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建立在老宅的西南角,季老爷子发家之后为了表明自己没有忘本,就找了风水师,在老宅里建立了一个祠堂,供奉季家的列祖列宗,从他祖爷爷那一辈开始供奉,过年过节都要领着家人上香供奉,诚意十足。
祠堂静静地矗立在宅院的深处,建筑风格古朴典雅,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散发着岁月的沧桑和庄严的气息。
踏入祠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巨大的牌匾,上面刻着“季氏宗祠”四个大字,笔法苍劲有力。
牌匾下方是一张供桌,摆放着季家祖先的牌位和祭品,还有鲜花。供桌两旁的墙壁上,挂满了季家历代先人的画像和事迹介绍。
祠堂的正中央,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地面铺着青石砖,四周摆放着一些桌椅。
大厅的顶部,是一个圆形的穹顶,上面绘着精美的图案和文字。
在祠堂的角落里,还摆放着一些古老的器物和文物,这些都是季家历代流传下来的东西。
季家老宅的祠堂,不仅是季家子孙后代祭祀祖先的场所,也是季老爷子惩罚后辈的地方,季家的后辈除了季天明,几乎所有人都在这里跪过。
季夜澜也不是第一次被罚跪了,所以驾轻就熟,跟着常叔一进里面,选了个蒲团就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直直跪了下去。
常叔嘱咐了几声之后就退了出去,锁上了门。
祠堂建在老宅最为僻静的地方,平日里鲜少有人过来,外面的门栓一拴,关在这里面,是呼天不应,叫地不灵的。
季夜澜也不心慌,常叔一出去,他就又拿了几个蒲团铺在地上,躺在上面,看了一眼供桌上的祖宗牌位,“你们可以理解的吧,我是你们的子孙,都说祖宗都是爱自己的子孙后代的,你们也不想看我那么幸苦,是吧。”说着又起身看了看供桌上放着的供品,这些都是新鲜的水果和点心,每天早上常婶都会带着仆人过来打扫祠堂,顺带换上鲜花和供品,而换下的供品就会分给老宅里的仆人们吃。
季夜澜看了一遍,拿了一块绿豆糕继续躺下,慢悠悠地吃起来,季老爷子罚他跪祠堂,他跪过了,不许吃饭,可没有说不许吃点心,这也不算违背规则。
他吃了一块绿豆糕,又吃了一个肉松饼,觉得味道不错,有点噎得慌,拿起供桌上的酒喝了一口,继续躺下。
这段时间忙着准备婚礼,处理各种繁杂事务,他也难得有如此清静安闲的时刻,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因为季夜澜受罚,季昭夫妇和季晚星依然留在老宅。
季晚星借机带着柳拂衣参观老宅。
老宅的前院,虽然之前来议婚的时候看过,但那个时候都是匆匆忙忙地,没有时间留下观赏,今天有机会仔细观看,发现前院还是挺漂亮的。
走进老宅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精美的影壁,它宛如一道屏障,将外界的喧嚣与院内的宁静分隔开来,上面雕刻着一幅龙凤呈祥,栩栩如生。
地面铺着整齐的石板,石板之间的缝隙中生长着嫩绿的青苔,古朴而自然。
院子的四周种满了各种花草树木,桃杏,柳树,山茶,兰草,为前院增添了生机与活力。
在庭院的角落里,还摆放着一个水缸,里面养着金鱼和荷花。
前院之后是大厅,平日里用来商议要事和招待客人用。
大厅后面是一座花园,花园的面积不大,但却十分精致。花园的四周种满了各种花草树木,还有一些小巧玲珑的亭子和楼阁,错落有致,别有一番风味,花园里摆放着一些石凳和石桌,供人休息和娱乐。
围着花园左右两边分别还有六个独立的院落。
左边分别是季老爷子住在听风斋。
季堂和季天明住在离听风斋不远的落雨居。
