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必须把握每一个翻身的机会。
“小米,我当年确实伤了你的心,不过请你相信我,我会拿出诚意来向你证明自己的真心!”程大柱一脸坚毅,一字一句地说着。
唐小米实在忍受不住此人无厘头的表现。“伤了心”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竟让人感觉像是程家贵公子受委屈似的。她不由得讥讽起来,“哎呀,这伤心得就像被猪油糊了心似的,您可是堂堂程家庄的少爷,这话我还真是不敢随便说出口呐。”
程大柱满脸羞愧,拳头紧紧地捏在桌下。忍耐,此时的大局至关重要,他绝不能感情用事。
看着那一双无法忽视的热情眼神,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纠葛,唐小米决计避开,匆忙起身离开此地。
“你要做什么随你便是,只要别再来纠缠我就成!”甩下了这句话,她毅然起身离座。此刻哪还能静心留在这里读书?唐小米一咬牙朝图书馆门口疾步而去,毫不犹豫地迈开大步远离了这个让她烦躁至极的地方。
从图书馆离开后,唐小米径直走向停在校园角落里的车。在这个令人烦恼不已的一天之后,她选择驾车回家避避风头。
原打算在周末好好享受的清闲时间就这样被程大柱搅扰得一塌糊涂,最终变成了闷在家里度过的两天。周末的光阴转瞬即逝,星期一的早晨仿佛知晓了自身的任务所在,太阳比往日提早升起,照亮了大地。
望着衣橱内琳琅满目的衣物,即便反复挑选了许多次,唐小米还是对南黎明出手阔绰感到惊讶无比。先前只知道他不满意家中软装饰品,便一挥手把沙发和衣柜都换了新的;结果这还没完,连衣裙也全都来了一场脱胎换骨式的革新。
以前唐小米对服饰并无太多讲究,只求合身舒适,从不在意外表的花哨与否。然而男性审美确实另辟蹊径,眼前衣橱中的各式时装各有千秋且匠心独具。纵使她认为其中有些设计过于夸张浮夸,却不否认南黎明的品味确有过人之处。
犹豫片刻之后,唐小米选了一件米白色的长袖针织毛衣做打底,腰间轻轻绑了一条蕾丝丝带做点缀,又披上一件温暖的驼色大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接着穿上一双裸色调细高跟鞋,简单束起一个干净利落的高马尾,露出纤细修长的颈项,素颜之下亦风采动人,让人一眼就能记住。
镜中的她,那份独特的魅力和自我肯定的光芒,无疑昭示了此刻唐小米的状态是最好的自我。如今独立生活,一切皆为己活,何尝不是自在快活?
住在单身公寓,早餐自然不必费心动手做,唐小米干脆在路上买了些小吃对付一下也就罢了。
在前往京城医学院的路上,唐小米已打电话通知了江瑾言,之前交给他批改的那个笔记他已经完成,今天她正好顺路给他送去。于是便径直赶往目的地——京城医学院江瑾言的工作室:“江谨言导师,您辛苦了。”
余秀梅从田埂上接过来泛黄的笔记本,随意翻开,那一页页密密麻麻的评点跃入眼帘,让她深感这位山乡里的草根讲师对自己工作的看重超乎想象。
毕竟秀梅身兼数职,白天既要照顾家里那一亩三分田,晚上还会跑去村子里办的小学里担任兼职教师,并未全身心投入这份教育事业中。然而那些用心的批注明显是倾注了许多光阴。
赵玉芹嘴角漾起一丝谦和的笑意:“嗨,没事儿的,我也就是闲暇时候翻翻,随便琢磨琢磨,见有些地方挺有嚼劲儿,便随手记了点看法。若是你们日后遇到不清楚或有分歧的地方,再来问我便是。”
“好的,秀梅大婶,我一定原原本本地把这些交给孩子们听。”
赵玉芹点头:“哎呀,看你这样子,怕是赶下一堂课呢,赶紧去忙吧。”
玉芹答应一声,虽然心里依依不舍,但她清楚自己确实有农活要去忙。于是,她心生遗憾地离开了校舍。
正值辰时,赵玉芹看了看日头的位置,意识到快要到授课的时间了,便放下了手中有关农村教育实践的手稿,整理好衣襟朝村小学的教学楼走去。
一如既往地穿梭在熟悉的砖瓦间,赵玉芹却发现周围走过的学生们仿佛多了一份异样,仿佛在她身边低语着、谈论着什么,这种被人私下议论的感觉令她颇感不安。
那种被人背后指点的感觉让她一路走得飞快,不多时便走进了教室。
可没想到的是,更大的尴尬场面正等待着她!
刚登上土坯搭成的讲台,一个小脸圆溜溜的女孩便迫不及待地探出头来。“赵大娘,您的恋爱往事真是叫人感动呢!”
赵玉芹拧紧眉头,疑惑地看着小女孩:“你说什么呢?”
君宝掩口偷笑,一脸神秘兮兮地道:“您还不知道啊,咱们村后面的竹林里,有个男同志摆满了野花,听说那可是个相当隆重的爱情示威啊!”
赵玉芹心中立刻明白,自己今天一路上引来众人的关注正是因为这件事情。
听着小女孩一副痴迷崇拜的神情,赵玉芹的脸色逐渐沉下来,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说:“课就要开始了,你是不愿意听课,还是要告诉家里大人我不满意你呢?”
一听这话,君宝立时吓得不敢再言语,迅速规规矩矩地坐下。
本打算安安静静地授课,却因此事思绪纷飞。接下来的一节课上,学生们的窃窃私语声越传越大“赵老师魅力真够大的,楼下那个人说是村里程家长老的儿子呢!”
“听说是从几十里外跑来咱们村子表白的呢!”
“看赵老师的前夫都已经离开了她,怎么还能让人对她恋恋不忘呢?真够……”
“你小心点儿,别被赵老师听见啊!”
学生们说得正兴起,突然教室一片寂静,只听得赵玉芹语气凝重地问:“你们这些传闻是从哪儿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