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校上课的第一天，肖牧辞就迟到了。
“我睡过头了。”他坦白地说，因为是老林的课，他并没有遭到批评。
一整个寒假都是睡到八九点起床，突然六点半起床，他生物钟还没调过来。
“安安，我给你带了好吃的。”他刚回到座位，就迫不及待从书包里摸出个东西塞到她手里。
寒假他爸从俄罗斯谈完生意回来，给他带了很多特产，他记得佟安喜欢吃巧克力。
佟安看了眼巧克力，是挺贵的牌子，一看就很苦。
她捏了一小块放入嘴里，瞬间被苦得精神起来。
这个苦不能只她受。
佟安掰了稍大一块，递给肖牧辞。
“我手脏。”他说着，直接低头咬在巧克力上。
身后传来学委的“卧槽”声。
......
佟安默默收回手，余光瞥到肖牧辞难受的神情。他最讨厌苦的东西，但是她喂的，再难吃也得咽下去。
一下课，学委李文博就用笔戳了戳肖牧辞，压低声说：“你身后有人呢，秀恩爱别太明显。”
一旁，江羡转动的笔顿住。
他自然是看到了，但佟安并不介意，她把剩下的巧克力都“奖励”给了肖牧辞。
“胡说什么呢。”肖牧辞嘴上反驳，但脸上的笑意不加掩饰。
男生寝室很喜欢聊女生，大家都知道肖牧辞喜欢佟安，而佟安对他也有着偏爱。
这种偏爱，让他沉浸在幸福中。
下半学期临近高考，班上几乎都是死气沉沉，课间能趴倒一片。
紧锣密鼓的模拟考安排，把人压得喘不过气。
佟安在最后一个学期自荐当了心理委员，既然难得当一回学生，总要“当下官”。而心理委员几乎不用做什么，只用每周在班级开个小会。
今晚晚自习是家长监督。
佟安在走廊等着老妈，她今天还特意打扮了下，盘了头发，换了身平日里不穿的长裙。
“怎么样？”佟妈有些紧张地问闺女。
“很好看，妈妈，特有气质。”
佟安带她进课室，刚进门，林南月就带头大喊了声：“阿姨晚上好！”
毕竟吃了阿姨一个寒假的晚饭，她嘴巴变得很甜。
“我还给你们带了夜宵哩，你们饿了就吃，卤鸡爪，可香了。”佟妈笑盈盈地说。
“好嘞！保证全部消灭！”
林南月积极地接过保温壶，刚揭开盖子，就闻到浓郁的酱香味。
晚自习还没开始，她就已经吃了两只鸡爪。
或许是因为佟妈在的缘故，肖牧辞坐得很直，半节晚自习硬是没打盹。
佟瑛坐在讲台上，课室跟上次来的时候不大一样，换了新的设备，学生的桌子堆得也更满了。
她走到课室后看公告栏，上面贴着闺女的作文，上次模拟考的成绩她也是第一。
佟瑛忽然再累都是值得的，她有一个乖巧的女儿，继子也有很大的进步，一家人和和睦睦，还有什么更高的追求呢？
她坐回讲台，尤其关注着后排的三个孩子。
她偷偷拍了张照，发给孩子他爸看。
【很乖的三个孩子】她配字说。
她放大照片看，不得不说，江羡这孩子五官生的尤其好看，像他的生母。不过命运弄人......
佟安正低着头看杂志，忽然一张小纸条从她手臂下伸过来。
肖牧辞：【你妈妈在看我们，好紧张】
她写了字推回去：【放松点，你表现得很好了】
他又写了新纸条塞过来：【做不下去了????】
高强度写了近一小时，他脑袋都晕了。
【去图书馆休息？】
【好！】
肖牧辞眼睛一亮，他迫不及待地起身，想了下还是要跟佟阿姨汇报下。
“我跟安安去下图书馆。”他走上讲台，俯身小声说。
“好的，去吧。”佟瑛看着两人出教室，不由幻想闺女嫁入肖家的生活。
只要肖牧辞真的爱她，阶级的差距也不是大问题。
夜里天气微凉，晚春的风带着湿漉漉的味道，榕树的新叶一片嫩绿，在灯光下摇曳。
佟安点了杯奶茶，和他坐在讨论区。
“你有很想考的专业吗？”她咬了下吸管，问道。
肖牧辞想了下，摇摇头：“我只想考你附近的大学，一个学校是指望不上了。”
“我打算出省，夏安大学。”她轻声说。
“海滨城市，那我们可以经常去看海。”肖牧辞兴奋地说，他眼睛很亮，似乎笃定他们会在一个城市。
“它附近就有一所一本大学，你努努力考上。”佟安凝视着他，唇角温柔地弯起。
-
肖牧辞躺在床上，还在想着佟安的话，还有她漂亮的眼眸。
心跳得好快。
她希望他考过来，这意味着...只要毕业，他们就能顺理成章在一起了。
好多个夜晚，他都梦到和她亲吻，醒来时会因为正常的生理反应而羞得不敢起床。
李文博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幻想：“肖牧辞，你觉得佟安这样的学霸会去哪个大学啊？金安吗？”
他脱口而出：“不，她要去夏安。”
下铺，江羡蓦地一怔。
她要出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