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新和袁敏推掉留校值班的任务,过年聚在市里置办的大平层里过的。
袁敏做得一手拿手好菜。
厉锦宇像个懂事“小媳妇”,要进厨房展示厨艺,被袁敏笑呵呵轰出来了。
大概事先跟林苏曼打听过他饮食的喜忌,袁敏做的饭菜全合他胃口。
厉锦宇跟林正新把酒言欢,说起往事,直叹从来都没人陪他喝杯酒。
林正新道:“今年除夕才像样子,总算有人陪我喝酒。”
“那以后我年年都过来,只要你们不嫌烦。”厉锦宇说道。
林正新痛快答应,连说欢迎,“一个女婿半个儿,哪有嫌儿子烦的。”
袁敏在旁边揶揄他:“你就得意吧。”
林苏曼委屈道:“爸,我年年都想陪你喝来着,是谁不让我喝酒?现在怪我喽。”
转头又对阿锦撒娇:“现在我在家里地位一落千丈,阿锦你可不能恃宠而骄。”
厉锦宇哭笑不得,给她夹菜。“我不骄,不骄,我供着你。”
袁敏和林正新笑得合不拢嘴。
午饭后,林正新喝了少量酒,意气风发,要写对联。
厉锦宇帮他研墨,林正新的字体笔走龙蛇,气势磅礴。
“叔叔写得一手好字。”
林正新也不谦虚,只是笑。
他的毛笔字在省里获过奖的,现在市文化馆里还展览着他的几幅墨宝呢。
厉锦宇看着手痒,也写了一幅。
字迹全然不同,他的毛笔字笔力劲挺,下笔风雷,又隐隐带着潇酒飘逸。
“好看,有这功力已相当不错了。练过吧?”
厉锦宇承认:“嗯,上小学练了一段时间。”
“这字写得相当不错,今年就贴你写的对联。换换气象。”林正新拿了厉锦宇写的对联出去贴。
袁敏和林苏曼则在忙活包饺子,炸金粑。
“回头你爸爸又要逢人便夸了,这是我姑爷写的字。”
听到林正新翁婿二人对话,袁敏笑着跟林苏曼对视一眼,悄悄模仿林更新的表情和语气,惟妙惟肖。
林苏曼笑得直不起腰。
夜里,吃过晚饭,林苏曼拉着厉锦宇去楼顶“赏月”。
市里不许燃放烟花爆竹,四处灯火通明,却异常安静。
月亮如眉,那弯弯的一枚,也绽出皎皎银芒来。
林苏曼问他:“今天开心吗?”
“开心。比往年更像过年,很有烟火味道。”
林苏曼失笑:“把我爸的话学来了。”
厉锦宇噙笑,“我是说真的。”
厉家往年过年桌上菜肴倒是丰富,餐桌上几乎没有声音。
各自吃完,厉海回书房。
厉锦宇回楼上。
厉夫人则给姐妹们打电话。
活像三个搭伙过日子的成年人,家里冷冷清清。
偶尔交流,也是母亲各种试探相亲的话题,父亲则是严肃暗示他,该回朝辰了。
厉锦宇总是那个从头至尾不愿吭声的人。
过年,他不想吵架。
他常年不回家,也就过年才聚在一张桌子吃饭。
何必吵。
他伸手拥住她,在她耳边说道:“小曼,谢谢你点亮了我的世界。”
林苏曼仰头看着他,学他的遣词造句,轻轻笑回:“阿锦,谢谢你温暖了我的四季。”
两人对视而笑。
恰在这时,新年的钟声敲响,远方,是一片点燃了星空的烟火。
厉锦宇转头看着远方。
“阿锦。”林苏曼轻唤。
他转过头来,“嗯?”
“闭上眼睛。”林苏曼突然羞答答的咬着嘴唇。
厉锦宇刹时明白,闭上眼睛。
林苏曼踮起脚勾住他脖子,吻住他的唇,伸出湿软的舌头,像羽毛一样勾弄着厉锦宇的心。
她第一次这么主动,厉锦宇心里惊喜。心中一动,夺过主动权,托住她的脑袋,深深回吻。
含住她的樱唇,吸吮她的小舌,有力的双臂束紧,将二人身体紧紧相贴。
他的手情不自禁伸进她衣服下摆,在她柔软腰肢游走,一路向上,抚上她柔软处时,她忍不住嘤咛一声,骨头都软了。
意乱情迷间,她大胆学着他也伸手进他衣摆,顺着手感极好的肌肉纹理,一朝向下。
他今天没有穿正装,全身都是休闲装。
没有皮带障碍,她的小手肆无忌惮越过雷区......
