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过一顿味道奇特的糖醋鱼,宋大河去割了些干草回来,准备守夜的时候就开始编草席。
钱金凤从拿出针线,就着远远的火光,为宋大河补磨破的衣裳。
宋盼儿进入药店,在收银台拿了个袋子,开始为李双安准备起礼物来。
感冒的、消食的……她觉得那边能用到的,就都给拿了一两盒。
做完这些,她又去超市拿了已经用完水的塑料桶,在洗手台接了水补上。
她也不想这么麻烦,只是一来这样能直接拿出来用,二来也是担心万一它有水只是暂时的,还是得用桶和盆储存起来才安心。
从超市里出来,闻到自己身上的臭味,宋盼儿沉沉叹了口气。
她是个脏娃娃。
……
……
另一边,宋福宝靠着前世的记忆,寻到了那根80年的野山参后,就一直在等着那一队贵人。
她记得宋盼儿就是靠着这根野山参和周和安有了一面之缘。
如今,三房已经被她踢出宋家,撵出逃荒队伍,宋盼儿说不定早就死了。
野山参是她的,周和安也会是她的。
可是等啊等,她们都快到平县了,周家那一行人还是不见踪影。
……
……
她哪里知道,周家买了那样好的参片后担心钱金凤追上去,临时决定换了条道,早就已经过了平县在赶往青县的路上了。
……
……
宋盼儿一家找到了一个空的村子。
村子里一个人也没有,看房屋里的灰尘,可以判定村里的人刚离开不久。
宋大河一边走一边感慨,“这老天不下雨,遭罪的只有我们这些靠天吃饭老百姓啊!”
钱金凤白他一眼,在最大的那个院子门前停下脚步,“你在说些什么玩意儿?你什么时候靠天吃饭过了?你下过几回地?”
宋大河被她的话一噎,自己好像真没有下过几回地,每回下地他都有躲懒。
“哎呀,就是感慨,感慨你知道吗?”他理不直气也壮。
当着闺女的面呢,这婆娘怎么非要揭他的短。
钱金凤才懒得管他这些小九九,对着院子抬了抬下巴,“她爹,你进去看看,要是合适,咱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整。”
宋大河撇了撇嘴,对钱金凤抬起手,“把大刀给我呗。”
钱金凤瞪他,“把大刀给你了,我和闺女怎么办?柴刀是砍不死人?”
“赶紧的!不然小心今晚没你的饭!”
见到钱金凤不耐烦,宋大河嘟嘟哝哝,和闺女对视一眼,然后就瞧见自家闺女默默扭开脑袋。
得,这个也靠不住!
提心吊胆在院子里检查了一番,确认人早就走了,且没有危险,宋大河赶紧出来招呼母女俩进去。
“这院子挺大,有四间房呢!我看床板也还在,咱们晚上终于不用打地铺了。”宋大河高高兴兴介绍,最主要的是吃饭的桌椅板凳还在,他不用再坐在地上吃。
宋盼儿也看到了那套桌椅,“爹娘,我们走的时候在村里找找看还有没有家里能用的东西,我一并收起来带走。”
钱金凤笑眯眯揉了揉她因刚刚摘下帽子而变得乱七八糟的脑袋,“闺女就是像我,懂得勤俭持家。”
这个话宋盼儿无力反驳,这路上她娘连她们烧过的草木灰都想打包带走,可不是勤俭持家,她好说歹说,就差诅咒发誓才让她娘打消念头。
宋盼儿本想帮着收拾院子,夫妻俩却把她赶到一边,让她自己玩,然后他们俩就收拾出了厨房和一间睡觉的屋子,其他地方半点没动。
好吧,是她自己想岔了,还以为得把整个院子收拾出来。
不过在她的强烈建议之下,他们多收拾出了一间屋子用来洗澡。
是的,宋盼儿决定洗澡。
这么久已经是她的极限了,之前荒郊野岭,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个村子,有了遮挡的地方,那当然得好好洗漱一番。
至于路上被人抢什么的,到时候再说。
今晚是和远古位面的最后一次交易,她准备了不少东西,李双安也是同样。
夫妻俩在厨房里忙活做饭,宋盼儿在睡觉的屋子里和李双安交易。
收到宋盼儿传过去的药品和奶粉,李双安一个牛高马大的汉子,差点没忍住哭出声来。
他也给宋盼儿准备了分别礼物,但价值远远比不上这些药品和奶粉。
“宋小妹,哥谢谢你,真的!”他红着眼眶,把十多根人参传了过来。
宋盼儿把人参收进药店,拿出了这次要交易的东西。
米面盐糖、日用百货、零食……
两人默默交易完东西,互相道过别,最后看时间差不多,宋盼儿对着半透明屏幕挥了挥手,“李哥,有缘再见了。”
李双安忍不住抹了一把眼睛,“宋小妹,有缘再见。”
通道关闭,宋盼儿鼻子微酸,虽然只见过这么短短四回,但她自己打从心里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可能以后也不会有再见的机会,只能隔着位面,祝他以后越来越好。
“闺女,吃饭了!”宋大河用帕子包着手,端着一盆酸菜鱼进屋,身后的钱金凤端着米饭。
宋盼儿深吸一口气,从超市里拿出吃饭的碗筷摆到桌子上。
生活总要继续,吃饭吃饭!
美美饱餐一顿后,宋盼儿从超市里寻了根水管,试着接到药店的水龙头上,然后把水管拉出药店半截,看能不能放出水来,结果发现不可行,她只能改成用塑料盆,接了水一盆一盆端出来倒进大铁锅里。
钱金凤看着瘦瘦小小的闺女忙活,心疼得不行,但这打水的事只有她闺女能干。
听说是从仙人住的地方打的水哩!她一会儿可得好好洗洗,说不定也能沾上点仙气儿。
话说她闺女自从被观音大士收为弟子,那整个人说话做事比起以前更有章程,跟一下子长大了似的,她是又欣慰又心酸,要不是她们这做爹娘的没本事,哪里能让闺女吃那些苦。
都怪大房那些杀千刀的!就是嫌她们三房是累赘,才教宋福宝做那些事、说那些话,故意将她们一家踢开。
钱金凤咬牙切齿的想,那些人最好别让她碰到,不然她要他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