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高见状,没有搭理二人,只是对着身后蒙恬和章邯二人使了个眼色,二人见状,一摆手,身上冲上来五六个侍卫,冲上前去,将一众家丁打倒在地,那正踹着商贾的赢惑,见状连忙停住手脚,无解的望着赢高。
赢高正眼打量了一下那赢惑:“惑公子……”
“将军不可如此称呼,称我赢惑便可,今日之事,还望将军手下留情。”
“今日之事,料来本是你见色起意,欲要强抢民女所致,我所言虚也不虚?”
“将军智慧如山,惑不及也……”
赢高闻言呵呵一笑:“呵……那惑公子不知道如何打算处理此事?”
赢惑心里一突:“还望将军指教!”
“依大秦律,当街强抢民女,并且打砸店铺,影响正常经营,且致人重伤,当流放三千里……”
“将军,还望三公子手下留情,赢惑知错了……”赢惑闻言,顿时大急道。
“小弟有一办法,不知道惑公子是否可允?”
“还望将军救我。”
赢高微微打量了一眼着急的赢惑,没有搭理他,而是闪身走上前去,弯腰扶起了那殷实商贾,“不知贵姓?”
那商贾急忙挣扎着躬身行礼道:“小老儿贱名叫姜超,不敢当得将军如此,这位是小女姜女。”
闻言赢高心里一突,“姜女?岂不是孟姜女?哭长城?”
想至此处,道:“莫不是孟·姜女?”
旁边少女连忙上得前来:“民女孟·姜女,谢将军救身之恩。”(孟字要古语中是长女的意思,姜女才是原名,意思是姜家的大女儿)
制止住心里的激动,赢高望向姜超,“老人家,本来你今日受此冤曲,本将军需为你申冤做主,但是你应也知晓,如想按律治其罪,实非一日之功,而且,本将军也不能因此事长留此处,对你一家是祸非福。”
姜超闻言顿时连连辑首道:“还望将军救救我一家老小……”
赢高伸手按住姜超,接着道:“我有一法,一是可救得你阖家性命,二是可保得你经营,三亦可完成我之谋划,不知老人家可否依我?”
“但依将军之命。”姜超辑首大礼道。
“不过,却有一事,需提前告诉老人家……”
“将军请讲……”
“此店应属老人家自家经营,只是自此后,你之店铺需转卖与我,我出钱百贯,购买你之店铺,之后,亦由老人家经营,月钱十贯,不知老人家之意如何?”
姜超听了,顿时骇然道:“将军万万不可,此店直接转赠与将军即可,将军救得我阖家性命,小老儿却不敢收取将军分毫,至于月钱十贯,不说整个东市,即使是整个咸阳城,想来都没有几人能有些待遇,小老儿仅需一贯维系家用便可。”
“老丈勿需如此,本将军行事,但求无愧于心,如老丈同意,待我处理完成之后,老丈直接与章将军办理手续即可。”
姜超泣声道:“将军,小老儿实不敢当啊,还望将军体谅!”
看得姜超一直不敢收取店铺费用,赢高微一思索,心下便即了然,于是转而道:“既然如此,那便购买你店铺费用为20贯,我在高陵为老丈一家,添置一套院落,老丈与家人可以直接入住,在高陵,任何人均不敢无视律法,其次,我身边这位是公子扶苏,本人是公子赢高,自今日始,汝姜超可为我店铺之管事,如果有事,可随意差人至高陵禀告于我,只要不是本店理亏,万事自有本将军与你做主。”
姜超闻言,急忙拉着姜女一同跪地,辑首大礼道:“谢公子大恩!”
赢高伸手扶起父女二人。
转身对着赢惑道:“惑公子,你且过来。”
说完,对着扶苏公子打了个眼色,兄弟二人带头到了里间的一个桌子旁边,各自坐下,章邯跟随着到了屋门旁边,静立于门边。
赢惑跟随着二人来到里堂,看得二人坐下,却是不敢坐下,只能恭敬的站立一旁,躬身道:“不知扶苏公子和三公子如何安排?”
