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二呆愣一瞬,眼前的场景实在超乎他的想象。
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玄术师,为什么能够爆发出如此力量。
辨二急了,拼命的挣脱。
辨零也站在那边不敢动,他只觉得他的内脏都在充斥着一股难以言明的力量,阴冷!
像是要冲破他的器官。
“梁......小姐。”辨零好不容易从喉咙中发出几个字节。
镜黎不负所望,眼皮子一抬。
“说。”
她手腕力气松了松,辨零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得到喘息,辨零立马嘶哑着开口,“梁小姐,当时我们说好了不要连坐。”
镜黎血瞳转了转,“连坐?”
想到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不远处的辨二身上。
“对啊,差点忘了你这个人类。”
辨零成功转移镜黎的注意力,却被她毫不客气的扔出,摔倒的瞬间,吐出一大口血,飘逸的长发都被血液沾的黏糊。
再也没有平日里高深莫测的模样。
没有人想死,辨零也不例外,他还有弟弟要照顾,所以根本不会自找死路。
原本他就提醒了辨二,这是辨二惹出来的祸事,怎么着也轮不到他的身上。
还好这个女人看起来不对劲,却也能听的懂人话,也有之前的记忆。
这实在太过反常,目前看来,她具备之前的记忆,也能正常交谈,可是浑身的暴虐气息,又是从而何来。
他要逃。
辨二心中暗恨辨零,但也知道,此刻自己再无还手之力了,这个平平无奇的玄术师,一只手就能够捏死他。
镜黎隔空掐住辨二的脖子,被拉起,他有一种钉子活生生从肉中撕扯出的撕裂感。
浑身的痛觉神经都在颤抖的。
他想要大喊,但依旧发不出声音。
辨二瞳孔渐渐扩散,眼中亮光渐渐消失,死亡的感觉接踵而来。
不,我不要死,我不能死。
似乎上天都在眷顾他,与镜黎作对。
一支竹笛凭空出现,在他面前散发出一道绿光,绿光像利剑一般窜入镜黎的手上。
镜黎浑身戾气全部消失殆尽。
猩红的眼眸血气逐渐消褪,情绪也趋于稳定,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周围刺骨的凉意瞬间消散。
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事只是幻觉。
少女眼底又恢复一片淡意,她脸蛋紧绷,眉毛紧蹙,又随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胛处,忍着困意,小声叹息。
“身体不行......”
她的意识逐渐模糊,镜黎想要掐诀,却发现了身体完全像碎掉一般,痛意紧跟而来,她再也坚持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
辨二看着之前恶魔般的女人摇摇晃晃摔倒过去,心中暗惊,刚才不是还牛叉的不行,但身体那种钻心的疼痛,让他没有办法继续思考。
他想要站起,双手撑地,却发现手腕以及脚腕还有大腿,小腿,都有豌豆般大小的血窟窿。
他刚刚的感觉,没有错,他就是被钉住了。
钉住他的东西,不知道在哪。
他已经毫无力气站起,只在那边有气无力的怒吼,但发出来的声音却是极小,“辨零,你做的好事!”
辨零还处于终于活过来的感受脱离出。
他思绪混乱,对目前的事情完全摸不清头脑,他很少有这种无措的感觉了。
他的器官还在散发出凉意,身体还处于被冰窖的地步。
他运气灵气,几张符环绕四周,那种感觉才少了许多。
“我做的好事!呵。”辨零嘲讽般回答,他的脸色难看,满脸都是不悦。
他继续不满说道:“要不是,我早就走了,现在搞成这样,我差点也都要死了。”
“我?要不是我?你之前可没为我考虑,你不是跑的比谁都快吗?少装模做样了,你之前只是怕被师父惩罚,才在这边假惺惺的表现,因为师父什么都知道,你怕被他发现。”
辨二任由身体倒在地上,能为他身体的痛苦得到一丝丝的缓解。
他声音虚弱,说出这段话耗费了他极大的力气。
“你还敢说,我之前没有提醒过你,她不能惹吗??”辨零表情沉了下来。
“是你自己非要惹,我说了多少遍,你是因为自大,才会有这样的结果,和我,毫无关系。”
他最后一句话声音压得很低。
捂着胸口,就要离去。
辨二心中一慌,眼珠子转了转,用尽全身力气大喊,“辨零,你要是敢抛下我,师父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辨零停下脚步,看向那边,“我自身难保,无力承担你的生死,至于师父,我相信他老人家能够理解我的苦衷。”
他不再看辨二一眼,转身离去。
辨二脸色抽搐,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辨二的身影越来越远,他看着让他重伤倒地的少女,咬牙切齿的说道:“那这个女人呢?你不杀了她,又该如何向师父交代!!”
“不劳费心。”这次,辨零连头也没回。
那个女人,看样子是能轻易杀的吗?辨二,一直靠着打杀,完全没有看到事情的本质。
疑团太多,让他一时之间理不清思绪。
那个女人,为何如此厉害,之前的梁小姐和变化后的梁小姐,是一个人没有错,可为什么气质那么不同。
而且,那根绿色竹笛,他见过。
是师父的,师父的东西怎么会自己过来,只有一种可能,那是师父......
但又为什么,师父不直接杀了梁小姐。
师父的意图,他也看不明白,一切的一切究竟为什么......
眼下,辨零也没时间思考着一些,他本来身体还没恢复好,如今,他知道的是,自己的器官大损,要是不好好调息,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好。
辨二拉扯着身上的伤痛,像毒蛇一样的目光盯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镜黎与南宫青禾。
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清醒着。
他背着刀,慢慢向前匍匐,承受着身上巨大的痛苦,用着胳膊,慢慢爬。
每爬一次,他就能感受到一根尖锐的钢针,刺入他的神经,让他不禁身体颤栗。
他表情阴森,狠狠的咬着牙齿。
他要杀了他们,两个祸害,此时不除,最后肯定会威胁到他。
他要趁此机会,杀了他们。
尤其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简直就是一个不讲理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