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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原虎清点着手下们一天的收获。

“唉!一帮穷鬼!才这点银子,打发叫花子吗?”

伏原虎皱着眉头,嫌弃不已地看着部下从那些个过路人身上搜刮出来的碎银着,他“呵”地一声,往草地上啐了一口浓痰,那络腮胡子也跟着颤了颤。

部下询问伏原虎道:

“那几个人还是……”

“老样子,女人留着,其它都杀了,尸体扔进踏江。”

“是!老大!”

伏原虎一刻也不曾关心那些自己的属下如何去处置那些个倒霉鬼,反正扔进踏江里就统统一了百了了。他那双大眼睛一个劲地盯着手里这一把碎银看,半天都未曾挪开,先是在手里好好掂量掂量,可还不觉得过瘾,他还要拿到鼻子处嗅一嗅,好好感受一番银子这于他而言沁人心脾的味道。

“哈哈哈哈……其它的都是虚的,唯有这银子是实的,哈哈哈哈……”

伏原虎放声地笑着。

伏原虎乃是踏北之地大名鼎鼎的土匪,但他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土匪,他是有编制的土匪,他和他的队伍看似属于流寇武装,实际上他们可全部是踏北总督府的私兵,隶属于堂堂踏北总督洪辽的麾下。他们不但以劫掠为生,甚至还能领到踏北总督府发来的军饷,是名副其实的奉命抢劫。

伏原虎对这种类型的工作是乐此不疲了,他本来也就是终平军里的一个兵痞,干的任务无非是从杀宣国人变成了杀自己人,有什么两样?还能过一把山大王的瘾,何乐而不为?

伏原虎本就对这种脏活没什么心理负担,但他还记得他接受这一任务时,洪辽语重心长的话语。

英明神武的洪辽大人叮嘱过自己,让自己扮演土匪实在是迫不得已的下策。主要是最近朝廷将赋税折银的政策推行至踏北以来,越来越多的刁民抛弃田产,弃耕不种,选择逃往踏南,这样的举措严重损害了踏北的发展,危害了踏北的税基。这些刁民为了一己私利置全局利益于不顾,可恨之至,无耻之尤!对这样可恶的行为,必须要马上出重拳!

让伏原虎等人扮演土匪,可绝对、绝对不是奔着给洪辽谋利去的呢!这是用以震慑那些刁民们的必要措施,给那些南逃的刁民一点颜色瞧瞧,他们知道怕了就肯定不敢再南逃。这样一来,这些刁民就只有老老实实回去种田,踏北的发展壮大也就有了保障。至于抢来的那些钱财嘛……这是对伏原虎合理的报酬,非常合理!

所以说嘛!伏原虎等人可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土匪,他们这是名副其实的盗亦有道,是在为踏北的繁荣打好基础,为北方的战局贡献力量。在和他解释完原委后,洪辽还郑重其事地向伏原虎致敬道:为了踏北的长治久安,委屈各位了!

伏原虎到死都忘不了那个时候他的热泪盈眶。总督大人不愧是总督大人啊!他真是为自己当初的卑劣羞愧极了,原来这天底下还有如总督这般高尚之人,自己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甚至感激涕零,立下誓言要为伟大的总督大人效犬马之力,尽股肱之力!

当然了,热烈的激情与感动大多时候也就停留于当时,能够贯穿始终的,依然是周而复始的本职以及数不清的人情世故。但伏原虎心底那股对洪辽的无上崇敬却不曾改变过,自己还有其它终平总督府的官僚是一样的,都是萤火,真正的光明,来自洪辽这颗唯一的太阳。

至于做土匪其实是为了维护踏北发展,也一直被伏原虎当成了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最高大、最完美的借口。

自己带着手下刚出道时,杀得那是个人头滚滚,确实将踏北猖獗不已的南逃热潮给打压了下去很多。但一直以来,南逃的势头虽大大减弱,却从未消失过,总是有刁民想着逃往踏南,这一点伏原虎自己也相当无奈。

唉!自己也确实不想多造杀孽啊!谁让这些刁民就是不老实呢?没什么好话可说的,杀!杀就完了!把想要南逃的人杀绝户了,不就再没人敢南逃了吗?踏北的长治久安,这不就实现了吗?自己长久地苦心孤诣,为这踏北的发展可当真是付出良多啊!也罢!为了总督大人,何惜这点骂名?总督大人说得好呀:为朝廷谋事,功过岂是常人所能评断?自己还得继续努力。

