饭吧。”于莉感觉着婆婆手的温度,她不适应。
婆婆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过自己。以前除了要钱,就是要钱。这段时间家里吃喝上好多了,钱也少要了。可是也没有这样对自己过。
“小莉,你跟妈说实话,你上个月来那个了吗?”
一听婆婆相问,于莉这才认真地思索着,好像还真没有。
“妈,是没有。”
“你个傻孩子,这是怀上了。自己还当没事人一样。初二回娘家,可得跟你妈好好说说。”三大妈一下就压不住了嘴角,开心地轻拍着于莉的手。
“啊?!”于莉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信。此刻,她也感觉很幸福,孩子带给她的满足和幸福。
阎解成看着媳妇不舒服,他心里也没当成一回事儿。平常有个小病小灾的,都是躺一会儿就好。
他拿来酒杯,给父亲倒上酒之后,刚要给自己倒酒。结果酒瓶被阎埠贵一把夺了过去。
“爸,你刚才不是说让我喝点嘛。”阎解成还有点不高兴。
“喝个屁,赶紧回屋看你媳妇去。”
“谁还没有个头痛脑热的时候。你总得让我吃完饭再去吧。”
“吃个屁的饭。赶紧去陪你媳妇儿。我可告诉你,打今儿个起,你不能给她一点气受。身上不能有酒味儿,我怕她闻着不舒服。”阎埠贵认真地叮嘱着儿子。
“至于嘛。我又不是欠她的。”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媳妇这是怀上了。”阎埠贵看着榆木疙瘩一般的大儿子,心里就来气。这不,一名人民教师,张嘴就骂上了人。
“啊?!真的?”阎解成不敢相信。
“你去问问你妈和你媳妇。”
阎解成起身就朝着自己的屋走去。这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阎解成有点想哭。
看谁以后还敢骂自己是骡子!我肏他姥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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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正是该回娘家的时候。可惜没有假。
院里该上班的都去上了班,有那路程近的,约着晚上再回娘家聚上一聚。像秦淮茹这样路途远的,不回去也就不回去了。毕竟新社会有新气象,要移风易俗嘛。
冷泉和陈纯都放着寒假,想一早就去走亲戚,可惜林家三口人都要去上班。他们也只能等到别人快下班的时候,才拎着东西到了林家。娘亲舅大,更何况爹娘离得远,到舅舅家也是一样的。
张美兰美滋滋地听着冷泉喊舅妈,她感觉无比幸福。转过脸看到自己的女儿,她又感觉很不幸福了。
明明可以叫妈的,让自己的女儿硬生生搞成现在叫舅妈,多了一个字,可惜了的。
冷泉见到林雅芳,他也有点不好意思,明明可以成为自己媳妇的人,现在自己偏偏要叫她一声表姐,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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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泉和陈纯在林家吃过了饭,才慢悠悠地回自己的小家。离着大门还有好远嘛,就听到有人叫“泉子”。
转身四处找人,才发现路灯下坐着一个,蹲着一个,站着一个,抱着一个。
正是何雨柱一家四口。
“芳芝姐,这是怎么了?”
“别提了,你哥喝大发了。”
“不至于吧,我哥的酒量我还是知道的,张叔不至于能把他灌成这样。”
“你不知道,今天中午雨水和向东一起回来的,他中午就没少喝。晚上回家又和我爸,还有我那个该打的弟弟一起喝的酒。这不一下就多了。”
“得了,芳芝姐,你先带着孩子回家,我把柱子哥背回去。”冷泉一点儿都没犹豫,蹲在了何雨柱的前边儿。
“还能听见人说话不?要是能的话,趴我背上,背你回去。”冷泉扭着脸儿对何雨柱大声说道。
“我能行,你们先回去,我在这儿坐一会儿。”
听得出来,何雨柱这是尽了最大努力,才把话说完整。
“得了,看来我哥真是喝大发了。小纯,扶着他趴我背上吧。”冷泉对于喝酒,还是有一点儿见识的。当然知道何雨柱现在已经到了喝酒的第三个阶段,难受。
也就是冷泉的身体好,背着一个如泥的人,一路没歇,直接到了中院的何家。
又帮着张芳芝安顿好何雨柱,冷泉才回自己的家。
他在心里为何雨柱感到高兴。听着他嘴里说着醉话,一会儿喊爸,一会儿喊妹,一会儿媳妇儿,一会儿儿子。虽然人醉了,可也是醉在幸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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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此时此刻也很幸福,他在岳父家如座上宾一般。
从中午带着媳妇、儿子到了岳父家里,他就坐在沙发上,跷着腿,抽着烟,喝着水。旁边还有老岳父陪着说话聊天儿。
娄晓娥的母亲谭雅丽,则带着女儿和外孙,回到小客厅里,娘俩聊着私房话。
“晓娥,现在有孩子了,大茂对你好吗?”
“妈,也就是那样。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我早就想跟他离婚了。”
“为什么?”谭雅丽是要问明原因的。
“咱们都看错了人,他不光坏心思多,而且花心思也多。经常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娄晓娥对母亲当然是实话实说。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值得你说真话的,那一定是母亲。
“晓娥,按说劝和不劝分。有件事情我也不能瞒着你,你爸说最近的风头很不对,他正在做着一些准备。如果你和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了的话,到时候反而对你是好事儿。”
娄晓娥虽然不知道家里做了什么准备,不过她听懂了母亲的话。
她感觉很幸福,至少父母仍然像以前那样疼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