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这两小只一打岔,原本有些紧绷的气氛也好转了。
吴老狗深吸一口气,拍了拍云初的肩膀,眼神坚定的的像是入党,“初初啊,总而言之,这场计划你就不要参加了,我们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好。”
云初笑了下,温声应了句。
眼瞅着云初身上的冷漠感消散了,吴老狗才放下心来,开始和他蛐蛐齐铁嘴。
“初初我给你说啊,齐八爷也有崽了!但是他只有一个!没我厉害!”
闻言,云初有点吃惊,他打岔道:“就算厉害,也该是嫂子才对,毕竟这可是三个崽。”
吴老狗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嘿嘿,没错,厉害的是我老婆!”
就在这时,小三省突然开口了,他凑过去拉着云初的手,小小声道:“初初哥哥,二哥教过我一句话。”
“什么?”云初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笑着问他。
“嫂子开门,我是我哥。”
吴老狗:“……”
云初:“。”
墙上的黑瞎子憋笑憋的差点摔下来。
无一穷已经没话说了。
我是造纸厂的工作人员,这个就是纸张。
等着无二白一会出来把自己这个三弟……
算了画面太美,不敢想。
吴老狗脸一下子就黑了,他走上前揪着小三省的衣领把他提溜起来,径直去了屋内,过了一会,他又走出来跑到另一个屋子把里面的无二白提溜了出来。
进屋前,吴老狗还朝着云初笑了笑,声音温和,“初初啊,哥处理点家事,我们晚点聊哈。”
难为他还记得专门安抚一下云初。
不多时,屋内传来打屁股以及小孩的哭嚎声。
小一穷挠挠头,眼观鼻鼻观心,没办法,他拦了,根本拦不住的。
云初忍了又忍,还是没绷住笑出了声,身上的冷意全都消散了,槐花树下,少年眉眼弯弯,笑得开心。
黑瞎子眯起眼看这一幕,突然就理解为什么吴老狗对自己这么警惕了。
齐铁嘴虽没有把云初经历的事情全部告诉他,但黑瞎子大抵也能猜到一些。
难怪吴家,包括九门其他幸存下来的人都不想让他入局,这样的人,生来便该是万般宠爱。
察觉到黑瞎子的视线,云初微微抿唇,弯腰将小一穷抱到怀里,坐在花槐树下,细细的为他挑出头发里的杂草。
也不知道这两个小孩捉迷藏躲到哪里去了,无三省被咬的浑身是包,无一穷身上也都是杂草。
黑瞎子从墙上跳下来走到云初身边坐下,也不说话,就支着头笑眯眯的看着他,一口大白牙还怪晃眼的。
吴小黑看到黑瞎子坐到云初旁边,登时便不乐意了,哒哒哒的跑到两人中间一屁股坐下,扭头朝着黑瞎子呲了呲牙。
它有些累了,按照年岁来说,吴小黑已经很长寿了,很少有狗能活到这个年纪,更何况还是在当初它为了保护吴老狗还受了伤的前提下。
云初把小一穷放下,垂眸看着趴在自己身边的吴小黑。
别人看不到,可云初却是看的清楚,吴小黑身上笼罩着淡淡的黑气。
这些黑气云初见过的,长沙的江里,那些尸骸上就有这些黑气,这是死气。
云初伸手摸了摸吴小黑,在它望过来的目光中,温柔道:“小黑,不要死好不好?”
吴小黑舔了舔云初的手指,呜了一声。
视野中,吴小黑身上的死气消散了,指腹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云初垂眸看去,指尖绕了淡淡的黑气。
这些黑气不会伤害云初,只是云初暂时还不知道该如何使用它们。
相较于吴小黑身上的死气,黑瞎子身上的其实更严重,似乎都聚集在他的眼睛里,他戴着墨镜,云初看不到他的眼睛。
但就算看到了,云初也不会管他。
“你叫云初啊,名字可真好听,我可以喊你初初吗?”
云初不理他,只是专心的rua着狗头。
见他不理自己,黑瞎子也不生气,笑着从旁边抓起一只小狗崽,把它rua的嗷嗷叫唤。
他没用劲,只是小狗崽不想叫他碰,又看到云初在旁边,所以故意叫得凄惨的很。
果不其然,没多久云初含着杀意的眼神便看向黑瞎子。
“你是想找事吗?”云初拍了拍小一穷,让他去一边玩。
黑瞎子耸耸肩,在云初冰冷的目光中把小狗放下,笑着道:“没错,打一架?”
话落,云初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前,黑瞎子迅速后撤数步躲开侧踢,收敛了眼底的漫不经心。
无他,云初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没等黑瞎子反应过来,云初又一脚狠狠踹在了他的胸口,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晃动。
黑瞎子身形一晃,借势在空中翻转一圈,稳稳落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有意思,好久没遇到这么带劲儿的对手了。”他边说边活动着被踹中的胸口,似乎那并不足以让他感到疼痛,反而更加激发了他的斗志。
云初金眸微眯,周身散发出不容忽视的凛冽之气,他轻声道:“你若是想死,我成全你。”
言罢,身形再次暴起,如同猎豹般迅猛,拳风呼啸。
不多时,黑瞎子被云初一脚踹倒,身子重重的撞在槐树上,惊的槐花朵朵飘落。
他捂着胸口,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止不住的咳嗽。
纵使如此,他面上依旧挂着玩世不恭的笑。
“你赢了。”黑瞎子率先开口,语气中并无不甘,“但下次,我不会再输给你。”
云初没什么表情,只是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背后响起黑瞎子的声音,“怎么样,好受些了吗?”
“什么?”云初脚步一顿,回眸看向他。
黑瞎子捂着胸口,笑得灿烂,“打一架,好受多了吧?”
早在第一眼见到云初的时候黑瞎子就察觉到了,云初似乎一直在压抑着一种近乎暴虐的杀意。
所以他没事找事,一来是确实想见识一下云初的实力,二来是让他有一个宣泄的途径。
云初神色有些复杂,他扫了一眼捂着胸口不停咳嗽的黑瞎子,转身离去。
确实,从长沙城回来后他就一直压抑着,不想叫吴老狗他们察觉出来。
说是忘了,可那些伤害云初忘不掉。
那些伤害被留在心中,生根又发芽。
苦水浇出来的树,是结不出善果的。
平心而论,和黑瞎子打一架确实好受了很多,看来他也并非一无是处,云初这样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