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节一节的身体缓缓蠕动,无数触须在空中挥舞,每次挥动都似在向周围示威,一双巨大的复眼散发着冰冷而残忍的光芒,仿佛能洞穿董玄内心深处的恐惧.........
董玄和老师的脚步并未在这个神秘的地下1800米处停歇,他们的目的地还在更深处。
随着不断深入,一道又一道密码门横亘在他们面前。董玄麻木地跟着老师,看着老师一次次输入密码,厚重的密码门缓缓打开又在身后重重关上。
每一道门开启时发出的机械运转声,都像是巨兽沉闷的咆哮,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让董玄的心愈发沉重。
不知经过了多少这样的密码门,董玄的意识都仿佛有些模糊了。突然,一个熟悉的房间出现在他的眼前,那正是他在最初始世界的出租屋。
房间的布置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破旧的沙发,斑驳的墙壁,还有那扇小小的窗户。
看到这一幕,董玄的脑袋像是被重重击了一下,瞬间头疼欲裂。
他双手抱住头,试图抵抗那如潮水般涌来的疼痛。
就在这时,他身旁的老师身体开始发生奇异的扭曲变形,骨骼像是重新组合一般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
不一会儿,老师竟然变成了杨振北的样子。
在变形完成后的一瞬间,杨振北猛的一把抓住董玄,面带恐慌的自顾自说道
“我把女儿带出来了,但是避难所的人还在追杀我,求求你快回来,帮我照顾她,求你了,你是我唯一信得过的人”
紧接着,鸿蒙的众人,林毅,李泉如同幽灵般从房间里凭空出现。
他们就像在自己家中一样自在,慢悠悠地走到沙发边坐下。然后,他们开始不停地向董玄发问。
“鸿蒙组织被古神发现了,我们拼尽全力去抵抗也拼尽全力去祈祷,但结果很可惜..........如果真的有神的话,为什么他还不出现呢?”
“活下去,记得你在我面前对人类的承诺.........”
“有什么难处记得跟我说啊大客户,别死在外面了,这次比赛我可赚了不少。”
那些问题像是尖锐的针,不断地刺向董玄本就混乱不堪的大脑。
董玄站在那里,眼神中满是惊恐和迷茫。他的耳边充斥着那些呓语般的问题,仿佛置身于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之中。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精神在这一阵阵的呓语攻击下逐渐崩溃,就像一座摇摇欲坠的大厦,即将在狂风暴雨中轰然倒塌.........
就在董玄被鸿蒙众人的呓语折磨得濒临崩溃之时,房间里突然吹起了一阵微风。这风来得十分蹊跷,因为这个封闭的出租屋内本不该有气流的流动。
随着微风的吹拂,一股淡淡的花香若有若无地弥漫开来。那花香并不清新,反而带着一种腐朽的气息,像是许久未打理的花园中盛开的残花散发出来的味道。
突然,原主的母亲就出现在董玄的身后。她出现得毫无声息,就像从空气中突然凝结而成。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白发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她慢慢地靠近董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中似乎有一丝关切,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空洞。她伸出手,那只手的皮肤松弛,青筋凸起,摸向董玄的头。
她的手触碰到董玄头皮的瞬间,董玄感到一阵凉意,那凉意顺着他的头皮传遍全身。
她的动作看似轻柔,像是在安慰,可是手上的力度却有些僵硬,仿佛她并不太熟悉这样的动作。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挤出一个看似温暖的微笑,可是那笑容却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扭曲。
她嘴里喃喃地说着一些安慰的话,声音很轻,却像是从幽深的井底传上来的,夹杂着一种奇怪的回音..........
董玄被那无尽的痛苦所吞噬,身体像是被恶魔掌控了一般。
疼痛如汹涌的潮水在他的脑袋里肆意冲击,他再也无法忍受,双手猛地伸向自己的头发,疯狂地撕扯着。
每扯下一缕头发,都像是在试图扯断那根连接着痛苦的神经。他的手指在头发间胡乱地抓挠,渐渐地,他的脸也未能幸免。
指甲划过脸颊,一道又一道血痕浮现出来,鲜血缓缓渗出,与他那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交织在一起。
这种痛苦实在是太过强烈,董玄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地狱的最深处,没有任何解脱的可能。
他的眼神中满是绝望,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一种解脱的方式,朝着眼前的墙壁一头撞去。
他拼尽全力地向前冲,可是诡异的是,每向前一点,那墙体就像有生命一般向后退去一点,始终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仿佛在嘲笑他的挣扎与无力。
在这一次次的绝望冲击下,董玄的精神防线彻底崩塌。他的双眼被内心的痛苦和脸上的鲜血所充斥,那原本灵动的眼眸如今只剩下无尽的空洞和绝望。
他双腿一软,无力地跪坐在地面上。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的木偶,微微摇晃着。
他痴痴地向上看去,喉咙里发出干涩而嘶哑的声音,那声音已经不成调,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绝望呐喊。
他的脸因痛苦而极度扭曲,汗水、鲜血和泪水混合在一起,将他的面容涂抹得不成样子。
就在董玄的精神在崩溃的边缘摇摇欲坠之时,一声声呼唤如同利箭般倔强地穿透他脑中那杂乱如麻的思想。
这呼唤声起初很微弱,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强行将董玄那几近消散的意识一点一点地拉回现实。
董玄的意识逐渐清明,那如潮水般的痛苦和诡异感觉开始慢慢退去。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一阵恍惚。
原本那充满诡异氛围的出租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教室模样。
陈旧的桌椅整齐地排列着,黑板上还残留着一些未擦净的粉笔字。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教室里,灰尘在光线中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