但也有一说一,南逃的势头减弱了,自己的收成也减少了,不免令伏原虎多少觉得沮丧,好在总督大人足够英明,给于他们的军饷就不曾少过、拖欠过。那他们自然也没有消极怠工的道理了。

这天夜里,伏原虎和手下们聚在一起,围在篝火边上吃晚饭,大鱼大肉,还有说有笑,简直不亦乐乎。

其中一名匪徒讲述道:

“……上一回啊!我和老董他们几个出去巡视,果然逮到了要南逃的一家人,我呀!先是给了那男的一刀,我这一刀可了不得,十几年功力都在这上面了,就这么冷不丁一刀,直接把那男的给从腰这劈成了两截,他两半身子掉在地上时,还没死透呢!搁地上像条鲶鱼似的扑通了好一阵才咽气,哈哈哈哈……那小孩直接给活活吓死了!

就是那女的是不识好歹的贱蹄子,老子看她有几分姿色,又不小心把她孩子给吓死了,就想再给这女一个孩子补偿补偿她,结果这贱女人不会说别的,一个劲就是骂,都哑了还是骂。哼!老子我才不惯着她呢!我就用绳子把她绑在马后面,让马拖着她跑,跑了一路,这娘们可算是闭嘴了,你们当时是不在啊!我把这咽了气的贱娘们衣服一掀,你们猜怎么着?那娘们胸前的两坨都给磨平了,哈哈哈哈哈……”

众人也都爆发着欢快的笑声。

其中一个匪徒显现出不屑的神情,“切”了一声说道:

“这算个鸟?你们这是见少了。女人啊!就是贱骨头,就欠打。光弄死算个什么?让她们像狗一样服服帖帖,才算是能耐呢!老子之前抓的一个女的,一开始也是喊,也是骂,老子扇她几大耳瓜子,把刀子往她脖子上一架,这小妮子立马就不敢叫了,哈哈哈哈……尿都吓出来了。让她舔哪她就舔哪,一个‘不’字都不敢说,服服帖帖的。原本还怀了的,可惜老子那天一发狠,给弄死了,不禁用的玩意!”

“那是你们这帮人忒野蛮了。”

伏原虎发了话。

“没日没夜地折腾,那些个小姑娘就算也铁打的也经不住你们这样的啊?现在好了吧,弄得咱营帐里都没几个娘们了,新近抓的几个,也没啥姿色,顶多是实在闷不过用来解解馋。哪比得了当初那些个呀……”

伏原虎便说着,口水都快成嘴边流了下来。周围的匪徒也都表现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恶心表情,附和道:

“是啊!新抓回来的跟之前的真他娘不能比!吃过细糠,还真咽不下这些粗粮。”

“是啊!是啊!”

伏原虎咂了咂嘴,抬起头看了看这暗沉的天色,从地上坐了起来,对部下们说道:

“时候也差不多了,咱们该干活了,看看今天晚上能不能抓到什么好货。”

“遵命!老大!”

伏原虎一行骑上马,今天夜里就由他亲自带领一帮弟兄去巡视。他干这一行早就是轻车熟路了,知道那些个逃亡的流民多趁着夜色赶路,希望能借此躲过伏原虎的匪徒队伍,伏原虎干脆就抓住这一点,夜晚才是他们的队伍巡逻最严的时候。

伏原虎的队伍组织严密,一部分负责举着火把眺望,看看远处有没有人影在行进,一部分则就近进行探查,看看是不是有人就匍匐在这地里。他们从不大规模聚集,而是三三两两一组,可以扩大搜索范围,碰到了猎物,还可以化零为整,联合堵截。

那些行人要是不幸遇到了伏原虎,就不用想着逃跑了,对方人多势众,又能逃去哪里?唯一的办法就是趴在地上,并祈祷匪徒刚好忽略了此处,可在匪徒手中分明是象征着光明的明亮火把下,不幸总是比幸运来得要多。相似的悲剧,早已上演了不知道多少次。

伏原虎一行四处排查着,可惜今夜似乎没什么猎物,巡视已久,都一无所获。伏原虎已经有些困意了,再巡逻个一刻钟吧,还是没有收获,他就准备招呼手下打道回府了。

他的这一念头刚诞生不久,就听见了来自属下的响亮呼唤。

“羊来了!羊来了!是两个骑马的,咱们快上!”

