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兔崽子,这是什么意思?”李丞相忍不住摇头失笑,但笑着笑着他就笑不出来了,他儿子可是在户部!
“不行得回家问问那不孝子可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没有?”如此一想,丞相大人也随后跟着从往外走。
围观的百姓见皇帝一脸怒容从贫民窟走出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回宫!”
小白乖顺的跪趴在地上,白夜宴直接跨坐上去,周周围的百姓纷纷下跪行礼,目送皇上离去。
苏瑾、苏文景二人向丞相大人告辞,而后骑上云卫准备的马追上白夜宴。
待大家都离开之后,众人才敢窃窃私语,但也只是小声嘀咕。
李丞相匆匆坐上自家马车回到丞相府,直奔儿子的书房。
只见其子正悠闲地看书品茶,丞相气不打一处来,上前质问:“你在户部可有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其子却是一脸茫然,“父亲这是谁在您面前乱嚼舌根了,我为官清廉,何时做过出格之事?”
“真的没有?”丞相半信半疑,怀疑的看着自家儿子。
其子咽了咽口水,却还是嘴硬称:“没有。”
李丞相何等精明,就他这副心虚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逼问道:“你老实交代,到底有没有,今日陛下突然出宫,还去了城西贫民窟,陛下虽没有震怒,但陛下命苏文景彻查户部,如果你做了出格的事就趁早说出来!否则你害死整个丞相府!”
其子闻言,被吓得跌坐在地上,“我,我确实受了些贿赂,还在在户部账目上动了手脚……可不知我一人如此做啊!”
“糊涂!糊涂啊,我平日里怎么教导你的,为官者应清正廉洁,你怎可犯下如此大错。”李丞相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颤抖地指着儿子。
其子懊悔不已,痛哭流涕道:“父亲,孩儿知错了,只是当时一时鬼迷心窍,如今该如何是好?父亲您救救孩儿!”
李丞相来回踱步,思索着此事要怎么解决,最后只能咬咬牙说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主动向陛下坦白,争取从轻发落。”
其子面露惧色,“父亲,陛下知道定不会饶了我的。”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不去请罪,是想要害死丞相府三百多号人吗?愚蠢至极!”李丞相痛心疾首,忍不住踹了自己的亲儿子一脚。
“父亲,孩儿知错了,知错了!您救救孩儿,救救孩儿!”其子跪在地上抱着李丞相府的腿大哭。
此时皇宫内,白夜宴周身低气压的坐在御花园的湖边。
小白时不时的张张嘴巴,苏瑾轻声劝道:“陛下莫要气坏了身子,苏文景已着手调查户部之事,定会水落石出。”
白夜宴冷哼一声,“朕原以为他们会有所收敛,没想到竟如此胆大妄为!”
苏瑾低头不语,这时一个小太监走到苏瑾身旁对苏瑾耳语了几句。
苏瑾听完小太监的话后,脸色微变,俯身对白夜宴说道:“陛下,李丞相带着其子,户部侍郎前来请罪,站在正跪在宫门外。”
白夜宴心里门清,“让户部侍郎跪着,告诉丞相,他年龄大了,好好在家休养,户部的事儿,朕自有定夺。”
苏瑾领命而去,将白夜宴的旨意传达给了宫门处的父子二人。
李丞相听后,叹了口气,看了眼跪在旁边瑟瑟发抖的儿子,李丞相自己也跪在宫门口,“苏公公,劳烦您回禀陛下,臣教子无方,犬子犯下次大错,臣难辞其咎,特来请罪。”
苏公公一脸为难道:“丞相大人,您老就别为难奴才了,您要是出了什么好歹,奴才怎么向陛下交代,李侍郎犯的错和丞相大人无关呐,您要不要辜负了陛下的一片好意呐!”
李丞相:“苏公公劳烦您了,臣就和犬子跪在这里认罪,子不教,父之过,是臣没有教导好他!”
“父亲……”李侍郎痛哭流涕,是他一一念之差,害己害人啊。
苏公公无奈只好再回去禀报。白夜宴听闻微微皱眉,沉默片刻后道:“他们想跪就让他们跪着。”
苏公公:“陛下,丞相大人毕竟年迈。”
白夜宴往湖里扔了一块小石子,把湖里正在嬉戏的鱼群惊散开来,“朕意已决!”
苏公公见状不敢再多劝,默默退下。
李丞相父子俩就这么一直在宫门口跪着,李侍郎体力渐渐不支,摇摇晃晃几近昏厥,李丞相虽也难受,却仍挺直腰背坚持着。
路过的百姓对父子二人指指点点,很快丞相大人携子跪在宫门外请罪的消息不胫而走,一石激起千层浪,百官哗然。
上一次陛下大发雷霆还是百官动用赈灾的银子,斩杀了好几位大臣,这次丞相又带着自己儿子请罪,难道户部……!
朝臣心慌慌,都在心里盘算自己和户部的人有没有往来,或者姻亲关系。
这就是人性,在大祸临头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撇清关系。
苏文景带人把户部团团围住,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苏大人你这是何意?”户部尚书不记得的问道。
苏文景高高举起手中圣旨:“奉皇上旨意,彻查户部,圣旨在此,各位大人还是先停下手中之事跟本官走一趟吧。”
“这!”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禁卫军唰一下拔出随身配剑。
户部的人是敢怒不敢言,有个别的官员已经开始腿肚子发软。
“带走!”蔡文姬一声令下,户部的人全被带走。
“蔡大人留下,陛下口谕,蔡文姬协同本官一同核算户部账目。”
蔡文姬恭敬地应下,便随着苏文景在户部开始核查账目。
这边李丞相父子依然在宫外跪着,天色渐暗,李侍郎已是摇摇欲坠。
苏文景和蔡文姬仔细核对每一笔账册,发现户部贪污受贿之风盛行,涉及官员众多。
他们将证据整理成册,连夜呈给白夜宴。
御书房白夜宴看着厚厚的册子,怒火更盛。
苏文景低声向白夜宴禀告:“陛下,户部贪污受贿之人众多,牵一发而动全身。若严惩,恐朝堂动荡;若轻罚,难以服众。”白夜宴眉头紧锁,思索良久。
最终他缓缓开口:“朕必要严惩贪官,若是开了先例,只怕以后人人效仿,那这天下就是贪官的天下,百姓的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