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太太的脸,都要笑开了花了,李氏跪在她身后,也是难掩喜色,这顾家将要风生水起了,以后就是皇亲国戚了,这其中的好处,可谓不言而明了。
顾宏的脸上,也是与有荣焉,侄女这是嫁到了一等一的人家了,就像当初二哥回京,他跟大哥劝说二哥,让他动动心思,二哥还不愿意,如今看,还就是有这命。
王氏母女,此时紧紧的咬着嘴唇,王氏是羡慕、嫉妒二嫂,顾若星则是心中不平,目光灼热的都要把地面烧个窟窿出来。
“还有一道旨意,顾宏之女顾若星,知书达理,温柔婉约,赐晋王侧妃。”孙广笑着开口说道,也没有再掏圣旨出来,只是传达口谕。
王氏闻言,第一反应就是惊喜,她赶紧碰了碰女儿的胳膊,“臣女领旨谢恩。”
这才算办完事儿,孙广等着顾家的人起身,要留他喝茶,便推说皇上跟前,需要他伺候,便先行回宫了,送他的是顾平,二人有说有笑的出了府门。
顾老太太这会儿,满脸慈爱的看着两个孙女,顾倾禾脸上没有表情,顾若星则是满脸的不忿,不时地看向顾倾禾。
“你们两个都是有福气的,竟有这样大的造化,你们在娘家是姐妹,以后嫁了人,还要做妯娌,一定要互相照应才好啊。”老太太说着话,便走到了顾倾禾的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说的语重心长。
“祖母,刚刚云华郡主跟柳姑娘过来找我,圣旨来的突然,不知道她们是否已经走了,孙女还得过去看看。”顾倾禾说道。
“云华郡主来了?哎呦,这以后也是要长相处的了,快去看看吧,别怠慢了人家。”老太太笑道。
顾安跟白氏看着女儿的背影,也急着回去,却被老太太叫住,“老二,还有二媳妇,我不管你们以前对于倾禾有什么样的打算,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圣旨下了,不想全家跟着遭殃,就好言相劝你俩的乖女儿。”
顾安看着严肃的母亲,长叹一口气:“母亲,其中的利弊,儿子知道,定不会连累您的。”
“婆母,您说的有道理,确实应该多注意。”白氏紧了紧衣襟说道,“包括您说话,也要注意实际,自我们回到京城,二姑娘就看不惯我们家倾禾,在家连姐妹都做不好,还做什么好妯娌呢?”
老太太一时语塞,白氏又看了王氏一眼,但是没有说话,但是其中的意思,很明显,她跟王氏这妯娌关系,就摆在这儿了。
“你——”
顾老太太话没说完,就被顾安打断,“母亲,我们先走了,她这不宜出来太久。”
等着顾安夫妇走远,顾宏也背手先走了,李氏扶着老太太也往回走,王氏赶紧跟上来,扶住老太太的另一只胳膊。
李氏看着王氏脸上的笑容,跟前阵子被罚抄经书的时候,可以说是判若两人了,之前对婆母,还有一肚子的怨气呢,这会儿又是满脸堆笑了。
“三弟妹,瞧你开心的。”李氏笑道。
“大嫂,你不开心啊?”王氏看过来,“不过,如果月如还没有成亲的话,可能今天就不是这俩姑娘接圣旨了吧。”
“她嫁到卢家,已经挺好的了。”李氏笑着摇了摇头,顾老太太看了一眼大儿媳,她是真心觉得知足的。
“母亲,话说回来,两个姑娘都嫁进皇室,这嫁妆,您看看怎么安排?”王氏也不吞吐,直接问道。
“这个问你大嫂。”顾老太太闻言,摆了摆手,推脱出去,“我会添妆,都是比着月如的份例,略作增减,毕竟我一个老太婆,也没有多少了。”
李氏听婆母这么说,心中熨帖,“母亲,月如的情况不同,倾禾要进东宫,您可以多添些,我是绝对不会有二话的。”
王氏的脸瞬间拉长,“大嫂,这话说的,瞧不起我们家若星,都是一样嫁到皇家的,都是母亲的亲孙女,怎么好厚此薄彼,再说了,二嫂家底可比咱们加起来都厚,怎么还要母亲多给三丫头添妆了?还比着月如,月如能拿来比吗?”
李氏本来不想多话,但是王氏她把月如拉出来垫背,可就不对了。
“不一样,三弟妹,这太子跟晋王,不一样,太子妃跟晋王妃,自然也不一样了。”李氏看着王氏,决定把话说到底,“何况是晋王的侧妃,还不是正经妻子,今天若星可是只有口谕的。”
“你——”王氏抬起手,指着李氏,脸色都是涨红的,“大嫂,你可真是会下菜碟,若星才是你看着长大的。”
李氏没有跟王氏辩驳,转向老太太,“母亲,您刚刚生二弟妹的气,殊不知您无意中说错了话,这太子妃跟晋王的侧妃,算不得妯娌啊。”
顾老太太闻言,也点了点头,“是我疏忽了,皇家肯定比咱们还要重视礼法。”
“皇宫里,得宠的妃子可比皇后都厉害些呢。”王氏不服的说了一句。
“皇上可没给太子安排侧妃。”李氏淡淡的说了句。
王氏在一旁。也分辨不出什么来了,亲王的侧妃,也是妾室,无所谓,只要女儿日子过得好,偶尔帮衬一下家里就行了。
*
顾倾禾回到自己的小院,云华郡主跟柳吟霜还在,似乎是在等着她带消息回来。
二人看到顾倾禾手里的圣旨,心下了然,也不再过问,这上面的内容为何了。
“我还当你俩已经回家了。”顾倾禾将手里的圣旨,给了一旁站着的望春,然后坐在二人中间,看着云华说道:“权力真是好东西。”
柳吟霜闻言,给顾倾禾斟了茶,“喝口茶,你的嘴唇有点干了。”
“多谢。”
“既然你知道权力是好东西,不如你也做掌权的人啊。”柳吟霜轻声说道:“别为难自己,去为难别人,谁让你这么难受,你也让他难受去。”
顾倾禾闻言,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云华郡主听着柳吟霜的话,有些愣住,“不对啊,这时候不应该我说那句,改变不了,先接受,再改变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