赢高微一斜眼赢惑,“惑公子,如果按大秦律法,我想你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还好,今日是我兄弟二人撞见此事,如果是廷尉大人撞到,你可知道后果?”
赢惑急忙躬身道:“还望二位公子手下留情。”
赢高和扶苏对视一眼,眼底里喜色频现。
接着赢高道:“欲让我不干涉此事,也不是不可,只是……”
闻言赢惑急道:“三公子,有事你直接提,还望勿要再着急于我,还望三公子明示!”
“也罢,只得两件事,如果堂兄依着为弟,那此事便罢,如不依我,那我也只能禀告廷尉大人,禀公执法了。”
“莫说两件,二十件也依着三公子。”赢惑着急的道。
闻言赢高嘴角不由的一抽,咋着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个坏人似的了,口中却道:“听闻旁边那个怡然居,是堂兄的店铺?”
赢惑听完,心里顿时一阵突突,脸色一苦道:“三公子啊,你可不能这样啊,哥哥我就靠着这个店能挣点零花钱了啊。”
赢高顿时脸色一寒:“惑公子,本将军不是与你商量,而是告知与你,如何选择在你……”
听着赢高寒声的声音,赢惑心里顿时一颤,只能无奈的颤声道:“唉,但凭将军吩咐。”
赢高看着焉头巴脑的赢惑,知道不能过于敲打,接着道:“堂兄,不是小弟定在诈你店铺,而是小弟有大用,这样吧,我也不欺你,给你二百贯,用以收购你的店铺,而且,你之后,如果想要赚钱,就跟着店铺里的营生,可以贩卖至他处,赚取差价即可。”
赢惑无奈的道:“任凭三公子处置吧。”
“另有一事,堂弟需与堂兄讲清楚……”
赢惑无精打采的道:“三公子请说吧……”
“我大秦自商鞅变法以来,崇尚以法治国,做为皇家子弟,更应以身做则,我希望堂兄这等事件,只此一次,如果再有下次,不论我是否在场,若被我知晓,当加重处理之。”
“为兄听凭三公子之意。”
“堂兄你也不必如此失落,一个月后,堂兄只要依着小弟所言,所赚取之金钱,比之现在,至少多出一倍之上……”
赢惑闻言顿时脸色大喜道:“不知三公子做何营生?”
“堂兄现在不必理会做何营生,只需记住小弟之方罢了,我与大哥此间事了,还需到西市寻一大的店铺,这里的店铺,就用做批发之用,西市才是重中之重,不知堂兄可有赐教?”
闻听此言,赢惑顿时一扫颓废之意,兴高采烈的道:“其它为兄不敢多言,但若论及店铺,为兄在西市尚有一店铺,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经营,暂时空置在那,若论区域,西市最旺的区域,当属为兄之店,原来是个酒楼,但是因为犯了事儿,被为兄购置,可惜经营了一阵子,一直亏钱,所以就没有再营业了。”赢惑说着,嘿嘿讪笑着。
赢高白了一眼赢惑道:“估计也不是你以什么正常渠道拿下来的店铺,也罢,前事小弟也不与你计较,只是,如果抓了人,就给些补偿,赶紧把人放了吧,不得再生事端;另外,堂兄那个店铺空置,稍候小弟看过,如果合适的话,不知道可否割爱?”
“赢惑讪讪一笑,搓着手道:“兄弟哪里话,回来为兄就将人放了,再补偿一些与他;只是,不知道兄弟做何营生?可否告与为兄知晓?”
赢高脸色一寒道:“惑公子,已经说了,此事你不必追问,只要做好安排你的事情便好。”
赢惑脸色一紧道:“为兄知晓了,回去就去处理。”
“那你西市那个店铺,占地几何?”