伏原虎骤然打起精神,遥遥望去,果然望见了黑夜之中有两道人影的闪动,他二话不说,招呼手下发起堵截。终于是有猎物了,可不能让他们逃了!

伏原虎本以为会上演一场激烈的追逐战,可令他意外的是那两道原本维持着行进的人影见自己的队伍围了上来,竟然就停住不动了,这令伏原虎心头生起一丝疑虑,并吩咐手下不要急着动手。

伏原虎亲自拿着火把,带着手下护卫左右,上前查看。却见这两个人,一个人看上去很年轻,穿着常服,腰间别着把剑。长相颇为俊俏,特别是那股神态,面含英气,不见丝毫的畏惧,而是满面的沉静。另外一人则是个大胡子,一只手牢牢握住腰间的马刀,此人面色凝重,隐隐间传出一股杀气,令伏原虎瞬间察觉到此人并非善茬。

不等伏原虎先开口,那年轻人却一脸严肃地开了口,朝着伏原虎喊道:

“你就是伏原虎吗?你好大的胆子!我乃洪总督之侄,你带着部下,是要阻拦吗?”

总督大人的侄子?伏原虎大吃一惊,连忙再认真打量了一番这个年轻人。奇了怪了,总督大人是有侄子不假,可这夜半三更,他老人家的侄子怎么会出现在这?该不会是冒牌货吧?可他查看着这年轻人的相貌,英气凛凛,的确是总督大人的侄子该有的样子,且旁边的侍卫似乎同样不是简单之辈。

伏原虎想来想去,不是总督大人的侄子那还好说,如果是总督大人的侄子,自己把他伤了,那自己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保险为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他还是留有戒心。

伏原虎立马便改换了一副和善的笑脸,对年轻人说道:

“原来是一家人!误会!都是误会!咱们这是在抓南逃的刁民们,没想到大水冲了龙王庙。敢问公子的名讳呀?这夜半三更的,公子这是要去哪?”

“听好了,本公子洪思用也!此去京城,乃是奉总督密令,有要事禀告圣上。尔等还有什么疑问不成?”

洪思用?伏原虎仔细想了想,好像总督大人的确是有这个侄子,只不过他并不多了解。他对眼前青年的信任多了一分,可仍然不曾完全打消疑惑。

伏原虎笑道:

“原来是这样!可现在夜色已晚,公子您不妨在小人的营里休息一阵,明日一早再继续赶路,也不多耽误,如何?”

青年思考了一番,向伏原虎点了点头。

“好!本公子赶了那么久的路,正好歇歇,那劳烦你带路吧!”

“是是是!公子您随小人来!”

一路上,伏原虎多次留意着这个自称洪思用的青年,试图从此人身上寻出些破绽来。如果此人是装的,那总会露出些马脚吧?可这人始终是一副平静的神情,不但平静,还很悠闲,有时似乎困倦了,还会打一个长长的哈欠。

“难道真是总督大人的侄子?”

伏原虎虽找不到破绽,心底就是摆脱不了一股诡异的感觉,令他难以相信眼前之人是洪辽之侄儿,可到底诡异在哪里?伏原虎又说不上来,只能将警惕拉到最高,注意着这青年的一举一动,直到这青年骑着马凑到自己的身旁,对自己小声说道:

“老兄啊!您这一路缉查流民,可查了不少银子吧?在下近来开销有些大,不知可否劳烦老兄您资助一二?您大可宽心!等在下回到总督府后,定会在总督面前,为老兄美言一二。”

对味了,彻底对味了,伏原虎可算是想明白之前那股诡异之感来自于哪了,原来是少了这一出,这话一听就是总督府的人能说出来的话。再也没什么好疑惑的,眼前这人要能不是总督大人的亲侄子,那他伏原虎就立马表演一个倒立喝水!

“好好好!当然好了!小人确实有些银子,公子大可拿去花销,总督大人那边,可就劳烦公子了。”

伏原虎将一把银子递到青年手里,青年一拿到银子,立马就喜笑颜开,一边踹进兜里一边说道:

“一定一定!会帮老兄您美言。”

“那就多谢了!”

