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秦淮茹担惊受怕,前几年的风气太坏,这两年国家重拳出击,对任何的犯罪行为,都进行了严厉打击。讲究个从重从快。
像调戏一下妇女的,一律按流氓罪进行重判,基本上都吃了花生米儿。本来入室偷个东西,一律十年起步,统统往大西北送。
这两年来,远的地方不说,就拿胡同附近来讲,和棒梗一样吃花生米的就有好几个。
许大茂曾经提过的那个春三儿,一直是个老光棍儿,挣了钱之后心里稍稍有些扭曲。
他不光娶了一个漂亮的回城知青当媳妇儿,还经常在外面和一些女青年不清不楚。
公安接到举报去抓他,正碰到春三儿和一众小弟,搂着几个女青年一起在跳舞。这一下问题就严重了,直接定性为聚众淫乱。
十来个人都吃了花生米儿。
————
小当今天带着好多的钱回家,她的心情特别好,也就没注意到母亲话里的意思。
不过她也算是给秦淮茹解释了清楚。
听到女儿这是辛苦挣来的钱,秦淮茹才稍稍放下心来,脸上立马露出了最真诚的笑容。
她从钱里抽出来几张递给小当,“当儿,这些钱你放心里零用,剩下的钱我都帮你存起来。给你当嫁妆。”
“妈,你可不能都拿走,给我留八百块钱出来,我们还得进货呢。”小当一下就急了。
心里高兴,她就忘了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顾得把钱摆出来炫耀,全然忘了母亲会全部接盘。
“你是骗我的吧,你们能一下子进这么多钱的货?那得卖到猴年马月去。听妈的话,一点点进货一点点卖,讲究个细水长流。”
秦淮茹一个只会上班、做家务的女人,现在反而给女儿出着主意。
“你不懂,我们进货少的话,价钱就上去了。赶紧把钱给我。”小当生气了。
看到女儿生气,秦淮茹有些怕,她不敢再强行把钱扣下,只得不情愿地数出来八百块钱,放在了桌子上。
“妈,我告诉你,以后我给你的,你才能收起来。还有,我现在这么大了,不用你再教我做事。”
下乡插队回来的小当,脾气很不好。只要脾气上来,对她的亲妈说话也不客气。
————
小当拿着桌上的钱,回了中院东厢房。
东厢房的耳房窗户后面,有一双恶毒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小当。
易中海还活着。他虽然长年噩梦缠身,但是他仍然顽强地活着。因为他心不甘。
他现在天天生活在怨恨和后悔之中。
他恨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恨自己一腔心血付给了恶毒的人,恨自己身体残疾行动不便。
他后悔自己早年间没听翠兰的话,如果抱来一对儿女,兴许现在自己的日子会过得很美……
他现在不怕死了,而是不甘心现在就死,让一家子白眼狼,住着自己的房子,舒服过着小日子。
他没事的时候就盘算,如何让秦淮茹一家子,给自己陪葬。可惜自己行动不便,总是没有什么好机会。
对于易中海来说,这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他恨小当,所以睡不着,他怕恶梦,所以不敢睡……
————
冷泉最近一段时间心里很烦。因为他发现学校里的风气越来越不对。
一些学生和老师往往喜欢空谈一些政治,从他们的意识和言语里,向往着阿美国的那种所谓的自由制度。
如果你们只是空谈,那谁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他们往往会拿自己的去和别人的比较。越比较,他们越批判自己的都是不好的。
冷泉可是从后世过来的,知道这里面有许多人都是被阿美国收买,来引导着这些风气。以至于再过几年,出现了一场挺大的风波。
他知道自己无力去改变什么,毕竟人固化了的思想,比老顽固还要老顽固。就像深陷在传销挣钱理论之中的人,你就是把他硬拉回家,他也会偷偷再跑出去。
但是冷泉不开心在于,他的好友兼表姐夫刘知易,居然成了这种思想的坚定支持者。他不分场合、不分地点,只要有机会,就会大讲特讲他的那一套。
就连归国华侨李治鉴,都没有刘知易那么激进。
冷泉知道刘知易不在被收买的那批人里,他只是有过难以回首的经历,造成了思想有些狭隘,再加上那种理论听多了,他内心就坚信了。
冷泉劝过刘知易,可是人的思想一但形成了固化,那是谁逆着他的想法,谁就是错的。
李治鉴也劝过刘知易,拿自身的经历去劝刘知易。结果刘知易辩不过他,恼羞成怒,扬言和李治鉴绝交。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好友兼亲戚走向了一条不归路,可是又无能为力去改变什么,冷泉的心如何不烦?
