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慵懒地陷在柔软的真皮沙发里，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遥控器。
电视里正在播放财经新闻，荧幕上那些数字和曲线图在她眼中跳动。
“商氏集团股价再次跌停，市值蒸发超过两千亿……”
主持人冷静专业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
沈清梨轻轻扬起唇角。
十五天，整整十五天。
商氏从神坛跌落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
她端起茶几上的红酒，轻轻晃动着高脚杯，
“商言呀商言，报应这不就来了么。”
“你有什么底气，我会一点点砸碎。当年你给别人带来了怎样的绝望，你自己也要好好品尝。”
电视里的画面一转，出现了一位西装革履的专家，
“没想到，短短十几天，商氏这个庞然大物已经被投资者抛弃。”
专家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惊诧，
“不管怎样，商氏的净资产账面还是很好看的，出现这种踩踏局面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沈清梨笑了一声，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
好看的账面？
只怕再过几天，连这层遮羞布都保不住了。再过几天商氏的债务问题会暴雷。
电视中，端庄的女主持人一脸严肃：“您的意思是商氏现在还有投资价值？这是技术性调整吗？”
“会不会是中小投资者抄底的机会？”
专家谨慎地摇摇头：“投资需谨慎。”
“这到底是金融大鳄做空商氏的计谋还是商氏暴大雷谁也不知道。”
“现在入局相当于赌，建议中小投资者选择其他稳健的投资渠道。”
沈清梨将杯中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
她拿起手机，轻轻滑动着屏幕。
傀儡发来了一条消息
【老板，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商氏的高管和股东已经开始大规模抛售股票。】
沈清梨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轻点：“很好，继续。”
那边秒回：
【我让人把商氏在海外的几个项目亏损的消息放了出去，市场反应很激烈。】
沈清梨满意地勾起唇角，
这个李培明很好用，专业的人果然不一样。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这次是商言发来的消息：【见一面，求你。别这么绝情好吗？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沈清梨好笑地将手机扔到一旁。
曾经高高在上的商氏总裁，现在也学会求人了？
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远处，商氏大厦的霓虹灯依旧闪耀。但很快，这些光芒就会一点点熄灭。
“叮咚”门铃声突然响起。
沈清梨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了门外的人。
商言站在那里，西装革履，却难掩疲惫。
他的眼下有明显的青黑，显然这些天没睡好。
沈清梨好笑地看着他，并不打算开门。
“清梨，你的条件我都接受。”
商言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带着几分哀求。
“只要你说的是真的，我什么条件都答应。”
沈清梨拧开了门把手，眼前的男人穿着依然精致但是已经没有那种意气风发，目空一切的劲头，
想必这几天他应该吃了不少闭门羹，受了很多打击。
“进来吧。”
沈清梨冲他微微颔首，像个倨傲的女王。
房门关闭，在沈清梨的带领下，两人在沙发对坐下来。
形势逆转，虽然肉体坐在豪华柔软的沙发上，但商言如坐针毡。
他低眉看了她两眼，在这个空间里，
明明他才是肉体强大的那一个，但是不知为何却对这个女人有些畏惧。
打量两眼，商言微低下了头，
“清梨，如果你对我有意思…我们交往不好吗，为什么要签那种协议。”
“我很感激你的帮助，我会好好爱你的。”
沈清梨面无表情地环起了手臂，
“直接交往？商言，你是不是会错我的意了。”
“你认真看协议了吗。”
商言点头，“看了。你要我当你的情人，这三年要我随叫随到。”
沈清梨被商言这番避重就轻的话弄得想笑，
她压低了声音质问，“只是这样吗？我不相信商总看不懂合同。”
商言的脸色变白了一些，他缓缓摇头，
“清梨，我不懂。我追求你你不接受，为什么现在又要我当你的情人，还要签那种协议。你也喜欢我是吗？”
商言感觉自己看不透她，明明在和江岫白轰轰烈烈地恋爱，冒天下之大不韪，搞的像什么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绝世爱情一样。
但是另一边，她又要拉他出泥潭，注资包养自己。
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她？
看见商言夹尾巴狗的模样，沈清梨笑着点头，
“我当然对你有兴趣，不然我为什么愿意给你掏钱？”
沈清梨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表情，听见有兴趣三个字时，男人的眉毛不自觉往上挑了挑，有点得意的感觉。
沈清梨话锋直转，“不过有兴趣，可不代表就能正式交往。”
“你也知道，我的正牌男友是江岫白。他顶着众叛亲离的压力和我在一起，我不能辜负他。”
听见江岫白的名字，商言嘴角露出一个轻蔑的笑，
这人简直失了智一般，和白家闹的极不愉快。要是他知道自己费尽心力追求来的千金大小姐现在正在外边找野男人，心里该作何想法呢？
商言真想将今晚与沈清梨的谈话录给江岫白听，
好让他早点知道他的绝美爱情，就是个狗屁笑话。
商言恬不知耻地问道，“清梨，那你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他？”
沈清梨将他的小心思看的明明白白，
她感到好笑的同时还感到好玩。原来当“渣男”就是这种感觉吗，怪不得渣男喜欢看女的为他扯头花。
认真想了一秒，沈清梨说了一个花花女人的标准答案，
“你们俩我都喜欢，各有各的好。”
“岫白温柔得体，很适合结婚。你放得开会玩，很适合当情人。”
“现在这样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