伏原虎谄媚地看向青年。他才不指望这小子真的能在总督面前为他说上什么话,只要不添油加醋地说他坏话就够了,把这小子伺候舒服了,对自己总归是没什么坏处。

很快,伏原虎就带着青年等人回到了自己的营区。下了马后,伏原虎赶紧招呼部下把青年二人的马带进马厩好生照看,自己亲自带领青年四处打量了一番,伏原虎笑着为青年指引道:

“蔽营简陋,望公子您不嫌弃。”

青年勾了勾嘴角。

“那倒不会,要不是老兄,只怕今晚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对了,可有食物吗?本公子赶路已久,有些饿了。”

“食物好说,我们这有今天才猎的鹿呢!您烤着吃!”

青年坐到一处篝火旁,等待着鹿肉烤熟。而他那名大胡子侍卫也一直守候一旁。伏原虎不止一次地察觉出来这大胡子不是好惹的,他笑着对这大胡子说道:

“这位仁兄看上去,似乎武艺不凡啊!莫非是长年军旅之人?”

大胡子点了点头,青年对伏原虎说道:

“此人乃是终平军的一个骑将,此去京城格外紧急,必须从速。可老兄也知道,我大昭现在盗匪横行,必须挑选一个武力精湛之人作为护卫,总督大人便把他调拨到了我身旁。”

“总督大人考虑得周到啊!”

伏原虎又笑了笑。

青年盯着篝火,不一会儿,又向伏原虎询问道:

“对了,老兄。你们平时遇到过路的流民,一般都如何处置?”

伏原虎张开大嘴朗声笑着,露出他那一口黄牙,并神采飞扬地对青年描述道:

“这好说!男人就一刀宰了,女人嘛,有些姿色的就留下来,没啥姿色就让她们干杂物去。唉!可惜啊可惜!入咱营的那些娘们个个都活不长,经不起折腾,几下就死了。公子您可尝过女人的味道吧?哈哈哈哈哈……不可不尝!不可不尝呀!”

青年如同被石化似的在原本愣了几秒,随即才反应过来对伏原虎回应道:

“这样的行为,不会有损总督大人的声名吗?”

“嗨!”

伏原虎露出不屑的神色,道:

“小公子啊!您和那些老爷一样,见得少了,心太软!总督大人可说过啊,乱世用重典。这些个南逃的刁民,就是得下手狠,把他们都杀怕了,自然也就不敢再南逃了,如此,我们踏北才能越来越好呀!总督大人不怕担恶名,那小人受总督大人看重,自然也要…那话怎么说来着?对!自然也要不避艰险,排除万难。”

青年没有说话,仿佛是失魂落魄般呆呆地点了点头。伏原虎还沉浸在自我感动之中,没有注意到青年身上的异常。眉飞色舞地讲述着自己的心路历程,还有打击流民的严厉手段。

又过了一阵,伏原虎的部下激动地上前汇报。

“老大!今晚可算是有猎物了!咱们刚刚逮到了一家三口,那男的拎着把镰刀,以为还能跟俺过两招,被俺一刀结果。那对母女已经让咱抓回来了,可算是抓到了个有些姿色的女人了。”

这名部下汇报完,果然就有一股哭泣之声从后传来,是一对被绑缚着的母女,母亲是一个颇为年轻的漂亮女人,而那个女孩的年纪大概在七八岁上下。伏原虎看到后眼睛一亮,舔了舔嘴唇道:

“好好好!老规矩,先扒光了看看身上有没有值钱,再送到大营里去。”

“等等!”

沉默已久的青年突然开了口,伏原虎愣愣地看着他,见他走近了那对母女,先是走到那女子身前,伸手托住女人的下巴,仔细地端详一二。

那女子自被抓到后就一直泪流不止,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过,见那青年来到自己的身前,女子急忙恳求道:

“求求您开开恩!奴愿为大人当牛做马,求求您放过我的女儿!”

“闭嘴!你这贱蹄子!”

旁边的一名匪徒举起鞭子就要抽打这女人,但被青年阻拦了下来。

“慢!”他转头看向跟上来的伏原虎,笑着说道:“老兄啊,这女人还颇有姿色的,我身边正好缺使唤的丫鬟,老兄可愿割爱?”