冷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很快就把陈纯给惊醒了。
“泉哥,你有心事?”陈纯对冷泉一直都很温柔。
“没多大的事儿,只是我想的太多。你快睡吧,明天你还有公开课。”
“我陪你聊聊天吧。公开课早就准备好了,不用担心我的。”
“你睡吧,我去书房喝会茶静静心。”
冷泉起身离开了卧室。他不想让妻子陪着自己一起烦恼。
坐在书房里,冷泉一边喝着茶,一边思考着如何去救上一救刘知易。
不冲两个人之间这些年的情谊,就冲着表姐林雅芳,也得把刘知易从不归路上拉回来。
……
这个夜,四合院里有好多人都睡不着,有因为兴奋的,有因为怨恨的,有因为惋惜好友的……
————
冷泉第二天一早,起床后就直接出了门儿。他到了刘知易的家里。
“你怎么一大早就来了?早饭吃了吗?”林雅芳开门看到冷泉,很是意外。
“姐,老刘起了吗?”
“还没呢。昨天看书到很晚,我让他再多睡一会儿。”林雅芳表现出来贤良淑德。
“姐,我去卧室和老刘聊一会儿。你该干嘛干嘛。”
看到冷泉脸色不善,林雅芳很是担心。
“泉子,你跟我们家老刘是不是闹别扭了?”
“不是多大的事儿。你就别问这么多了。”
“那好,你们聊吧,我出去给你们买早饭。”
冷泉把刘知易直接从床上拎了起来,照着脸就是两巴掌。
刘知易不想清醒也清醒了。
“你混蛋,一大早就打上门来了。”刘知易捂着脸很生气。
“是我混蛋还是你混蛋?你知道你现在的想法有多危险吗?你知道你再这样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吗?!”冷泉不讲道理地吼着。
他昨天晚上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我既然在思想上转变不了你,那么我就从肉体上让你屈服。
“任何革命都要有先行者,当年的谭嗣同是这样,李大钊是这样,现在到了变革的时候,我愿意也是这样的人!”刘知易一脸的坦然。
“你放屁!什么变革,现在需要什么变革!根本就不需要!我让你变革,我让你张嘴变革闭嘴变革……”冷泉说一句,就抽刘知易一个耳光。
刘知易曾经经历过苦难,他根本就不把冷泉的痛打当成一回事。
等冷泉打完了,刘知易扬着他的头,对冷泉一脸的不屑。
“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原来不过如此。我告诉你冷泉,你今天就是打死我,你也改变不了我心中的热情。我这是为国为民,我精神的高度,不是你这种人能企及的。收收你所谓的好心吧,我特别看不起你这样的顺民。”
冷泉重重地吐了口气。目不转睛地看着刘知易。
“冷泉,你的地位是高了,是我们这一代人里的第一个教授,是国家的第一批博士。那又能怎么样?你懦弱!你过惯了顺民的小日子,你忘却了国家、民族的大义,你忘了国家、民族放在你肩上的责任。我特别看不起你,你一个可怜虫!”
刘知易继续骂着冷泉。
如果他不捂着脸的话,还能给人以大义凛然的感觉。
……
冷泉由着刘知易说着,他就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刘知易。
到了最后,冷泉开口道:“知道什么叫带路党吗?你这样的就是。你所谓的理论是一套套的,我就问你,你们想过要把国家变成什么样吗?你们想过,外面的那一套适用于咱们国家吗?”
“怎么不适用!他们可是用了几百年来完善的。阿美国坚定地执行着,所以他们没用了两百年,就从一个荒芜的国家,一跃入变成了世界第一强国。你凭什么信口开河,就说不适用?”
冷泉听完刘知易的歪理,对他吼道:
“你想想我们先辈们走过的路。老大哥那一套被照搬了过来,我们走了多少的弯路,牺牲了多少的先辈。后来教员改变了这一切,总结出来适用于我们自己的一条新路。遥想当年,王、博等人生搬硬套,任意相信一个洋人,活生生把大好基础给折腾没了。这是什么?这就是书生误国!你们现在跟他们有什么区别?”
“时代不一样,观念不一样,出路自然不一样!”刘知易只能这样空洞地反驳着冷泉。
虽然刘知易的心中,隐约觉得冷泉说的有那么一点道理,但是他坚信,他要救国的思想是高尚的,被别人证明的路也一定是对的。
所以,他要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