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上任的城主大人,除暴安良,昔日那狗官横尸城门,死不足惜。
城墙重建,那些高高在上,从不把普通百姓放在眼里的官兵,被新城主镇压得半句话不敢吭。
短短几日,整座青石城仿佛迎来了新生。
新城主下令重建城墙,烧毁房屋的百姓也在官衙的帮助,有了新的去处。
偌大的青石城,整顿肃清,城主府的大门口,还给他们分发粮食和银钱,每家每户可得一袋精粮和五两银子。
幸存的百姓以为好日子来了,刚有些盼头,才过几日,一场空前绝后的噩耗,再次传来。
“蛮夷人…又…又来了……”
起初是有几户人家,在城郊野外的地里,挖冬萝卜,准备着渡过年关的。
欢欢喜喜一大群人,结伴成群着去,远远听见风雪中传来的马蹄嘶声。
眼看着踏着风雪,穿着狐裘大衣,策马扬鞭的蛮夷人,谑浪笑敖地直冲青石城而来。
他们吓破了胆子,丢下东西,拼了命往城中跑。
好在萝卜地离城中不远,顺利跑回了城。可那群野蛮的胡人,也骑着马追了上来。
蛮夷人惊异地发现,前几日才刚推倒的城墙,居然短短几日又重新建起了。
他们部族与青石城的城主互相交易。他们不会强抢城主府,但别的地方,那小城主也管不了他们。
此前一直好好的,也不见那小小城主敢跟他们对着干,大汗见他识相,愿意给他机会。
现在却敢背着他们,偷偷把城墙修复了,这算何意?
几十个胡人,骑着大马,嚣张地跟在身后,一直快到青石城大门口。
城门守着的官兵,看到他们,慌慌张张地将城门用力推上。
蛮横惯了的胡人,没想那么多,看到一直对他们敞开的城门,一夕之间,有了反抗之意。
胡人恼羞成怒,弯弓射箭,对着拼命关门的官兵射去,只剩一条缝隙之时,那破空而来的利箭,直接命中了一人,城门也在同时并上。
没能制止城门关闭的胡人,勃然大怒。
他们围着青石城转悠了几圈,竟找不到一个豁口闯入。
领头的胡人,命其中一人回去喊人,剩下的人则守在城门下方,暴怒威胁。
这几日好不容易热闹些的街道,在看到狼狈跑回,惊魂未定的人,听闻又是那些蛮夷人攻打来了,吓得鸟作兽散,纷纷跑没了影。
一时间,整座城陷入了怪异的寂静,空气中凝聚的气氛紧张而沉重。
午时三刻。
这个时间段,是燕径庭每日施针解毒的时候。
身体刚排出毒血,燕径庭整张脸苍白无色。
“大人,蛮夷人又来了,现于城门叫嚣,十分猖獗。”
隐卫飞剑匆匆来报,燕径庭面色凝重。
他早猜到会有这天,只是不曾想,城墙刚修好,城中的百姓也才刚刚安抚好,三百余官兵心神涣散。
若是蛮夷人大举进攻,恐怕要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小玖!”
燕径庭正欲迈出府门,听闻城中大变消息的老祖母和舅父几人,匆匆赶来。
见识过满目疮痍的青石城,他们都知道蛮夷人凶残的手段。
此次一去,凶多吉少。
老祖母红着眼眶上前,抓着燕径庭的手臂,重重地拍了拍。
“小玖,保重…自身啊。”
看着外孙苍白的脸色,老祖母心头绞痛,不忍放他出去,又知道整座城的安危,都系在他身上了。
不得不去。
“我和你一同去。”苏怀仁开口道。
其他人还没说话,搀扶着老祖母的叶元霜,第一个跳出来不同意。
“不行!你去干什么,打仗之事不是闹着玩的,你一介文人学士,耍得动刀枪吗!”
叶元霜开口,说话毫不客气,直戳人心窝。
苏怀仁看着原本就清瘦的身体,历经几月流放奔波,越发削瘦的胳膊腿,沉默不言。
叶元霜冷静过后,苦口婆心:“你就别去添乱了,好好待在府里。”
难得安生了几天,一家三口团团圆圆。她实在不想看到丈夫出事,那蛮夷人杀人不眨眼,残暴不仁。
自己的枕边人,自己最清楚,叫他拿笔动墨还行,真叫他打打杀杀,不过是去送死。
“舅父在城中安抚百姓,不必跟着去。”燕径庭开口打破了这僵硬的气氛。
随即拍了拍老祖母颤抖着的手,低声安抚:“祖母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老祖母冯萱眼圈又红了红,亲眼目送着他离开,双手握拳,捂着胸口,暗恨世道的不公。
好不容易保住的性命,前逃脱虎口,又将自己送入豺狼之口。
…
周五,江时醒捧着小笔记本,悠哉悠哉地下班乘车。
下午四点多,见时间还早,江时醒没有直接回家,选择了就近的商场采购。
翻看着备忘录这两天的计划……研究新菜品,为“风来客”开业做准备;以及采购一些生活用品。东西一并买了,不用多跑几趟。
行程计划得好好的,一通不速电话打来,也打断了她的计划。
“喂?”
江时醒边往安静的角落走,边接起电话。
周五傍晚的人流量比较大,尤其是商场,人声鼎沸,就越发吵闹。
“请问是江时醒吗?”一个陌生的男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江时醒听到电话那头有些吵闹,像是很多人在旁边说话。
“是这样的,我是顾柏川的同事,顾柏川他喝醉了,我们在他手机的通讯录,只找到了你的电话,你能来接一下他吗?”
江时醒皱眉:“我和他不熟,你们找别人吧。”
她是不相信什么顾柏川的通讯录里只有她一个人的。
她记得顾柏川上大学的时候,人缘很好,经常能看到他和三五成群的同学校友,同进同出。
这两年他进了一家上市公司上班后,更是如此。
“我们现在xx街xx酒吧,你记得快点过来啊!”
那边的人却好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匆匆报了个地址,就把电话挂了。
江时醒打回去几次,那边都没再接。
她有些无语,又换顾柏川的号码打,显示手机关机了,无法接通。
“真服了!好好的周五晚休息时间……”
江时醒想忽视,直接不去的,大约半个小时,那边又往她手机发了条短信。
【江小姐快点来吧!求求你了,顾柏川他喝醉了,我们不知道他家地址。好多人醉得不省人事了,顾及不来,没办法一个个安排,拜托了!/双手合十/】
对面的人态度诚恳又焦急,江时醒想忽略都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