伏原虎立马就明白了青年的意思,点头道:

“好说好说!公子若是喜欢,就送给公子。至于那个女孩……”

“也一样。”

伏原虎听闻露出一抹微妙的笑容,凑到青年耳旁说道:

“哈哈哈……公子好眼光!这幼女啊,一个是嫩,一个是紧,折腾起来就哇哇大叫,美中不足的嘛,就是太容易玩死了。”

青年的面色被夜色的阴翳覆盖,未曾回应。伏原虎继续问道:

“那……就把这俩女的送进公子的营帐里?”

“不必着急,我明日还要早起赶路,就先让这二女去好生梳洗一番,休息一夜,明天随我一同上路。记住!可不准弄脏了。”

“好的好的!”

伏原虎忙应了下来,随即对部下招呼,让他们把这两个女的带下去好生看管,不准轻动。女子哭喊着央求放过她的女儿,她什么都愿意做,可莽莽平原,她的喊叫终是无人应答。

青年打了个哈欠,轻轻地揉了揉眼睛,对伏原虎说道:

“本公子有些乏了,就先去休息了,明天渡江的事,就劳烦老兄提前准备了。”

“一定!”

青年与他的护卫进入营帐里安歇。伏原虎的部下却是一脸不忿地来到老大身旁,对伏原虎冷哼一声道:

“哼!咱们辛辛苦苦抓回来的女人,凭什么便宜了他?”

伏原虎瞪了那部下一眼,把那部下的牢骚统统憋了回去。伏原虎训斥道:

“瞎说什么?那可是总督大人的侄子,是咱们有十条命都惹不起的!咱们混到今天,都是仰仗了总督大人,没有总督大人提携,你我连个屁都不是,下一次再敢胡说,看老子不掌你的嘴!”

“是是!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乱说了!”

这名刚刚还抄起鞭子对着女人耀武扬威的匪徒,此刻却是慌不迭地向伏原虎认错,连那脊梁都到低到地上去了。伏原虎喊了一声“滚”,这小子就屁颠屁颠地退下了。

将一系列事情都处理完成后,伏原虎也该回自己营帐里休息了。今天巡逻却意外遇见了总督大人的侄子,实在很是令他意外,但好在自己伺候的都很到位,又是给钱又是给女人,让这小子欠自己不少人情,不求为自己带来什么好处,可肯定是不会给自己找来什么麻烦。

想到这,伏原虎心满意足,大摇大摆地返回自己的营帐里呼呼大睡。

次日清晨,青年早早起来,准备渡过踏江,而伏原虎为了亲自送这两人,一样也起得很早。带上那对母女,伏原虎与青年二人前往渡口。

一路上,伏原虎的话就没没完。

“……渡踏江,找我就对了!南渡有哪些个渡口,哪几个渡口有啥情况,这些事没人比咱还清楚了。而且那些南渡的船,也多半在我弟兄的手里,那些流民就算侥幸躲开了咱的封锁,到了这踏江边上,看见没船用,一样没法子!哈哈哈哈……公子您就瞧好吧!我肯定给您准备一艘最好的船,让您直通南岸!”

走了好一阵,伏原虎带青年一行抵达了一处渡口,渡口处果然停泊了不少船只,有小船,有大船,可渡口都是被人为封锁住的,伏原虎走到渡口旁的岗哨下,和弟兄们打过招呼,这才放青年等人进入渡口。

青年挑选了一只有船舱的中等船只,并让自己的护卫押着母女先行上船,自己留下和伏原虎道别,他笑着道:

“这一路上,多谢您照顾了!”

“哪里哪里!都是应该的。您回来的时候,也来给小人说一声,小人再为您保驾护航!”

青年点了点头。

“好!”

说罢,青年登上了船,船只很快就开始行驶,渐渐远离了岸边,远离了踏北……

安仕黎终于松了一口气。

相信您也看出来了,这位青年正是安仕黎,而那大胡子护卫则是卫广。他们在赶路的途中不慎遭遇了伏原虎等匪徒,卫广提议赶紧逃跑。但是安仕黎冷静下来,交代卫广千万不要冲动,他靠着假装自己是洪辽侄子,果然把伏原虎骗得团团转,最后安然登上通往踏南的船只。

呼!得亏是靠一系列磨难锻炼出了安仕黎极其强大的心理素质,不然此番还真是凶多吉少。但演了这么久的戏,安仕黎难免感到疲惫,他正想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一番,却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惊呼。

“夫人!你冷静些啊!我们真的不是歹徒啊!”

