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上马,立生信马由缰,任由马儿慢吞吞地随意行走。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变暗,立生不由一惊:这都走了一天了!
虽然中午没有吃饭,但他一点也不觉得饿。
倒是他坐下的马儿,似乎是又累又饿,磨磨蹭蹭地不想再往前走。
立生寻了一家客栈,吩咐小二给马儿喂些好料。
然后,要了半斤牛肉半斤老酒。
虽然面前有酒有肉,但却少了往日的热闹。
端起酒杯,立生不由想起了江北和丽娘。
似乎饭桌上有酒有肉有骚话有笑声,这样的饭食才更有味道。
没有了昔日的欢声笑语,立生在寂静和孤独中陷入了沉思。
少年时期的一幕一幕闪现在他脑海,有欢乐、有悲伤、有得意、有失败……
突然,唐智的面容闯入到他的脑海。
已经分别数年,也不知道唐智和唐夫人现在生活得怎么样?唐大人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毕竟,他在唐府生活了几年。
唐大人夫妇对自己的疼爱历历在目。
虽然曾经唐智对自己百般刁难,但最后他们也成为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思绪定格在了唐智身上,让立生有了方向。
对,就去岭南,看望一下唐智和唐夫人。
吃完饭,立生洗漱了一下,便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吃完早餐结账走人。
立生走出客栈,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岭南方向走去。
经过几日的奔波,终于到了岭南。
走在一眼望不到头的街巷,立生傻眼了。
这么大的岭南城,去那儿寻找唐智?
不管怎样,既然来了,就要尽力去找。如果实在找不到,那也就没有办法了。
找了一家清静点的客栈,立生住了下来。
吃完晚饭,立生和客栈老板闲聊。
立生问:“官府发配流放的罪人一般都居住在什么地方?”
“这个可不好说。”
立生不解,问:“怎么不好说?”
“因为这里离京都遥远,流放者往往半道上就病死累死或被虎狼恶兽吃掉了,能活着到这里的人并不多。”
“啊!”立生想不到会得到一个这样的答案。
客栈老板继续说:“即便是到了这里,这里的气候恶劣、物资困乏。如若手里又没有银两,往往会在苦困中凄惨死去。”
原来立生认为,流放只是换个地方生活,想不到会如此的残酷。
顿了一下,立生想到临行前给唐智的那些珠宝,他的心才稍微有了些安稳。
他说:“我朋友手里还有些银两。”
“那他有可能会买个院子居住下来。具体在哪儿买?这个更不好说了。”
谢过客栈老板,立生回到屋子。
在偌大的岭南城寻找一个人,肯定是大海捞针。
思来想去,立生想不出办法。
无奈,他又下了楼。
找到客栈老板,立生问:“如果想找到我朋友,还可以从哪里得到线索?”
客栈老板思索了许多,说:“唯一的线索可能只有官府了,也许从他们那儿能打听到点什么!”
客栈老板的话让立生眼前一亮,对啊,官府应该知道流放人员的信息,自己怎么把这最关键的给忘了。
连声道谢后,立生又回到屋内。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盼望着时间过得快些、再快些。
天渐渐亮了,立生起床开始洗漱。
简单吃了点东西,他便直奔县衙。
到县衙门前,立生偷偷向官差塞了银子。
然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这个我可不知道,要问得问典史关大人。”官差说。
立生说:“这关大人我也不认识,麻烦你给通融一下……”
看官差迟疑,立生又从怀中摸出一块银子。
官差接过银子,笑着说:“那我就帮你见见关大人。但是查到查不到你要找得人,我可管不了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立生说。
“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