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朦雾之下清涟荡漾,如爱人相亲之时倒映眸底的波心,盛满一汪深情。
深宫之内,四面环绕葱翠竹林的玲珑小院,一口如仙境清泉般的小潭镶嵌其中,徐徐上升的蒸汽白雾,昭示着小潭长年暖热怡人的水温。
悟能偎在玉帝的怀里,被对方抱在胸前,别扭地动来动去,一直叽叽歪歪地抱怨个不停:
“陛下......我都说了不疼了,没事儿了,我自己能走......”
话还没说完,玉帝伸手找准这人被衣服遮盖住的身子上的一个位置,轻轻戳了戳,立马疼得这憨货嗷嗷嚎出了声。
“别!!......陛下......疼疼疼!!......”
自己已经观察了太久对方的伤势,这人身子上哪一块皮肤自己没看过?每一处伤口藏在哪里他都清清楚楚,闭着眼睛都能找着。
玉帝白了他一眼:“不是不疼么?”
悟能把脸埋进玉帝的怀里使劲蹭啊蹭,看着气鼓鼓的。
怎么可能不疼,刚刚在深宫里头还是疼得满床打滚,又把陛下的嘴唇和舌头咬破了好几次。
玉帝把他搂在怀里亲着哄着,看着这人疼得满头大汗浑身抖个不停,简直心疼坏了,差点又要难受得掉眼泪。
以前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多愁善感。
又整整捱了一天,悟能才渐渐能缓过一口气来,体内的毒都消退得差不多了,也就外边这一身被邪火燎灼的皮肉还血呼啦擦的很难好。
身子还是很疼,但已经不至于疼到想要寻死觅活了。玉帝说,深宫里头自己专门沐浴的地方,那口清潭也是天上的神仙水,疗愈皮肉外伤,消淤祛毒和恢复精气元神都很有效,多泡几回身上的伤就能好了。
说完就把悟能从床上打横抱起,要带这人去泡澡。
悟能忙挣扎着说不用,自己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要人抱,能走。
玉帝瞪了他一眼,就是不容他置喙的决绝。
一路上抱着自己的小情人儿来到这深宫之内的露天浴池,把悟能放在池边,着手去解这人的衣裳。
悟能小声说道:“陛下,这里是给您专门沐浴更衣的地儿,我这么进来......不好吧?不合规矩......”
玉帝都有点服了这个有时候总是婆婆妈妈瞻前顾后的憨货,抬头瞟了他一眼,冷哼道:
“你现在还跟我扯这些?扯规矩?你龙床也睡过了,龙椅也坐过了,真要计较你的逾矩失礼,早不知道够你死多少回了。”
是啊,龙床也睡过了,龙椅也坐过了。
就连龙袍都脱过了。
皇帝老子这一身好皮好肉都让你尝过好几回了。
这哪里是逾矩,简直就是亵渎,是触犯天条。
早就是老夫老夫了,还在顾虑这些个有的没的?
玉帝冷冷地说道:“你下次再敢说这种话,我就和你划清界限,让你自个儿守你的清规戒律去。”
悟能吓得不敢再多嘴,等到玉帝帮他脱干净了,便自己下到池子里泡着去了。
这池子里的水果然名不虚传,温度恰到好处,水面漫过皮肤便传来极其舒适的触感,一层一层由内到外徐徐舒展开来,身心都得以疗愈。
玉帝坐在池边,用潭水替悟能擦拭身上的伤口,动作极轻极柔,一直垂眸看着水里的爱人,眼神黏腻得怎么也化不开。
从来都是让别人伺候着的皇帝君王,这还是这么多年来头一回主动伺候别人,以前哪里想过会有一天沦落到给别人宽衣解带,擦身子洗澡?
但是此时此刻心里头却甜滋滋的,只要他爱的人舒坦,他就感到心满意足,甘之如饴。
悟能也是头一回让人伺候得这样服服帖帖,还是被这玉帝老儿。那细腻柔滑的绢布沾着潭水,随着玉帝的指尖轻轻拭过身上的伤处,再也不会感到疼痛,只觉全身都酥了,要整个化开在这池子,和潭水融为一体。
悟能抬头望着玉帝,这一张隐现于氤氲水雾中的脸,俊美得惊心动魄。
一头过肩的青丝顺着肩头垂落,被空气中弥漫的水雾蒸汽沾湿,一绺一绺从脸侧飘至胸前,有几缕轻轻粘上了那白皙的面颊,更显这张天神俊容如诗如画,好看得不真实。
悟能看得痴醉,两只不安分的眼珠子忍不住瞄向玉帝的脖颈,一直顺下衣襟。
玉帝这时候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淡青色中衣,领口开得很低,每每倾身俯首,那一条弧线完美的脖颈便展露无遗,再往下便是削薄如刻的锁骨,和白皙如玉的胸膛。
这肤色明明白皙得发冷,落在悟能眼底却异常滚烫,狠狠纵了一把火。
他突然心生歹念,凑近玉帝的耳边,低声说道:
“陛下,您刚刚是不是说了,我们俩人之间不需要在意那么多规规矩矩条条框框?”
还没等玉帝回应,悟能突然伸手一把揽过玉帝的肩膀,就把人带下了水。
玉帝刚一落水,还没来得及扑腾,就被悟能一把搂进了怀里,嘴唇立马就被捉了去。
头发和衣服全湿了,粘黏在皮肤上,浅色中衣透着更浅的肤色,若隐若现,欲说还休。
几缕发丝漂浮在水面波心,这不似池中物的真龙帝王,却像受囚于一隅春潭的水中美神。
玉帝皱着眉头,语气带着怒意却明显不会真的发作:
“你这混球东西,又耍什么疯......”
悟能眼神都发痴了,他忘情地吻着,手指一点点摩挲过玉帝的面庞五官,他说:
“上回在那瑶池,我就想说......陛下您在水里的样子怎么能这样美?......”
“我就想和您在水里......”
“这次......就算是补回上一次的缺憾......”
玉帝小声骂了好几句老流氓,伸手想去解开中衣,他说:
“先让我把衣服去了......全弄湿了都......”
悟能却一把抓住他的手,眼底闪着充满侵略性的凌厉光芒。
这人每次到这种时候,那一副憨傻的模样就再也找不着了,就是一头想要撕咬扑杀猎物的饿狼。
他说,不准脱。
“就要你穿着......”
玉帝愣了愣,颦眉说道:
“你又这么放肆......唔!......”
悟能又一次含住了玉帝的唇,把他想说的话,把怒嗔抗议全堵了回去,吻到玉帝全身酥软,再没有抗拒的意思为止。
他说,我就放肆。
我还能更放肆。
“陛下......您就是我的药,您的吻能帮我止疼......”
“但是还有比吻更加止疼的......”
“您也想让我快点好起来,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