安仕黎赶忙过去查看,见是那女子抱着自己的女儿想要投江,好在被卫广及时拦了下来,可卫广纵然是百战老兵,阻拦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依旧吃力无比。女子早已是泣不成声,竭尽全力地挣扎和呼喊着。

“放开我!你们这帮歹徒!不要拦着我!”

女子将自己的孩子紧紧抱在手中,这个小女孩这次没有再哭泣,显现出了格外的冷静,她同样紧拥着妈妈,即便她的母亲是要带着她投江自尽。相比起她们可能将会遭受的无尽耻辱,她们宁可一死了之。

“夫人!”安仕黎快步冲到女子身前,拦着她前进的道路,并尽可能以柔和的语调安抚道:“没事了!你们已经安全了!我们和那帮匪徒不是一伙的。”

卫广、安仕黎两人合力阻拦下,女人见投江不成,惊疑不定地听着安仕黎说话。

“夫人,不会有事的,你先停下听我说,可以吗?我们与那歹徒不是一伙的,而是假装成了他们的同伙。你们已经脱离危险了,等你们到了踏南,就自行离去吧!”

女人不再挣扎,安仕黎示意卫广可以放手了。女人紧拥着女儿,身体仍然在不住地发抖。见安仕黎和卫广真的没有非分之举,而是一脸诚恳的注视着自己,女人终于肯相信了他们。

女人的泪水又一次止不住了,她想要跪下向安仕黎叩头,却被对方连忙拦了下来。女人泪如雨下,感激涕零地对安仕黎说道:

“多谢恩公!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啊!小女无以为报,来世愿给恩公当牛做马!”

安仕黎眼角一酸,微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夫人,你们到了踏南后,可有何打算?”

提及此处,女人伤痛万分,说道:

“我们一家是忍受不住征税,才逃往南岸的。我们计划去投奔我们在南岸的亲戚,可我丈夫却……”

女人擦着眼泪,可眼里却越擦越多。

叹息之声,回荡在安仕黎的心头。他从怀里拿出些银两,递给女人。

“拿去吧!这些就当作你们的路费了。要多多保重!”

女人不敢相信地接过这些银子,看向安仕黎的眼里,尽是感谢融化而成的泪花。

“多谢恩公!恩公这样的善人,一定可以、心想事成长命百岁的。”

“是吗?”安仕黎笑了笑。

船只抵达南岸,安仕黎二人还有母女二人下了船。他们的道路并不相同,下了船,很快就要告别了。

临行前,女子再一次感谢了安仕黎的救命之恩。安仕黎则叮嘱她们母女要多多保重。这时,那个小女孩却羞怯地走到安仕黎的面前,安仕黎蹲下身子,以为这小女孩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却见这小女孩小心翼翼地从衣裳里拿出一粒糖,递给了安仕黎。

“谢谢你!你是好人。这粒糖,我一直没舍得吃,送给你啦!请你一定要收下。”

安仕黎愣了愣。一抹微笑从他的脸颊上绽放开来,他接过了这粒小小的糖,注入他心底的,却是巨大的暖流。

小女孩挥着手离去了,跟着她的母亲,很快便消失在了安仕黎和卫广的视野。

安仕黎看了看手中这粒小女孩刚刚递给自己的糖,若有所思着。

这时,卫广却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自己,调侃道:

“好哇!好一出英雄救美啊!看得我卫广那叫个感动啊!”

安仕黎没好气地瞪了卫广一眼,将这枚糖收进了包裹里。

“胡说什么呢!”

“哈哈哈哈哈……”卫广爽朗地大笑起来,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夸您心善呢!”

“得了吧!还要赶路呢,我们走吧!”

蔚蓝晴空之下,安仕黎与卫广继续着他们的旅程。可若是抬头望向着碧蓝长空,便能注意到,总有一抹乌云挥之不去,突兀至极地悬挂在蓝天之上。无论安仕黎与卫广驾着马行驶了多久,这朵乌云依然没有消失的迹象。

“卫兄。”

“嗯?”

听安仕黎突然开了口,卫广转头看向安仕黎,却见安仕黎脸颊上正挂着一副担忧的表情,如同碧蓝长空飘着一抹乌云。

“你说……她们会平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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