厉锦宇身体僵硬,差点绷不住当场把她给要了。
他气喘吁吁捉住她的手,带着欲求不满的痛苦:“兽宝,你在玩火。”
两人保持紧拥姿势,她无辜在他耳边咕哝:“你也玩。”
厉锦宇喉间发出低低笑声,轻轻咬她红热的耳垂:“乖,回家再玩。”
说完松开她,替她整理好弄乱的衣服,再整理好自己。
林苏曼目光潋滟,只是瞧着他羞涩傻乐。
回家,自然是回景坤别墅。
林家向来有传统,在结婚之前,男女不能同居一室。
这是祖上定下的家规。
所以,到了晚上,袁敏给两人分开安排房间。
尽管林家夫妇猜到两人可能早已偷摘了禁果,也依然按照林家家规,让他们分开住。
夜深人静,林苏曼手机响了。
厉锦宇发来消息:“睡了吗兽宝?”
“还没有。怎么了?认床?”
“我想你了。”
林苏曼无声笑了。
掀开被子下床,偷偷溜进厉锦宇房间。
厉锦宇眼睛亮了亮,“你怎么跑过来了?”
“我想你了。”林苏曼捂嘴笑。
“快上来,也不披件外套。”厉锦宇长臂一伸,将她捞进被窝里。
她手脚冰凉。
厉锦宇将她足夹在双腿间,贴着他的身体捂热,抓住她冰凉的手塞进衣服里,冷得他猛“嘶”了一声。
“我的手很凉,该冻着你。”林苏曼要抽出来,被他按住。
“没关系。”两人捂了一会,厉锦宇轻问:“还冷吗?兽宝。”
“不冷了。”林苏曼嘴角一勾,忍不住在他肌肉结实的身体上捏了捏:“我见色起意了。”
厉锦宇哑然失笑:“兽宝也会说勾人的话了。”
“不止。”林苏曼顽心顿起,故意在他身上抚摸。
厉锦宇在她面前几乎没有自制力,身上立即起了反应,低哑着嗓子无奈道:“兽宝你别乱动,我怕把持不住。”
林苏曼果然老实了。
两人紧紧相拥,说着悄悄话,迷迷糊糊睡着了。
早上六点,门忽然被轻轻推开。
厉锦宇惊醒,吓得赶紧用被子将林苏曼藏起来。
好在天色暗,拉着帘子,房里没开灯,模模糊糊倒也看不太清。
林苏曼没醒,但被蒙住头她不习惯,下意识挣扎着要将被子掀开。
厉锦宇心都要跳出来,连忙将她的手塞进被子里,紧紧抱在怀里。
“爸!啊不,叔叔。”厉锦宇满脸黑线,吓得都改口叫爸了,“您怎么起这么早?”
林正新刚听到他叫了声爸,心下欢喜,呵呵笑道:“没关系,怎么叫都行。大年初一叫爸,是个好兆头。”
“我给你封了个压岁包。别让小曼看到,你比她多。”
厉锦宇笑道:“不用了叔叔,我都这么大了,不用给我准备压岁钱。”
林正新慈祥笑道:“再大,在父母眼里也是孩子。一年中的第一天,这是好彩头,一定要收下!”
林苏曼脸贴在他怀里拱了拱,手又开始不安分往外伸。
厉锦宇怕再推辞聊上几句,小兽就要钻出来了。
他连忙答应:“好,那谢谢爸。”
林正新听到他正式改口,高兴得不行:“行,你再睡会。不打搅你了。”
林正新说完要出去,低头发现床前两双毛拖鞋。
他清清嗓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出去了。
厉锦宇长吁一口气,掀开被子,林苏曼睡得正香。
兽宝心真大,这样都没醒。
他失笑。
厉锦宇哪里还睡得着,又担心自己起了床,热气跑光了林苏曼会冷。
这屋子里不常住人,就没装空调暖气之类。
林苏曼要是一个人睡,到天亮脚还是冷的。
真不知她过去是怎么过的冬。
七点多,林苏曼终于醒了。一看窗外大亮,吓得一激灵。
“糟糕!我得回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