赢惑脸色一正道:“临街铺面五间,占地20亩,是一处临街铺面加一个大宅子,平时也就几个朋友,经常过去那里聚聚。”
“那你欲做价几何?”
赢惑再次搓着手道:“三公子,你看为兄我至今一事无成,那个店面空着也是空着,虽然兄弟你不与为兄述及做何营生,但不若这样可好,为兄以店铺入资,我兄弟三人共同营生可好?”
赢高和扶苏对视一眼,扶苏微微点头:“赢惑是叔父赢齐之长子,风评尚可,就是色了一点,其它并无太大劣迹。”
赢高闻言心道:“西市抓人强抢了一个五间临街的商铺,还带一个大宅子,这儿又当街强抢民女,还并无太大劣迹……唉,也罢,大哥说了,只当给大哥个面子,浪荡子不可怕,不行,回来就全扔进特种兵训练营待上几个月,都tmd给老子消停的。”
想至此处,接着道:“既然大哥为你说话,那也罢,堂兄,两个事你需依我,第一,你以铺面做为出资,占股一成,另外,再出500贯,做为补偿之前那个人家,不可再行卑劣之事,如果被小弟闻听,当直接取消你占股之事,且店铺直接没收。”
“占股?”扶苏和赢惑齐声道。
“嗯,占股,就是把整个店铺的收益分成十份,假如这个月收益十万贯,那么你就能分一万贯……”转头对着扶苏又道:“大哥,你也占股一成,父王占股两成,上交税收两成,我占四成,这样分配。”
赢惑本来听及只占一成比例,心里还有些失落,但是又听及赢高如此安排和分配,顿时再也不敢就分成事宜出声了。
最后,无奈只能道:“三公子做何营生不与为兄明说,但是大概收益几何可否讲与为兄知晓?”
闻言赢高白了赢惑一眼道:“保守估计,你一成收益至少数千贯,可还有何问题?”
“啊……”闻听此言,赢惑顿时骇然道:“数千贯……”
“这还不计其它收益,只是保守计算。”
赢惑已经麻了,已经不知道赢高所说为何了。
好一阵之后,稍稍回神的赢惑眼神热烈的看着赢高:“兄弟,如若收益至此,为兄不敢收取一成份额,还望兄弟收回收益。”
赢高诧异的看了看赢惑,心底暗赞:“获富贵还不忘根本,此人尚可。”
嘴里道:“堂兄不必如此,既然说了与你一成,就是一成,但是两件事,堂兄你须得依我……”
赢惑躬身道:“听凭兄弟安排。”
“其一,做奸犯科之事,之后,小弟不想再听及堂兄触及;其次,经营之事,堂兄不得有任何触及,只做分配利润便可,若有必要,堂兄需得听从小弟安排,不得违反。”
赢惑躬身道:“为兄晓得了,之后,一应事务,为兄听凭三公子安排便可,可是此等小事,为兄不能只是单凭店铺及区区500贯,就获取如此收益。”
“若是兄长心中不忿,如此也罢,东西两市的店铺改建和装饰,费用均由堂兄承担,预计投入费用约为两千贯左右,一个月内必须保质保量完工,堂兄认为可好?”
赢惑心里细算了一下,颔首道:“如此为兄心里也算稍安,为兄回头就安排人员处理,但是改建装饰怎么样也用不到2000贯吧?”
赢高微微一笑道:“许多材料,并不是现在市场上售卖的,而是我们独家生产的,到时候我会将图纸画出,堂兄着人按照图纸施工便可,具体材料可与墨家在高陵之人对接购买,而且,这个施工,目前还需墨家之人施工才可。”
赢惑这才躬身道:“为兄知晓了,具体事务,三公子可以着人通知与我,我这就回家,准备铜钱,并且安排人将那个商贾放出来,再补偿与他。”
赢高微一摆手,制止了赢惑,同时,张口道:“章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