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晖心中一紧,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他这才惊觉夜的帷幕已悄然降临。他轻声默念《灵飞真经》的收功咒语,仿佛穿越了时空的帷幕,瞬间便回到了现实世界。夜色如墨,他匆忙踏上归途,直奔太平公主府。
晚饭过后,李春晖孤身一人躺在床上,四下寂静,无所事事,心中却波涛起伏。他已数日未见太平公主的倩影,猜想公主定是忙碌于朝政或要务之中。
在宁静的夜晚,李春晖再次默念起《灵飞真经》的十字咒语,元神轻盈地飞离了真身,穿越层层迷雾,穿越时空的长河,来到了公元697年的秋天。
此时的张易之兄弟,如同武周王朝最璀璨的双子星,一个被册封为麟台监,另一个则为司仆卿。兄弟二人,一个风华正茂二十载,另一个英姿勃发仅十八。他们的荣耀如同朝阳初升,照亮了整个朝堂。
兄弟俩享受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尊荣与待遇:皇家赐下的豪宅府邸,无数的绢帛珍宝,成群的警卫、男仆女婢、骆驼、牛马供他们驱使。他们与朝臣们一样,每逢初一、十五便朝见武则天,更享有无上的荣宠;不仅如此,他们的母亲韦氏、臧氏也一同被封为太夫人,宫中的女官尚宫每日都会前往请安,表达对她们的尊敬与关怀。
在张易之的府邸深处,一座名为七宝帐的华美建筑拔地而起,它的出现仿佛将世间所有的珍宝都汇聚一堂。金光闪闪的帐顶,银丝细织的帐幔,珍珠与玉石点缀其间,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奢华与精致。这七宝帐,自远古至今,无人得见,无人得闻,它的华丽程度超越了人们的想象。
李春晖的元神穿梭在七宝帐中,感叹着中国古代工艺水平的极其精湛。
帐内,一张象牙床静静摆放,床上铺陈着犀角簟席,鼲貂皮制的褥子柔软而温暖,蛩蟁毛和蚊毫制成的毡褥细腻如丝,而那用汾晋的龙须和临河的凤翮编织的床席,更是稀世罕见,令人叹为观止。
兄弟俩已故的父亲也得到了身后的荣耀,被追封官爵,以示对其家族的尊崇。
某个清晨,张易之兄弟在侍奉武则天起床并完成盥洗后,一同步入花园中,享受着清新的空气和初升的阳光,一同进食早膳。花园中鸟语花香,朝露晶莹,为这皇室的宠儿们开启了又一个美好的日子。
武则天轻声问道:“易之、昌宗,你们都是朕身边的得力之人,朕对你们的家族也颇为关心。朕想知道,你们的母亲,韦氏和阿臧,她们的生活可好?”
张易之率先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激:“回陛下,韦氏阿姨自先父去世以来,便发愿吃斋念佛,不再有婚配之想,她在佛前找到了内心的归宿。”
张昌宗接着补充道:“陛下,我的母亲韦氏,确实已决心侍奉佛祖,为家族祈福,她的生活虽简朴,但心满意足,别无他念。”
武则天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昌宗,你母亲韦氏的虔诚令人敬佩。那易之,你母亲阿臧呢?她的生活又如何?”
张易之微微一笑,回答道:“小臣母亲,虽然同样守寡多年,但她时常感叹生活的寂寞,她对再寻伴侣持开放态度。”
武则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哦?阿臧有此想法?朕作为女皇,自然希望你们的母亲都能得到幸福。朕这里倒有一人,或许能成为阿臧的良伴。”
张易之和张昌宗都显得有些惊讶,但同时也好奇女皇所指何人。武则天继续说道:“朕想到的是凤阁侍郎李迥秀,他曾是朝中的风流才子,如今虽然年岁稍长,但依旧风度翩翩,且至今未娶。”
张易之听后,心中一动,他知道李迥秀的才华与人品,便说:“李大人的名声,我等早有耳闻。若阿臧母亲与他结缘,定是一桩美事。”
张昌宗也附和道:“陛下的眼光,我们自然信服。我们回去后,定会将此事转告阿臧母亲,看她的意愿如何。”
武则天满意地笑了:“那便好,你们回去与阿臧商议,朕希望她能得到应有的幸福。”
兄弟二人恭敬地行了一礼,感激地退下。
而在一旁静静观察的李春晖,感受到了武则天的深思熟虑和对臣子的关怀,也感受到了张易之、张昌宗兄弟对未来可能变化的期待与忐忑。他知道,这段对话,或许将为张家乃至整个朝堂带来新的波澜。
一日,武则天下诏,命风流倜傥的凤阁侍郎李迥秀与张易之的母亲韦阿臧婚配。这一诏令,让整个朝堂为之震惊,也让李迥秀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恐惧。
李迥秀,年轻时曾迷住了武则天,是否被武则天临幸过,李春晖没有去穿越看个究竟,但他见证了十三年前,武则天为他吃上官婉儿的醋,这是真。
现在,李迥秀就是一个被遗弃的棋子,虽然才三十四岁,武则天已经是另有所爱,李迥秀被无情抛弃了。
阿臧,这位权势滔天的母亲,年近半百,年老色衰,李迥秀一万个不愿意,但也不敢抗旨。
阿臧倚靠儿子的权势,逼迫李迥秀就范。在宴会上,她手持一对鸳鸯酒杯,向李迥秀走来,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占有:“李郎,让我们共饮此杯,愿我们长相依伴,永以为好。”
李迥秀心中一沉,他深知阿臧的权势,也厌恶她年老色衰的容颜。他勉强接过酒杯,与阿臧轻轻碰杯,心中却是五味杂陈:“阿臧夫人,您的美意我心领了。”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第二年,李迥秀越来越无法忍受这种生活。他开始借酒浇愁,常常醉得不省人事,以此来逃避阿臧的纠缠。每当阿臧试图唤醒他时,他总是装作沉睡,不愿面对。
“李郎,你为何总是如此沉醉?”阿臧的语气中带着不满。
李迥秀只是颓然地摇摇头,没有回答,他的内心充满了痛苦与挣扎。
终于,阿臧与张易之的不满积累到了极点。他们在武则天面前数落李迥秀,武则天决定将李迥秀贬到衡州做长史,作为惩罚。
“李迥秀,你既然如此不珍惜我们的好意,那就去衡州吧。”张易之冷冷地宣布。
李迥秀听后,心中却是一阵轻松。他终于可以摆脱这段孽缘,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在离开京城的那一天,他回头望了望通天宫巍峨高大的城墙,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李春晖自此才明白,在控鹤府,李迥秀给他们上的是最后一课,也是唯一的一堂课,难怪昨天李迥秀宣布早早散学,原来李迥秀是被贬往衡州,下午必须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