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祈和父母到餐厅的时候,喻之衔才刚刚从酒店出发。
这两者之间的距离其实并不远,打车十分钟就到了。
她给喻之衔发了消息,就去餐厅门口等着了。
这家餐厅在港城算得上比较出名的,在商场的四楼,包间的落地窗可以直接看见江景,环境不错。
“愿愿!”
温书祈应声抬头,看见喻之衔拎着两包东西朝着这边走来,身边还跟着西装革履的喻父和美艳动人的喻母。
瞧着喻母的眼神稍稍一愣。
虽然以前从喻之衔的手机相册里见过他母亲的照片,但是真正看见的时候还是很想感叹一句,岁月从不败美人。
他在很大程度上继承了母亲的美貌。
“叔叔阿姨好。”
温书祈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喻父喻母微微颔首,脸上带着笑容。
抬手朝着里面示意:“包间在这边,我带路吧。”
“那就麻烦愿愿了。”喻母笑着,瞥了一眼自家儿子。
脸上挂着灿烂的笑,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完喽,这小子栽了。
“哎呀,亲家来了啊。”门一打开,温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后温母也起身朝着门口看过来。
视线短暂在温书祈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才笑着转移目光,看向跟在她身后进来的三个人。
称呼亲家其实也没什么毛病,只是温母担心她有些不太高兴。
不过看起来,这孩子已经知道隐藏情绪了。
“叔叔阿姨,这是我给你们带的小礼物,还请笑纳。”
喻之衔卖着乖,把手里的东西递出来。
这种饭局送的礼物,哪有不收的道理,温母笑着道了谢,示意温书祈把东西收起来。
她抿了抿唇,沉默地从喻之衔手上把东西接过,暂时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面。
到最后还得是她拎着呗?
两边家长握了手,又寒暄了几句,这才都坐了下来。
温书祈垂眸,说实话这种场合还真是叫人有些应付不来。
刚刚进来包间的时候,她已经和外面的服务员说了,可以开始上菜了。
“听说之衔这孩子年前得了好几个冠军,后生可畏啊。”温父浅浅笑着,朝着喻之衔看去。
长相周正,家世深厚,又是拿金牌的运动员,温父怎么看怎么喜欢,有这样的女婿,说出去面子上都跟着沾光。
喻之衔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抓了抓耳垂,微微颔首:“叔叔言重了,我需要努力的空间还很大,目前还在向前辈们学习中。”
“谦虚了!”
“亲家真是,再夸下去,这小子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喻母脸上笑着,却是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喻之衔,他每次暗爽的时候就喜欢抓耳垂,这个小习惯喻母还是知道的。
同样知道这个习惯的,还有温书祈。
两人邻座,他就在左手边的位置,所以抬起右手抓耳垂的动作,余光就能看见了。
包间的门被敲了两下,随后服务员从外面推开:“各位客人中午好,这是你们的菜品。”
一盘一盘精美的菜摆上来,原本空落落的桌子瞬间被填满。
可以说,这家店的招牌菜和特色菜都点了一份儿。
“听说两位亲家没来过港城,今天点的都是港城的特色,尝尝看!”
温母笑意盈盈地看着喻家父母,待客这块儿算是手拿把掐了。
温书祈侧头看了一眼温母,眼里带着一股坚定,脑门上似乎都冒出了一个隐形的大拇指。
她真的崇拜妈咪啊!
两家生意人的聚餐,哪怕是为了自家孩子,但总免不了绕到生意上的。
显然,聊这个是两家父母的擅长领域。
温书祈暗自叹气,默不作声地吃饭,扮演好一个乖乖女。
喻之衔对着转到自己面前的碗仔翅犹豫了两次,都没有下筷。
手里的筷子伸出去一半,又犹犹豫豫地缩了回来,尴尬地往嘴巴里塞一团白米饭。
瞥见第三次的时候,温书祈眨了眨眼,把肘边的手机拿了起来。
随后,喻之衔的手机亮屏了。
他瞟了一眼,没动。
再瞟了一眼,旁边的人左手放在桌子上点了两下。
嗯?
手机拿起来,是温书祈发来的消息:“没有放马蹄粉,可以吃。”
喻之衔对马蹄粉过敏,还是跟温书祈在一起的时候发现的。
那时候恋爱,温书祈很喜欢带着他去各种小店吃饭,她说小店做出来的东西才最是地道,味道最纯正。
知道他没有吃过碗仔翅,她特意拉着他去了一家小巷子里的店铺。
结果那天晚上喻之衔浑身起疹子,脸上都红了,吓得温书祈立刻拉着他去医院,才知道是对碗仔翅里面的马蹄粉过敏。
那次之后,再带他吃碗仔翅,她都会叮嘱店家,不要放马蹄粉。
他从回忆里抽身,转头看向温书祈。
她早就放下手机,又乖乖地吃着饭,并没有往他这边看。
还以为她忘了,原来一直记得这么清楚。
喻之衔的视线回到手机上,舔了舔嘴唇,看着那行消息有些出神。
顿了好一会儿,才回复了一个“好的”,适逢碗仔翅又转到自己的面前,这一次毫不犹豫地舀了两勺。
温书祈瞥了一眼,嘴角忍不住勾起笑。
猛地,又把笑收了回来,眼睛瞪大了些,盯着自己面前的碗。
不是?她在笑什么啊?
有些懊恼地把头扭向一旁的温母,抬手捂了一下自己的脸。
吃完饭,喻父喻母要回酒店,毕竟下午六点多的飞机,他们在港城待的时间也不会太长。
温书祈微微皱了眉,这事儿喻之衔可没说啊,她定的那间套房还是三天呢?
拳头握紧又松开,她酝酿了一会儿,到底是叹了口气。
算了。
“愿愿,你送一下。”温母的手在她背上轻拍了一下,把车钥匙塞到温书祈的手里,示意她去。
“好。”她点头,又看向喻家父母:“叔叔阿姨,我送你们回酒店吧。”
喻之衔是真不客气,拉开副驾驶的门就坐上去。
她忍不住扯了一下唇角,心里嘀咕了两句,还是上了车。
港城毕竟是她从小长到大的地方,一些稍大的场所她都熟的不行,不用看导航就直接往着酒店开去了。
路上,喻母又忍不住关心了几句她事业上的事情,她都一一回答了。
年后跟团演出,是不固定的,毕竟京盛交响乐团的名气在那里,出国演出也是有的。
“这样啊,岂不是异地恋了?”
毕竟自己儿子打比赛也是到处窜。
话音落下,喻母猛地顿住。
好像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