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
屋外全是小孩子的嬉笑声,一声比一声刺耳。
四合院每年都是这样,新年第一天,肯定是小孩子拜年要红包。
得亏沈乘风和这几个小屁孩都是同辈,要红包还要不到沈乘风头上,否则,大门都得让这些娃娃子敲烂。
反倒是苦了阎埠贵!
每年的初一,就是阎老抠家大放血的日子。
七七八八的小孩,从一大爷、二大爷那边要完,一窝蜂就挤到前院猛敲三大爷大门。
那个敲门动静,别说阎埠贵了,就连沈乘风都被闹醒了!
沈乘风换了身新棉服准备出门看看热闹。
门一开就听到,一群小孩子嚷嚷:“三大爷,爷大三,新春佳节已来到,三大妈,妈大三,给点压岁就齐活。一块少,两块少,三块四块正合好。一磕头就听响,一人一块三分响。您不给,我不要,老四您就抱不到。”
阎埠贵挺到最后,脸都黑了!
这哪是贺岁,分明就是上门咒他呢!
反倒是对门的沈乘风,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这词儿够押韵,估计是阎解成教的。
他平日尽被他爹算计,大过年的也得让他算计他爹一回了!
三大妈从屋里出来一看,那当然也生气。
可谁让今儿新年第一天,谁都图个吉利,要是一早上就吵吵闹闹,多晦气!
她劝了阎埠贵两句,只得从屋子里拿了一堆一分钱的硬币,撒到地上。
然后拉着阎埠贵扭身回屋。
“哎哟,你咋给这么多?加起来一两毛钱呢!”阎埠贵心疼地说道。
“算了算了,就当喂狗了,再说咱几个小的,从一大爷二大爷那也没少占便宜,这事就算阎解成头上了,等他娶了媳妇了,这钱让他还!”
阎埠贵这才胸口舒服了些:“必须让他还过来!”
沈乘风看完热闹伸了个懒腰回屋收拾自己。
今儿可相当重要。
许大茂带着他去娄家,那是大事儿中的大事。
差不多上午十点的时候,许大茂穿着新衣裳就找到了前院,跟秦淮茹打了声招呼,两个人就出门了。
“沈乘风,等会到了娄家,平日里说话的姿态都放低点,不然别怪我没提醒你,真要得罪了谁,别指望我会保你,总之少说话就不会错。”
许大茂严肃地提醒道。
不过沈乘风笑了笑,这些就算许大茂不说,他也心里有数的。
都说初印象是最重要的,保不齐系统等会还要为难他,让他拿下娄晓娥呢,不上点心怎么行?
【......】
娄家。
“吴姨,我许叔是不是去接大茂了啊?”娄晓娥一脸天真烂漫,笑着问道。
“小姐啊,你许叔去接厂里的几个领导了,大茂他自个儿过来,估计应该在路上了,别着急哈,等大茂过来了,就陪你玩儿。”吴氏笑着说道。
话音刚落,门口就有人敲门。
“小姐,我来去开门,估计是大茂来了。”
娄晓娥一下子雀跃多了,笑着跟了上去。她倒不是真稀罕许大茂,就是因为许大茂好欺负,她在家闲着无聊。
门一开,许大茂的驴脸就探了出来,笑得那叫一个生动。
“妈,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晓娥给我来开门呢!”许大茂笑着说。
“你想的倒是挺美,不过晓娥确实等你有一会了。”
“就是!许大茂,你再不来让我欺负,我都快无聊死了!”
娄晓娥一蹦一跳地跑过来,突然她看到许大茂身后还有一个陌生的面孔。
这张脸很标致,笑起来也很好看。
沈乘风见娄晓娥打量自己,主动打招呼道:“娄小姐,你好,我叫沈乘风,也是轧钢厂的。”
娄晓娥丝毫没有任何大小姐架子,笑着说:“沈乘风是吧?认识了,还有你叫我晓娥就好,不用那么正式,既然你是大茂的好朋友,那就随意一点。”
娄晓娥就一句话,就向沈乘风展示出了格局。
不得不说,十五六岁的娄晓娥不仅长相天真烂漫,而且性格也好,丝毫没有任何大小姐脾气。
倒是许大茂,见娄晓娥的注意力一直在沈乘风身上,多少有点不是滋味了。
吴氏拉着许大茂胳膊低声问:“大茂,这谁啊,今儿的酒席轧钢厂领导也要来的,你这怎么还带人来蹭饭?”
其实今儿,许大茂带沈乘风来是他擅自做主,谁都没说。
他想着,反正吃席的人多,两大桌,谁会注意多了一双筷子。
可他一听大领导要来,顿时神色有些尴尬:“你是说厂里厂长主任他们都要来?”
“是啊!你爹都去接了,到时候问起来你怎么说啊?”
许大茂一听坏了。
原本想着反正人多谁也不认识沈乘风敷衍了事就行了。轧钢厂的人可是认识沈乘风的,这要是看到沈乘风也在,到时候就不太好说了。
而且许大茂很不爽刚刚娄晓娥看沈乘风的眼神。
他突然改主意了。
许大茂赶紧搂着沈乘风到一边,低声道:“乘风,今儿的酒席你吃不成了?轧钢厂领导今儿都要来,包括王保国,他们都认识你的,要是认出来了,我这不好解释啊!这样我回头单独请你,请你上王府井,今儿委屈你先回去。”
沈乘风一听,王保国都要来?那就更不能走了!
他这次在领导面前要是挣到了面子,那以后一车间王保国的位置不就是他的了?
那种坐办公室,翘腿能找妇女聊天的工作,才叫工作嘛!
沈乘风灵机一动,喊道:“那个晓娥......”
“怎么了?许大茂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不喊你们进来玩嘛?”
许大茂解释:“那个晓娥啊,乘风突然有点事情得先走......”
不等许大茂说完,沈乘风连忙打断道,微笑着解释:
“晓娥,你别听他瞎说,我跟你说是这样,大茂刚刚和我说今儿轧钢厂的领导也要来,然后有个领导就是我们车间主任,跟我不做好,大茂怕我在啊,影响你们家宴,所以让我先走。这个情况我也理解,我就跟你说一声,当然今儿认识娄小姐很高兴,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他这么说是,叫欲擒故纵。
娄晓娥多通情达理一人,再加上对自己初印象很不错,大概率不会就因为这个原因,真的让他走了。
“大茂,你刚刚是这么说的嘛?”
许大茂尴尬笑了笑:“是的,你是不知道,那个王保国脾气比较大,跟沈乘风八竿子打不着......乘风啊,你就先回去,别走迟了,再撞见了,闹得更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