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我跟着柳明去参加了一个艺术展,而在这个画展上我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男人。
那是突然有一天柳明拿着两张入场券来找我,邀请我一起去参观一下这个艺术展。
其实我本来是不怎么想去的,毕竟我的绘画雕塑这一类的艺术不能说是一窍不通吧,起码也是只会站在作品前面,称赞“画的好”的这种水平。
不过嘛,本着白嫖来的门票不去白不去的原则,以及柳明的再三邀请,我还是去了。
不都承认参观的体验感对于我个人而言并不是太好,我全程都跟在柳明的身后听他与那些青年艺术家们交谈,再跟着他们随意的转一转。
不过这个艺术馆的场地倒是挺大的,再加上那些艺术家们还会站在自己的作品前面,大概介绍一下自己是怎么创作的。我们挨个展厅看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还在一楼。
而就在我们到达其中一个展厅的时候,有一个怪异的人逆着向我们走了过来。
虽然展厅里的人很多,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至于为什么会这样,那只能说是他着实与众不同。
这个人穿着一件很奇怪的衣服,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让我印象更深刻的是他打着一把红色的长柄雨伞,并且举的很低,把整个人的脸都藏在了伞下面。
正因如此,哪怕是在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我也没有办法看到他那张脸,更没有办法确定这个人的性别。
在这整个过程中,我都一直在盯着他看。也不知道这个人有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个人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反正他就急匆匆的离开这个展厅,消失在了后面跟进来参观的人群中。
嗯?他是把伞收起来了吧?那么显眼的红伞居然这么快就看不到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人在搞什么行为艺术,所以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但我还是把我看到了这么一个人告诉了身边的柳明,他听完后也没有太在意,可能跟我的想法差不多吧,我们就继续参观展览了。
可不久之后我就第二次见到了这个人。
上次看到他时,他正站在电梯上来二楼的那个平台处,应该是面朝着巨大的玻璃落地窗的外面,似乎在欣赏展览馆外的风景,手里依然举着那把伞。
如果这是个行为艺术的话,那他站在这里应该也是他艺术的一部分吧,但是为什么他没有观众呢?理论上这种人处在这里应该会有不少人围观吧?还是说这些艺术家们都见怪不怪了。
我又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好像除了我之外,其他的人都看不到这个人。
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赶紧拉了拉身边的柳明,指着那个人站着的落地窗,问他能不能看到什么东西。
“我能看到一个湖。”
柳明显然没搞懂我拉他的目的,只是看了一眼那扇落地窗,直接就这么回答了。
“除此之外呢?”
我继续追问,还迟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指错了方向,亦或者是那个人从刚刚站着的地方走开了。但那个人的的确确还站在那里,保持着姿势。
“你看不到吗?我跟你说的那个打着红伞的人就站在那里。”
我从柳明的脸上看出了疑惑的表情,他左右扭了扭头,似乎是在观察周围的人,一直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摇了摇头,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我看不到。”
听到他说的话后,我的第一反应是不会见鬼了吧?但是看着从那个人站着的落地窗外面洒进来的强烈的阳光,我又在说服自己不要相信这个结论,就是我想多了。
但就在我尝试说服自己时,我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按照正常的参观流程来看,从大门进来后就只有一条路,就是按照我们参观的顺序走过几个展厅后,从最后一个展厅乘电梯上楼,哪怕他不参观也要横穿过这几个展厅,可我只看到了他给我擦肩而过走向大门的方向,没有看到他折返回来上楼。
此时的我却还在继续尝试说服自己,他也许是走应急楼梯上来的呢。
可也许是心理作用,我越是觉得他奇怪,就越是会在他的身上找那些让他看起来更奇怪的点。
比如我在这里观察了也有一会儿的时间了,他就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用手举着伞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是个被摆在这里的模特假人一样。
我不敢再想了。
而等我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发现柳明跟着人群已经走出去了很远,我赶紧跟了上去,挤在了人群中的位置。站在人群里的我感觉到了一定的安全感,却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此时我在回头朝着他刚刚站的地方看的时候,那个显眼的红伞就像他在一楼消失在人群中的那个时候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还好,接下来的参观还是很顺利的。
我就那么挤在人群中间,随着人群从展览馆的二楼到了三楼,在此期间也没有再看到这个打红伞的怪异的人出现在我目所能及的某个地方。
一直到参观三楼的某个展厅的时候,我看到了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儿。那画上画的就是一个撑着伞的人,穿的衣服以及动作都与我在展馆一楼,二楼两次看到的那个怪异的人一模一样。
我彻底是绷不住了,拉着柳明向着那幅画儿走了过去,告诉他画上的这个人就是我跟他说的那个站在落地窗前打着伞的人。
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同时再三确定我没有看错,他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他似乎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柳明走过去看了看这幅画是谁画的标签,也许是想看看这画是谁画的,之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直到开车回去的路上,他才跟我说,我不是第一个看到过画上人物走下来的人,他们这群人中间流传着好几个这样的故事,哪怕在世界上那些着名的画作中也有与之情节相似的事情。
但是我看到的到底是从画上走下来的画中的人物,还是一个搞行为艺术的人。那这一切只能由我自己来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