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秀和陆漩任栎合计好了,就去了太守府。
在太守府外,苏大苏二已经把所有人都控制了起来。
一群穿金戴银的男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云秀打开了盒子,里边装着郭喻的人头。跪着的人有些都已经哭泣起来。
“谭娟,盗铸假币,谋害皇族,按云国律,该当何罪?”
谭娟掷地有声道,“盗铸假币,灭族,谋害皇族,夷三族。两罪并罚,从重罪,夷三族。”
云秀笑了笑,“那太守所犯之罪,就是夷三族了。三族是哪三族?”
谭娟接话道,“三族包括了母族,父族,夫族。”
“这里跪着的人,应该都算吧。”
谭娟犹豫了一下,“都算。”
斩草需除根,钟鹭凛声道,“请殿下下令,子族也算。”
云秀声音十分平静,道,“全部处斩。”
钟奕站在云秀身边,满眼悲悯地看着那些一脸懵懂的孩子,道,“只可惜,你们投错了胎到了郭家,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鲜血四溅。
云秀闭上了眼。
这里面,有无辜的人么?也许吧,她们用了那沾满了民脂民膏和过路人鲜血的银子。
云国律在这里,法不容情。
苏三回来禀报,她们抓住龟公,已经问出来了铸银坊的下落。
云秀道,“钟鹭,你带一百人,去把铸银坊控制起来,工匠们不杀,都留着。”
苏大苏二把太守府的账册都翻了出来,云秀举起火把,一把火全点了。
苏大苏二还找到了太守府的银库,云秀扫了一眼,系统扫描了一下。
云秀又下令把银库封起来,这个得归国有,等陛下派人来查抄。
当天下午,账册烧了很久,那烟柱,矗立空中良久。
云秀站在太守府门前,高声道,“百里城所有的百姓听着,太守一家人已经死了。你们的高利贷契约,已经彻底都烧毁了,一笔勾销。你们现在自由了,你们不欠任何人的钱!
百里城里,没有人再敢欺压你们了。
你们现在可以做自己想做的工作,有力气的,也可以来太守府里报名,开采银矿,用自己的双手劳作。
以后,你们都可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如果你们害怕,我离开之后,太守的势力卷土重来,你们就把给太守做事的人,欺压过你们的人,都送来太守府,本殿会为你们主持公道。
本殿会一直留在这里,等着朝廷派新太守过来。”
云秀让谭娟去重新刻了告示。太守一家都死了,过往高利贷一笔勾销,百姓们可以重新谋生。之前给太守做事的人,还有躲躲藏藏的漏网之鱼,举报一人,可以奖励一斗米。
这一天,平静地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太守府门口一夜之间,多出了不少被五花大绑的人。
云秀哭笑不得,这些百姓们真是有意思,默默抓人,不要奖励。云秀让谭娟去改了告示,直接开仓派米,每个人,每天都能领一斛米。
傍晚彤云密布,太守府内,云秀坐在书房里看竹简,她派谭娟找了些小吏,重新编制户籍册。
任栎开起了任家商会百里城分会,在搞低息贷款,不过无人问津,大家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敢再碰贷。
任栎换了个途径,快到冬天了,任家商会开始收购木炭。然后又有人进山伐木烧炭,不小心点了山火。
是民兵巡逻队最先发现的,不然山火很快就要蔓延到银矿那里。
云秀可是气坏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云秀直接把任栎丢去了银矿,看把她闲的。
苏大苏二开了太守府的粮仓,这两天都在放米,每个人每天领一斛米,仓米很快就要分完了,她只希望陛下派的人尽快过来。
白日里,云秀审了一批那些被百姓绑起丢在太守府门口的人,有系统在,云秀听她们说两句,就能飞快判定真假。
饶是如此,云秀依然忙得晕头转向。
钟奕端了安胎药过来,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喂云秀,低声道,“妻主,累了么?”
云秀累得脑子都木了,机械地点点头。
钟奕把她按在自己怀里,道,“小睡一会儿。”
云秀眯起眼,打了个盹。
醒过来时,钟奕还抱着自己,他看着她,低声道,“百里城的民风,在殿下的治理下,焕然一新。”
云秀搂了钟奕的腰,抚摸他的头发,道,“商君说了,民朴则国强。只有种地,才能让民风淳朴。”
钟奕记得自己好像看过,他道:“《商君书》里说,故为国者,边利尽归于兵,市利尽归于农。边利尽归于兵者,强;市利尽归于农者,富。故出战而强,入休而富者,王也。”
云秀道,“是啊,最好呢,国家只有战士和农民,只有耕田和战斗。这样子,国家就能迅速强大起来,称王称霸。”
只有耕田和战斗的国家机器,秦国也是这样子,迅速在六国之中崛起的。
商鞅是重农抑商的,商鞅还认为,农民一旦去投身商贾末流,就会损害他的制度设计。
“这个商君真厉害,殿下认识他么?”钟奕一脸好奇地看着云秀。
那必须认识,商鞅谁不认识。云秀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只是吻住了钟奕,他并不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