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又去看了那三个崽,看着看着,就无奈的叹了口气。
嫂子这么好看的人,怎么这三个崽个顶个的丑?
云初唉声叹气模样引起了吴夫人的注意,她心思敏感,一下子便想到了云初为什么有这个反应。
“初初,人类的孩子生下来都会这样,等到年岁大了就会慢慢长开。”
闻言,云初抬眸看向吴夫人,女人脸上的慈爱是如此明显,那双注视着孩子的眸中是浓浓的爱意。
人类的母亲,很爱他们的孩子。
那我呢?我有母亲吗?我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云初很快便将这件事放下。
这些不重要,只要他还是他就足够了。
云初嫌弃这三个孩子丑,但因为他喜欢吴夫人,又不好太嫌弃,闲来无事的时候会伸手挨个戳戳这三个崽子。
三个崽子娇气的要命,云初一戳他们,他们就哼哼唧唧,云初不戳他们吧,他们也哼哼唧唧。
属于是既想让云初陪着他们玩,又娇气的要命。
“我想了个好名字。”吴老狗笑眯眯的说。
“老大就叫吴一穷,老二叫吴二白,老三就叫吴三省!一穷二白三省,不愧是我,真是个起名天才!”
云初:……真是够了。
他用不赞成的眼神看着吴老狗,随后扭头看向吴夫人,希望她可以管管这个人。
然而看过去时,却只看到吴夫人看着自家夫君,笑的温柔。
云初:……够了,真的够了!
孩子的名字可以取的这么随便吗?!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快到这三个孩子百天了。
云初不知从谁那里听说孩子百天要给他们送礼物,接连几周都跑出去攒钱。
要是他问五爷他们要钱买礼物,那就不能算是他送的礼物。
赚钱对云初来说不是什么难事,过于优越的长相无论到哪里都是吃香的。
当然,也很有可能遇到坏人,比如云初差点被人拉去酒吧,最后是系统怒吼着给云初塞了几块金子。
【你他妈的去酒吧当服务生?是你他妈的有病,还是我他妈的有病?!
拿着你的金子赶紧他妈的给我滚出来!!!!】
好像自从见到张麒麟开始,系统的素质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低。
这时候还没有金店这种,更多的是典当行,但系统给云初塞的金块太大,属于拿去典当可能会被抓起来的那种。
没办法,云初就每天晚上悄咪咪的出去,那自己的刀切金块,切成一小块一小块,隔天再拿去典当成钱。
云初自以为做的隐蔽,却没成想五爷夫妇早就察觉到了。
“夫人啊,你说初初是不是,是不是谈恋爱了?”吴老狗和自家夫人咬耳朵。
闻言,吴夫人也有些怀疑般道:“我也看着有点像,但初初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呢?”
初初那么可爱,那么天真,那么温柔,那么一个好宝宝!!万一被骗了怎么办!
两个人越想越害怕,深怕云初遇人不淑,于是找了个合适的时机打算和他好好聊一聊。
两个人正襟危坐,面色严肃的看着云初,场面格外的滑稽。
吴老狗率先开口:“咳咳!初初啊,我和你嫂子是很明事理的人,我们不反对你谈女朋友这件事,但是你总得带回来让我们掌掌眼吧。”
云初:?
吴夫人:“是啊初初,外面那么乱,万一你被骗了可怎么办,再怎么说,也得让我们看看那孩子的模样吧。”
云初:“……不是女朋友。”
吴夫人与吴老狗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眼底看到一丝震惊。
坏了,男的!
“其……其实吧,我们是很,很开明的家长,男的,男的也……也不是不行?”
云初:“……”
他不说话了,暂时,只是暂时,他不想和这两个人说话了。
吴夫人心里酸酸的,她想,或许这就是孩子迟来的叛逆期吧。
真是甜蜜的烦恼。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三小只满月的百天宴。
直到云初水灵灵的拿出三个华贵的锦盒,依次摆在三小只面前。
每个锦盒里面,都放着纯银打造成的长命锁,锁上刻着长命百岁这几个字。
云初抱着臂,看着目瞪口呆的吴老狗,笑道:“五爷,这就是我的‘女朋友们’。”
两人面面相觑,最终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云初天天没事做,就围着三小只逗他们玩。
一年以后,三小只第一个喊出的词,是妈妈,第二个是哥哥。
吴老狗捂着心脏抬头望天。
痛,实在是太痛了!
排在自家夫人后面他认了,为什么连初初他都比不过啊喂!!!
确实如吴夫人所说,一岁后,这三个小崽子就长开了,包子脸,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就可爱。
无一穷嘛,是三小只中的大哥,性子也是最稳重的那一个。
无二白和无三省很聪明,特别是无二白,小脑瓜子转得可快了,天天就跟在云初后头喊哥哥,像个小尾巴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无三省也很喜欢云初,所以每次无二白去找云初的时候,他也非要凑上去,
无二白占有欲强的很,每次被打扰了和云初的‘二人时光’后,第二天无三省就会受点小伤,虽然无伤大雅,但很折磨人。
无一穷每次都拉着无三省不叫他去,可是拦都拦不住,后面索性就不管了。
无一穷:喜欢作死,拦不住的卧槽。????Дo???
又过了几年,几个小的该上学了,无一穷懂事,说去上学就上学。
无二白要云初每天给他上学吻和下学吻才肯乖乖去学校。
最难搞的是无三省,这小子死活不想去上学,怎么威逼利诱他就是不去。
无一穷:你看我说了吧,喜欢作死,拦不住的。
无三省被自己爹勒令必须去上学,扒拉着门框,嚎的撕心裂肺,“我不要去上学,你们这群冷酷无情的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们!!!”
在某个瞬间,云初突然想起了往事,十几年前,也有个小姑娘不喜欢上学,也和他说过同样的话。
云初觉得自己不该想起她的,但莫名就是想起来了。
恨吗?云初想,他或许是恨的,可如果是恨,为什么现在心里却没有恨意,或许,他只是太累了,累到没力气去恨。
是时间抹平了一切吗?
云初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狭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垂帘掩去了眼底的冷意。
无二白向来敏锐,他晃晃云初的手,抬头问他怎么了。
云初温声道:“只是想起来一个许久未见故人,现在她许是已经结婚生子了吧。”
无二白一听才放下心来,结婚生子的人,那是肯定不能和自己抢哥哥的。
前尘往事,也该放下了,云初不想一辈子活在仇恨中,只要以后不再见,不,是再也不见。
长沙城经历的一切,就当作是一场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