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宸府,府内桂花飘香。
在奉宸府的一间幽暗的书房内,张易之和张昌宗兄弟俩面色阴沉,如同即将来临的暴风雨。他们围坐在一张雕花木桌前,桌上的棋盘未动一子,显然他们的心思并不在棋局上。
张易之猛地将手中的茶杯顿在桌上,茶水溅出了几滴:“今天,梁王那个老狐狸,故意在朝会上问我对设立北庭都护府有何看法,他明明知道我不擅长军事,却故意让我难堪,真是气死我了!”
张昌宗的眉头紧锁,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真是可恶之极,哥,但我们还是要忍耐。卧薪尝胆,别跟他计较。”
就在此时,一名身着普通宫装的内线匆匆而入,他手中紧握着一份密报,神色紧张。张易之和张昌宗对视一眼,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
内线低声汇报:“邵王李重润与永泰郡主李仙蕙、继魏王武延基等私下议论张易之兄弟何得恣意出入内宫。”
张易之的眼中闪过一丝狂喜:“天助我也!这正是我们的机会!”他立刻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马上去报告陛下!”
张昌宗也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陛下最忌讳的就是这个事情,继魏王武延基是老魏王武承嗣的儿子,哼!这次,我们要好好治治武家人!顺带灭灭太子的威风。”
兄弟俩急忙赶往凤鹤宫,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复仇的快感。张易之心中暗想,这次一定要让那些敢于非议他的人付出代价。
凤鹤宫内,武则天正与李春晖品茶论道,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时光。听闻张易之兄弟求见,她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让他们进来了。
张易之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武则天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何事如此慌张?”
张易之将密报呈上,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陛下,邵王李重润与永泰郡主李仙蕙、妹夫继魏王武延基等人私下议论臣兄弟,对我们出入内宫颇有微词。”
武则天接过密报,目光在密报上扫过,她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张易之和张昌宗紧张地等待着,他们知道,这将是他们翻身的机会。
武则天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此事朕自会处理,你们先退下吧。”
兄弟俩心中一喜,连忙叩谢退出。他们知道,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而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迎接接下来的风暴。
武则天的怒火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她的权威,她的尊严,岂容这些晚辈肆意议论!她的面容上覆盖着一层严霜,声音在凤鹤宫中回荡,如同雷霆万钧:“这些晚辈也敢这样大逆不道!议论朕的事情,来人啊!宣太子进宫!”
李春晖见状,连忙上前劝解:“陛下,此事或许只是误会,不如先调查清楚再做定夺。”
武则天恶狠狠地看着李春晖,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春晖,这事是朕的家事,你不要说了,朕自有决断。”李春晖感受到了武则天的坚决,不敢再言,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此刻,在太子东宫内,太子李显正在笔走龙蛇,书写着自己的新作。他的笔法流畅,字迹遒劲有力,显示出他不凡的书法造诣。韦氏站在一旁,看着李显的书法,不禁摇头赞叹:“殿下的书法很有长进,可以赶上薛稷了。”
李显闻言,放下毛笔,笑着回应:“是嘛?我看不出来。”
韦氏轻轻叹了口气:“好话歹话你都分不清,将来如何理政?”
李显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治国理政有母后啊。”
韦氏听了这话,心中五味杂陈,她拂袖而去,留下李显一人在书房中。
就在此时,郭公公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喊道:“太子殿下,陛下紧急宣召,有要事!”
李显一惊,连忙扔掉手中的毛笔,整理了一下衣冠,急忙随郭公公前往凤鹤宫。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不知道母后为何如此紧急地召见他。
当李显到达凤鹤宫时,他看到武则天的脸色异常严肃,他立刻跪下,恭敬地问道:“母后,召见儿臣有何要事?”
武则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将密报递给了他:“你自己看吧。”
李显接过密报,看完后,他的脸色变得苍白,他没想到自己的子女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抬起头,坚定地说:“母后,儿臣一定会查明真相,给母后一个交代!”
武则天点了点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压抑着的愤怒:“好,朕就给你这个机会,希望你在天黑前给我答复。”
李显领命而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心中充满了恐惧。
李显一路小跑回到东宫,他的心中充满了怒火和焦虑,顾不得太子的威严,大声喊道:“给我把邵王、永泰郡主及武延基叫过来!”他的声音在东宫的走廊和庭院中回荡,如同一阵狂风,席卷过每一个角落。
韦氏第一次看见李显如此失态,也不禁感到惊愕。她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三人很快被带到李显面前。永泰郡主腆着大肚子,步履蹒跚地跟在后面。李显的脸色铁青,他厉声喝道:“跪下!”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你们看看你们干的好事!”说完,他将那张密报扔在了他们面前。
三人一看密报,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他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急忙跪地认错,声音中带着颤抖和恐惧。
韦氏也捡起密报看了一眼,她的心中充满了急切和焦虑:“这该如何是好,是谁在暗中监视我们啊!”
李显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来人,家法伺候!”下人们拿来了长杖,这是皇家专用的,由上好的红木制成,表面光滑,一端镶嵌着铜箍,显得格外沉重而威严。
李显的声音冰冷而无情:“给我狠狠地打!没有我的许可,不许停!”永泰郡主被命令在一旁观看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