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是这般没个规矩!”大丫皱起眉头,略带责备地看向四丫,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
四丫嘟起小嘴:“哎呀,你是我姐,跟你亲近亲近怎么了嘛,难道不应该吗?要那些繁文缛节、规矩礼数干什么哟!”
大丫无奈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劝道:“傻丫头,如今咱们的一言一行可不仅仅代表着自己!还代表着阿宴和龙元国。阿宴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这番成就,你这个做姐姐的,得多为他考虑考虑才行。”说到此处,大丫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听到大姐提及白夜宴,四丫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她喃喃自语道:“姐,你说弟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那遥远的洛城仿佛隔着万水千山,将他们姐弟远远隔开。
大丫伸手轻拍了拍四丫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终有一天阿宴会回来的。他是个干大事的人,我们身为他的亲人,一定要无条件的相信他、支持他。就算我们没办法在旁给他助力,至少也不能成为他的累赘,扯他的后腿。你懂吗?”
“姐,我知道,其实有时候我很羡慕阿宴,他做什么事儿总有自己的见解,哪怕别人总是质疑他的决定,到最后终会被他的成就所折服。”四丫想到自己如今的成就,眼里都是崇拜的光,压根没有发现自家大姐的失控的情绪
大丫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高远而辽阔的天空。她心中对白夜宴的思念如同潮水一般难以自抑。
近些日子以来,母亲总是不停地念叨着阿宴,甚至有好几次,母亲都说要亲自去洛城寻阿宴,她去干吗?无非就是为了荣华富贵。
回忆起往昔的点点滴滴,那些与白夜宴共同度过的时光在大丫眼前不断闪现。她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尽管这几年芸娘已经在竭尽全力地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但白夜宴所遭受过的伤害已经深深烙印在了心底,成了一块不能触碰的伤疤。
这么多年,阿宴为了避免落人话柄,哪怕当年与芸娘断绝了关系,可他依旧给予了芸娘应有的尊重和体面。能做到这一步,着实已是仁至义尽。
“姐,你怎么哭了?”
大丫猛地回过神来,慌乱之中连忙伸手擦拭掉眼角的泪水,并强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笑容说道:“没事啦,只是这风吹得眼睛有些不舒服罢了。”可是,那微微颤抖的嘴角却出卖了她此刻真实的心情。
四丫却明白大姐心中所想,拉着她的手轻声说:“姐,我一定不会让娘去打扰阿宴的,我永远也忘不了娘当年鞭打阿宴的场景。”
“嗯。我们是姐姐,要保护他,一如当初他保护我们给我们一个安稳的生活一般。”姐妹二人双手紧握,心里都做着一个决定,那就是绝不能让芸娘离开北州半步!
大丫收起情绪开口说道:“小五小六她们也快要下课啦,咱们赶紧收拾收拾去前厅吧,今天咱们姐妹几个一起用膳。”说着,大丫便拍了拍四丫的手,作势就要站起身来朝着院外走去。
正当大丫刚刚要离开,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还被四丫拉住。
大丫满脸疑惑看着四丫扭扭捏捏的样子问道:“怎么了,四妹?”
四丫支支吾吾的轻声问道:“姐,我想问一下,今日姐夫他不会跟我们一同用膳吧?”
大丫失笑,这是怕自家夫君兴师问罪啊!
“你姐夫要处理公务,没有时间陪我们。就咱们姐妹几人,这下你放心了吧!”
四丫听后松了口气,笑嘻嘻地道:\"那就好!那就好!”
“现在知道怕了?当初留信离家出走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怕?”大丫失笑,忍不住打趣她。
“那能一样吗?我还以为自己能在虎口关多玩一段时间的。哪知道霜狼那么狗,直接把我打晕送走!”
四丫一想起自己被霜狼打晕就恨得牙痒痒,这场子迟早她要讨回来。
“霜狼驻守边关就够忙得了,你要是在边关出了什么事儿谁负责?”大丫反而觉得霜狼做的不错。
四丫小声蛐蛐道:“我功夫不差,哪里会出事儿?”
大丫白了四丫一眼,“你呀,忘记你们回来的路上遇袭的事儿了?”四丫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前厅不久,小五和小六也蹦蹦跳跳地进来了。
看到大丫和四丫,小五小六连忙上前福礼,六丫惊喜地说:“四姐、四姐,今天吃什么好吃的呀?”
四丫笑着说:“都是你爱吃的菜。”
众人刚坐下准备动筷,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大丫皱起眉头,派丫鬟出去查看。不一会儿,丫鬟跑回来说:“王妃,是老夫人来了。”
众姐妹面面相觑,心中都有些不安。
很快,芸娘走进前厅,姐妹几人站起来福礼:“母亲(三婶)。”
芸娘摆了摆手,示意几人坐下。她看了一圈儿几个孩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可眼里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今日我过来,也没别的事,就是许久没和你们一起吃饭了。”芸娘说道。
大丫赶忙吩咐下人添副碗筷。饭桌上的气氛略显沉闷,只有六丫偶尔叽叽喳喳说几句孩子气的话,
吃到一半,芸娘放下筷子,看着众人缓缓开口:“阿宴最近可有来信?”
四丫翻了个白眼「来了来了她的目的终于来了!」
大丫放下手中筷子,从容不迫的净手、漱口,芸娘明显有些不耐烦了,提高音量质问几人。
“问你们话呢?哑巴了?”
“没有,母亲您就不能消停吗?您还想做什么?如果您是来问这个的,那您可以回去了,这里是北王府,不是白家村!” 大丫这次不再容忍,直接怼回去。
芸娘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娘!”
大丫毫不退缩,直视着芸娘的眼睛,“是,您是我娘,您何时真正当过我们的娘?以前虐待阿宴、我们受欺负的时候您是怎么做的?现在阿宴出息了,您就想来攀附关系了?”
芸娘被说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之下摔了手中的茶杯。“你这个不孝女!”
这时,一直沉默的四丫站了起来。“母亲,您若是真心关心弟弟,就不该总是给他找麻烦,当初是您亲手断了我们和您的关系的。”
姐妹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芸娘见状,知道自己今天讨不到好处,冷哼一声转身欲走。但走到门口时,她停了下来,背对着众人说道:“告诉阿宴,不管他承不承认,我始终是他的母亲。”说完便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