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用力点头:“嗯!都完成了!”
说完让身后书童把书简拿出来,“秦夫人,这是我的,这是妹妹的,我还额外完成了任务!”
小世子骄傲得仰着头,“除了读书,我每天都练两个时辰功夫,看我是不是更厉害了?”
说完他还手舞足蹈给慕汐月表演了一段功夫。
慕汐月被逗笑:“好,我待会再仔细检查,你们先去安顿。”
说着让侍女带两个孩子进去,他们要短住,带了不少行李。
慕汐月自然看到站在后面黑着一张脸的兄长。
一看就知道遇刺的事情没瞒住他。
果然,小世子小郡主一走,他劈头盖脸就问:“这么大件事还想瞒我?即使宸王殿下帮你保密,其他人就不会走漏风声?”
慕汐月笑得又甜又乖:“哥,这也太巧了吧?我正打算去找你诉说这一路的艰辛,没想到你就来了!”
她拉慕震廷衣袖:“那些刺客吃了熊心豹子胆!连慕将军的妹妹都敢刺杀,真是活腻歪了!”
“少给我戴高帽子!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只此一次,绝无第二次,以后没有我,你别想出远门!”
慕汐月吐吐舌头,“来,哥,喝口茶消消气。”
楚墨寒看到兄妹俩斗嘴的样子,有点儿忍俊不禁。
只见慕震廷拉起她手看了看,“别处没有伤吧?”
“没有。”
楚墨寒看到慕汐月白皙的手背上几道显眼的红痕,走上前,刚想问她情况。
慕汐月笑嘻嘻看向他:“多亏宸王殿下救我,哥,你可要替我好好谢谢殿下。”
慕震廷沉脸:“你也太没大没小了,这么跟殿下说话。”
楚墨寒站在一旁,眼神落在慕汐月手上,脸上没有多余表情,心里却窃喜,道了一句:“无妨。”
慕震廷邀请宸王殿下入座:“刺客应该还在青州地界,只要人还在,掘地三尺也能找出来,我今日再派些人过去,尽量早点找出来。”
宸王道:“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听说你最近每日都向陛下请兵南下,若陛下同意,你那边军务还有得忙。”
说到这里,慕震廷眉头皱得更深,“陛下不一定会同意出兵,若是同意,不会等到现在。”
他叹气:“君心难测啊!”
慕汐月想劝兄长不要领兵南下,但宸王在这儿,很多话不方便说。
她撇撇嘴:“不是来看我的吗?怎么一来就聊打仗的事情?”
慕震廷朝楚墨寒无奈一笑,“晚点我们回军营聊。”
正说着,屋外传来秦善文的声音,“汐月,听说宸王殿下和兄长来了?”
慕汐月冷了一张脸,真是扫兴。
她让侍女去开门。
秦善文进来行礼。
随后拿出一盒药膏:“夫人,你手上的伤试试这个药,部里同僚推荐的,说效果很好。”
他满目柔情、彬彬有礼看着慕汐月,一副夫妻恩爱、举案齐眉的样子。
慕震廷念叨他,“善文,不是我说你,汐月任性,你也由着她性子来,老家事务难道非要她去不可?”
秦善文连连点头:“兄长说的是,以后我定不会再让月儿涉险。”
他站在慕汐月身旁,侧脸温柔看着慕汐月,两人郎才女貌,极为养眼。
楚墨寒才因为慕汐月与他说话亲近些而开心,此时却掉进了冰窟,心里却难受得紧。
他起身:“慕将军,本王营中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又朝慕汐月道:“两个孩子就有劳秦夫人。”
他已尽量让语气平常,可听起来还是生冷僵硬。
慕汐月立即道:“不麻烦,应该的。”
慕震廷听到宸王要走,起身挽留,“殿下何不用完膳,再同我一起回军营?”
楚墨寒瞥见秦善文正打开药膏,想要帮慕汐月上药。
他转脸,“不了,本王还有事。”
慕汐月感觉到秦善文在献殷勤,不留痕迹躲开,将手藏到衣袖里。
再抬头,发现宸王和兄长已经走了出去。
她扬声:“哥,不吃饭就走么?”
但兄长没有回头,径直跟宸王走了。
秦善文仍然在装模作样献殷勤,慕汐月厌恶地看他一眼:“有完没完?”
随后拂开他的手,跟上兄长。
走在前面的楚墨寒停下脚步,回头看到慕汐月不舍兄长的眼神。
“慕将军留步,下午本王去营中找你。”
慕汐月道:“殿下也请留步,上次不是说给您拿祛疤痕的药膏吗?您稍等,我这就让侍女拿过来。”
谁知宸王淡淡回一句:“不必。”就上了马车。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变冷漠。
上来马车便扬长而去。
慕汐月拉住兄长的手,“哥,我还有事跟你说。”
两人回到偏厅。
慕震廷问:“什么事情?”
慕汐月开门见山:“哥,既然陛下不愿出兵,那你就别去了吧……?”
就因为兄长带兵南下才有了后面的诬陷,若没有去,至少躲过这一劫。
只是话还没说完,兄长就瞪她一眼:“妇人之见!”
慕汐月不甘示弱,“兄长可有想过为何陛下不愿出兵?你只一味劝说,不去找缘由,恐怕最终会事与愿违。”
“陛下觉得千里迢迢南征,劳民伤财。”
“这只是表面上的说辞而已吧?这些年边疆稳定带来多少益处,陛下不可能不知道,难道兄长就没有想过,不是陛下不愿南征,而是不想你领兵南征?”
慕震廷听了一掌击在案几上,“胡说八道!谁给你的胆子妄议圣上?!”
慕汐月知道她这句话正中兄长靶心,他是武将,最看重的就是陛下的信任,若说他不得陛下信任,比杀了他还难受。
“兄长若是不信,不妨试试,南边即使接连起事,你也不再提南征,看到时候陛下如何决断。”
慕震廷红了眼,“这些话你给我烂到肚子里!若再敢乱说,我饶不了你!”
慕汐月知道兄长正在气头上,她没有多说,只默默坐着。
许久,慕震廷怒火平息了些,他语气缓下来:“汐月,这些话断不可在其他人面前说,秦善文也不行。”
慕汐月翻了个白眼:“我又不傻。”
慕震廷忽然觉得,妹妹虽然养在深宅大院,但政事却一点儿也不含糊,反而看到了他看不到的地方。
他一心为了江山社稷,确实没有考虑过圣心,圣上要的是各方平衡,不能一枝独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