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急中生智:
“苏洄,我单独给你唱首歌吧,只唱给你一个人听。”
路灯下,苏洄的脸色红红的,微不可察点了一下头:
“好!”
陈卓倚着路边的树干,五指挥动,低沉沙哑的歌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响起。
“把酒叹平生,把往事熬成药,一壶浊酒敬苍天,从此无年少……”
苏洄的柳眉皱了皱,她不喜欢这种悲凉的曲子。
同时也在奇怪,陈卓跟自己同岁,是怎么唱出歌里那种沧桑感的。
这家伙也真奇怪,既能写出【花妖】那种美丽凄婉的爱情故事,也能写出中年人半生一事无成的叹息。
她有点儿看不懂眼前的陈卓了。
一曲终了,陈卓眼中多了几点晶莹。
这首歌似乎是专门为自己写的,前世每次唱的时候,都能引起情感上的共鸣。
苏洄柳眉疏散开,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陈卓,我希望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奶奶个腿的!
陈卓激动得心都在颤抖。
苏仙女主动拉我手了。
去他娘的沧桑吧,老子重活一世,就是来弥补遗憾的。
陈卓刚刚升起的心酸感觉,瞬间被他抛到了脑后。
“走,咱们去川菜馆,省得丁依伊以为我逃单了!”
苏洄矜持的笑了起来。
她能感觉到,陈卓的状态跟刚刚迥然不同。
吃饭的时候,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那种走到哪儿都能碰到傻子,上赶着找打脸,毕竟不是经常会发生的情节。
陈卓妙语如珠,逗得苏洄的室友们笑个不停。
“陈卓,要不你转到政法大学来得了,这样就能跟我家苏洄双宿双飞!”
性格如此豪爽直接的,除了川妹子丁依伊之外,没有别人。
陈卓惊恐的道:
“姐们儿,别开玩笑,像我这么优秀的男生,郑东强校长怎么可能舍得放手!”
以苏洄的性格,两个人若是天天见面,指不定会因为琐事吵架。
现在就挺好。
安知夏更加听话些。
陈卓的借口,丁大姑娘颇以为然:
“没错,我要是东辽大学校长,也不会放你转到其他学校。”
另外两名女生,也嘻嘻哈哈的取笑她异想天开。
苏洄的两名室友,圆脸的是冀北人,叫郝佳。
另一个短头发的叫辛如,家是奉天本地的。
辛如很健谈,没一会儿,就跟陈卓嘻嘻哈哈的认了老乡儿。
郝佳相对文静一些,大多数时间都在静静听着几人侃大山。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川妹子丁依伊毫无淑女形象的剔着牙,随随便便大手一挥:
“小卓子,给你个拍本宫马屁的机会,去把单买了。”
苏洄刚要说话,被两个室友一左一右的夹在中间,威胁的目光很明显:不许替他说话。
陈卓很无奈。
都说闺蜜是小丈母娘,这话还真不假。
不管苏洄的室友丁依伊,还是安知夏的闺蜜韩一诺,都不是好惹的。
“得嘞,您瞧好吧!”
陈卓当然不可能跟几个女孩子计较,很痛快的买了单。
这顿饭,原本也是说好自己请的。
丁依伊喜形于色,压低声音悄悄的道:
“陈卓,本姑娘不白吃你的,苏洄这边有什么情况,我们一定帮忙通风报信。”
陈卓也会凑趣:
“多谢丁大姑娘了。”
送了几个女孩儿回到政法大学,陈卓没再进去。
今天出的风头够大,保不齐有人嫉妒,还是低调点儿的好。
挥手跟苏洄告别,打了辆车回了东辽大学。
踏进校门,迎新晚会已经结束,大操场上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影。
远远的,陈卓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纤弱身影,踮着脚尖朝这边看。
等确认了是陈卓,那人松了口气,拉起坐在马路牙子上发呆的韩一诺,风一般走了。
是安知夏那丫头。
她一定在担心自己。
陈卓无奈的苦笑着摇了摇头,背着吉他回了寝室。
踏进618,免不了又被几个兄弟拉住,狠狠的吹捧了一番。
特别是老六宋志峰。
在他嘴里,陈卓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上地下最牛大学生。
“三哥,若是男人能生娃,你生的那个一定是皇太子!”
陈卓哭笑不得:
“老六,你个混蛋是骂我,还是夸我。”
宋志峰一本正经的拍着胸脯:
“三哥,我拿人格保证,所说的都是心里话。”
他要是不这么说,陈卓还能信几分。
宋志峰越是解释,陈卓觉得他就是心虚。
一晚上转了两个场子,他累得倒头就睡。
第二天是周日,兄弟几个都在赖床。
陈卓爬起来洗漱完毕,拿着借秦天真的吉他下了楼。
得给人家送回去。
到了秦天真的宿舍,她正在洗衣服。
“陈卓来了,自己找个地方随便坐。”
陈卓跟她自然是不客气,将吉他挂到墙上,顺手拿起桌上一盒饼干,送入嘴里大嚼起来。
“天真姐,昨天的迎新晚会怎么样,老郑有没有答应给你发奖金?”
秦天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嘴里的老郑,就是东辽大学校长郑东强。
“你呀,在姐这里说说就算了,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这么不尊重郑校长!”
陈卓撇了撇嘴,还没答话,门外有人笑着接道:
“秦老师,整个东辽大学只有一个人不把我这个校长当回事儿,那就是你眼前这小子。”
秦天真瞪了陈卓一眼,示意他不许乱说话。
“校长,您怎么来了?”
陈卓不无恶意的揣测:是不是老郑看人家秦天真年轻貌美,跑过来凑近乎的。
等到郑东强进门,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老郑是陪着一个白发老者来的。
“秦老师,我受人之托,找陈卓这小子来讨个人情的。”
说着,他给两人介绍道:
“冯琛教授,秦老师你应该很熟吧!”
秦天真不咸不淡的回了句:
“冯教授是东辽音乐界的泰山北斗,小女子自然是认识的。”
陈卓察言观色,发现秦天真似乎对这个叫冯琛的老头儿,没什么好感。
冯琛似乎没察觉到对方态度的异样,笑呵呵的道:
“秦家侄女儿,老夫这次来,是想求这位小朋友的一首歌曲版权……”
陈卓心里一动:叶莺的手伸得真长,只一个晚上的时间,居然拐弯抹角托到了郑校长这里。
“前辈,您若是为花妖而来,却是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