季歌和她的女儿莫笙住在起霞舍。
右边分别是季昭和殷离带着季夜澜和季晚星住在卧云轩。
另外两个院落一个叫凝霜阁,一个叫滴露台,是季家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
六个院落整齐划一,每个院落都有独立的厕所和浴室,院落外围都有树木花草隔开,景色各异,别有特色。
老宅的最西边有几间厢房,依着厢房是厕所浴室。
厢房是给老宅里的仆人住的,老宅的仆人除了常叔常婶跟着季老爷子住在听风斋,其余的都住在这里。
管家老尤和老常一样,都是年轻时跟着季老爷子打天下的人,在季老爷子退休之后就跟着他回了老宅。
常叔和常婶没有孩子,常叔是季老爷子的贴身仆人,他五十多岁,身体强健,还会武功,平日里还担当老爷子的保镖和司机。
常婶在医院里做过护士,如今负责季老爷子的日常饮食和护理。
老尤一家有五口,老尤身为管家,负责打理老宅里的各种事务。
尤婶主管厨房。
他们的两个儿子尤一雄和尤二勇都在泰安集团工作,女儿尤小小还在读高中。
除了老尤一家,老宅里还有三个女仆,两个男仆,都是雇佣的,为了方便工作,也长期住在这里。
厨房和餐厅在东北角。
“听风斋,落雨居和起霞舍在一边,卧云斋,凝霜阁,滴露台在一边,一开始我爸爸是住在起霞舍的,后来和我妈妈结婚之后爷爷就要求他搬出去住,在老宅的院子也搬到了卧云斋,我想那个时候爷爷就告诉爸爸他以后回老宅就像是走亲戚,不是回家了吧。”季晚星说到这里,对季老爷子的偏心很是不平,季歌一个嫁出去的女儿都能回到老宅住,为什么爸爸身为爷爷的亲儿子就要被赶出去呢?还被当成亲戚一样对待?
柳拂衣听了之后倒不觉得奇怪,她在结婚之前就调查过季老爷子,知道他是个传统观念很强的人,在继承权上遵循长子嫡孙的观念,况且长子季堂确实很优秀,将泰安集团带上了另一个高峰,他这样做,无非就是断了季昭对季家继承权的念想,至于女儿季歌,不过就是个嫁出去丈夫死后又重新投靠娘家的女子,再有能耐能掀起什么风浪,不还是个外姓人?
季晚星忽然一把拉住柳拂衣的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真挚地说:“嫂嫂,我哥哥是很好很好的人,潘可可的事不是他的错,你不要误会他,好不好?”
柳拂衣看着她目光中的急切和担忧,嫣然一笑,反手握住她的小手,“我知道了,我不会怪他的,你不用担心。”
季晚星听她这么说,这才没那么着急。
柳拂衣望着季晚星,忍不住问了出来,“那……裴晓月,是怎样一个人呢?”
季晚星愣了愣,犹豫了一下,见柳拂衣亲切诚恳,又望了望她受伤的右手掌,就藏不住秘密,坦白地说:
“本来你已经嫁给了我哥哥,我不该和你说她的事,可是,你既然问了,我就没办法不说。”她的眼圈有些红了,“裴晓月是裴家的大小姐,比我哥哥小一岁,和我哥哥上了同一所大学,后来就和我哥哥在一起了,她人还是挺好的。我哥哥也很喜欢她,两人是在今年春天订婚的,本来打算在我哥过完二十八岁生日之后就结婚的,没想到飞来横祸,在我哥哥生日那天,她从郊区送蛋糕给哥哥,在路上出了车祸,之后就成了植物人了,哥哥很伤心。”
柳拂衣听着低下头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季晚星见她的表情,就有些后悔自己说太多了。
“虽然我不知道哥哥为什么突然间改变了主意和你结婚,但是你千万不要以为他是个朝三暮四的人,他活到二十八岁,交往过的女孩就只有晓月姐姐一个人。”
见柳拂衣脸色有些沉重,默然不语,蓦然间想到了什么,连忙再说:“既然哥哥和你结了婚,他一定会对你负责的,你不用太担心。”
“嗯。”柳拂衣轻轻应了一声,想到两人之间签的协议,那三个亿的补偿金就算是他负责任的表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