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样子，我不知为何觉得很好笑。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夜莺，我送你的老鼠呢？”
夜莺正靠在任务大厅的墙边，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手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块植物精核能源。听到我的声音，他抬头看我，眉梢一挑：“哦，那老鼠啊？我给它安排了一个新家——滚轮配套升级版，还装了自动旋转功能。”
我笑得肩膀微微抖动：“自动旋转？你真会享受。是打算自己看它跑，还是直接让它带动个小发电机？”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你倒提醒我了，回头装个发电机，说不定真能供个小灯用。”
“这么看重它，没让它变成实验品？”我调侃着靠近他。
他摊了摊手，作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谁知道那小东西跑得比一般异兽还快，抓都抓不住。真是一只异类老鼠。”
“跑得快是好事，省得你真拿它当实验材料。”我低头看了看他的腰间，似乎带着新装备，“怎么，最近战利品不错？”
夜莺的目光也落在自己的装备上，半真半假地感慨：“托你的福，那玩意跑起来挺解压，倒是没空惹事。”
我哼笑一声，抬了抬背上的包：“好好待它，这可是我挑了半天送给你的。”
他挑眉瞅了我一眼，手里的精核能源轻轻抛起又接住：“放心吧，送我的东西，我都会好好留着的。”
他笑着眯了眯眼：“倒是你，小少爷，不知令尊高姓大名呀。”他装模作样地弹了弹烟头：“哪天我要是落魄了，干不了这一行，好上你家混个饭，讨口生活。”
“你是说我养父？”我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轻快的嘲弄，“我可不觉得你这种‘高级佣兵’会需要混口饭吃。倒是你，夜莺，整天吊儿郎当的模样，真要落魄了，说不定能靠卖脸赚一碗汤喝。”
夜莺闻言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烟头在指间轻轻旋转，像是逗弄着猎物般漫不经心：“啧，小少爷，真是牙尖嘴利。不过嘛，你的家底可不能光靠嘴上功夫藏得住。”
“家底？”我耸了耸肩，“我可是个被抚养的人，光脑上写得清清楚楚。你该不会真以为我那点抚养费能让你高攀吧？”
夜莺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啧啧，你这话说得，我倒是更好奇了。令尊要是知道你现在这副模样，是该骄傲呢，还是该头疼呢？”
“头疼？”我挑了挑眉，“我猜你也一样吧，要是真有一天落魄到跑去讨生活，我还真想看看，你会不会乖乖给我当个保镖。”
他哈哈大笑，烟头一弹，火星在空气中划过弧线：“有意思，够味道。小少爷，我是真想见见你那位‘令尊’，看看他养了个多特别的养子。”
我冷笑一声：“还是省省吧，夜莺。要是真让我家人知道，我和你这种人混在一起，怕是连饭都不给你剩。”
他不怒反笑，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好啊，那你就别让他知道。”
我突然正色：“夜莺，佣兵的个人功勋是怎么弄的？”
听到我的问题，夜莺明显愣了一下。他手中的烟头稍稍停顿，随即掐灭在一旁的烟灰缸中，扬起了他一贯的懒散笑容：“小子，你突然问这个，是想干嘛？功勋可不是摆设。”
我目光直视他，没有被他的态度干扰：“你就直接告诉我，怎么获取。”
他挑眉，靠在椅背上，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审视：“功勋啊，简单说，分战斗功勋和特殊任务功勋。战斗功勋，基本靠命拼，清剿异兽或者领主级战斗植物，拿到的积分和功勋都会高点。至于特殊任务——比如情报搜集、护送要员、技术支持之类，这种就看你有多少‘特殊技能’了。”
我点点头：“只靠接任务？”
夜莺嗤笑了一声：“当然不止。某些大型势力会发布内部任务，甚至能直接用战场上的表现被记功。还有……如果你有点头脑，完全可以‘策划’自己的功勋，比如制造些小事件，解决后顺手给自己记上一笔。”
“制造事件？”我皱眉，不太喜欢这说法。
夜莺看到我的表情笑得更开了：“别这么纯情，小鬼。在这行混，规则本来就是被灵活运用的。个人功勋多了，不光能提升你的佣兵评级，还能换取特权，甚至让官方势力注意到你——这种事情，玩好了，你会觉得比拿到再多积分都值。”
我沉默了一会儿，认真问：“那功勋点数的记录是公开的吗？”
“当然公开，所有有资格的人都能查。”夜莺看着我的神色，眼里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绫枝，我现在越来越好奇，你到底想干什么了。”
我没接话，只是低头转动着手腕上的光脑手环，思索着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夜莺，我的真实身份需要成年。我不想等太久。”我看着他，“我知道成年的流程是需要积分。上学太慢了，我目前又不太适合从军。我想尝试佣兵功勋这条路。”
夜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他放下手里的杯子，微微前倾，像是要看透我一般：“哦？小鬼，你倒是挺直白。成年积分不是小数目，就算是我，也得慎重。你确定想这么拼？”
我点了点头，神色没有半分动摇：“你知道，我没什么时间浪费。”
夜莺低笑了一声，靠回椅背：“功勋这条路啊……倒确实是最快的，但也是最难走的。你要是出点什么事，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我不会后悔。”我直视着他，语气坚决，“我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他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决心，但很快就收敛了表情，正色道：“好，既然你铁了心，我也不拦着。佣兵功勋这东西，不是光靠任务数量就能堆出来的，得看任务的级别和完成质量。高级任务少，竞争激烈，危险更是倍增。你确定能顶住？”
“能。”我简短回答，态度毫不犹豫。
他沉默了一瞬，似乎在评估我的能力和勇气，然后站起身来，手指轻点了一下桌上的光屏：“那就试试看吧。等今晚的消息，可能会有一单符合你要求的任务。别让我失望，小鬼。”
“还有，”他眯起眼睛，语气里带了几分意味深长的嘲弄，“成年了之后，你打算怎么处理你的‘假身份’？可别让我到时候替你收拾烂摊子。”
我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只是低头检查手腕上的光脑手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