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眼前这位警官先生,一般警察会对普通小孩做这么认真的介绍吗?他们几个和目暮警部认识也是因为父母辈的关系啊。
御坂凪倒是没有想太多,他忍不住后退两步,偏头打了个喷嚏,转头对萩原研二说:“不好意思,我有点感冒。”声音里能听出明显的鼻音。
萩原研二手悬在半空,他想把手收回来,用自己善于交际的大脑想一个不太尴尬的话题。
就在他要动作的时候,御坂凪握住了他的手,像模像样介绍道:“这位警官,你好!我叫御坂凪,就读于帝丹中学国中部,二年级A班。”他的脸上红红的,似乎又烧得严重起来了。
御坂凪刚才怕把感冒传染给面前这位警官,就后退了两步,原本他是想解释一下,然后拒绝握手了。但看见警官先生眼眸里的黯淡后,他还是伸出了手。
虽然好友们都觉得御坂凪冒失迷糊、容易生病、特别粘人和对任何人都十分热情,但实际上,御坂凪长了这么多年,除了齐木一家人外,能玩在一起的就只有工藤新一他们了。
对于陌生人,如果和目前的事情有关,能帮助节省时间,御坂凪十分轻易地就能装出善解人意、惹人喜欢的模样,但往往不会和人有更加深入交往。
警官先生看着像是很好的人,加上御坂凪刚才感觉到心里莫名难受,于是便顺理成章地伸出手来了。
作为一名拆弹警察,萩原研二的手,经常需要进行一些精细操作,算是相当敏感的地方了。突然被意料之外的柔软触碰后,他忍不住握紧了点,飞快地意识到后,又松开了,少年没有察觉丝毫异常。
萩原研二说了声‘抱歉’后,就一手摸少年额头,一手摸自己的额头,感受温度。
“温度有点高!”萩原研二惊讶道,他放下动作之后,转头看向周围人说:“你们先和目暮警部回警局补笔录吧,这孩子烧的挺严重的,我先开车送他去医院。”
一旁的毛利兰听见,立马说道:“我也一起去吧,方便照顾他。”工藤新一和铃木园子都挺担心的,也一副想要一起跟去的表情。
御坂凪赶忙阻止道:“没事的,我就是普通感冒。其实出岛的时候,已经降的七七八八了,只是后来在船上又吹了点风,所以又烧起来了。”
他看着眼前还是一副想要跟去的三张脸,继续劝说道:“萩原警官在带我到医院检查后,肯定会送我回家的,你们不用担心啦。如果你们一起跟来,到时候折腾太晚,萩原警官为了你们安全,肯定要一个个送你们回家,这也太麻烦警官先生了。”
工藤新一和毛利兰都不是喜欢麻烦别人的小孩,一听这话就犹豫起来了。旁边的铃木园子见状,直接拍案决定了:“那这小子就麻烦萩原警官了,你小子记得到医院和回家都给我们打个电话,我们先回去了。”
说完,她一手拉着毛利兰,一手推着工藤新一,往外走了,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嘀咕着什么。御坂凪都不用猜,无非就是说他太脆皮了之类的话。
刚才一直在旁边安静等着小朋友们做完决定的萩原研二,看着御坂凪转过头盯着他的模样,忍不住笑着揉了揉少年柔顺的长发,道:“我们也出去吧。”
御坂凪坐在白色马自达的后座,手臂支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车窗外飞快倒退的景色,前面萩原研二在开车,他借助车辆的后视镜分神观察御坂凪。
少年在同伴走后就一副不太习惯的模样,萩原研二选了一个话题插入点,开口道:“刚才那三个孩子是你朋友吗?是刚从外面回来嘛?”
“唔,是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一起去了趟网上很火的那个人鱼岛。”御坂凪觉得自己在外的形象,没有什么值得图谋的,而且据他观察,这位警官先生确实没什么问题。
“唉,从小一起长大吗?真好呢!我也有个一起长大的幼驯染,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萩原研二收起来了一些昵称,几年的工作让他成熟不少。另一个原因是,他本能的不想让少年觉得他不靠谱。
“萩原警官的幼驯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和您一样热心吗?”
“阵平的话,某些事情也能说是热心吧,有时候感觉挺倔的。我很难用两三句话概括啦,是个很好的人,等你们见面了,你就知道啦。”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车子很快到了医院。萩原研二跑前跑后带着御坂凪,帮他门诊挂号,陪着看了医生。
医生表示小孩娘胎里就有点不足,平时多锻炼,多注意。然后让萩原研二带着御坂凪去挂点滴,取药。
原本安安静静的御坂凪一听需要打针,脸色煞白。
萩原研二注意到御坂凪和印象中的男人这又一个共同点,沉默了两秒后,熟练地安慰道:“没事的,到时候我就在你旁边,小御坂如果害怕的话,就抓紧我的手。”
如果御坂凪是4岁,他能哭能吵能闹;如果御坂凪是24岁,作为一个成年人,他能转身就走;但御坂凪不是,他现在只有14岁,他只能小脸煞白地跟着萩原研二去挂点滴,一路上精神恍惚。萩原研二说的话,他也没能听进去,单纯左耳进右耳出。
萩原研二察觉到小孩的魂不守舍,感觉好笑的同时在他被扎针的时候,一手蒙住他的眼睛,一手握紧御坂凪不打针的另一只手。
护士挂上药瓶,绑住御坂凪的手,开始寻找血管。萩原研二明显感受到,少年那飞快颤动扫过他掌心的睫羽和由于紧张变得潮湿的掌心。萩原研二看着护士动作,分神地想着,果然还是小孩。
事实证明,御坂凪没有紧张错。钢针插入手背后,并没有回血,这位护士赶忙拔出针头,叫来了另一位经验丰富的护士。
御坂凪瞬间用另一只手死死抓住萩原研二,眼角也飙出眼泪。
另一位护士经验丰富地安慰道:“来,手握紧,你血管太细了,手尽力握紧啊。这个很快的,一点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