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猛地抬起头,诧异的目光看向教堂外。
训练有素的队伍将教堂包围,他们手上拿着武器,还牵着凶残的猎狗和藏獒。
这哪里是来抢婚,分明是破坏分子侵入,来干仗的!
有人拿着喇叭站在出口处:“里面的宾客听着,今天这场婚礼是一场闹剧,苏小姐是霍爷的女人,就如领土对一个国家的意义,寸土必争,奉劝大家十五分钟内离开这里,如有伤亡,后果自负!”
这里个个都是富贵出身,比谁都惜命,听着外面猛犬吠叫的声音,心脏都吓得突突,纷纷起身,作鸟兽散。
“疯子!” 陆瑾泽气极败坏,堵在门口:
“婚礼没有结束,谁都不准离开,接下来我们为大家准备了美味佳肴,大家可以等着开餐。”
“我们再不走,就成了霍宴臣的美味佳肴了。”
陆瑾泽神情愤恨,看向草坪上停放的一辆加长林肯车,一身休闲装的霍宴臣款步下来,松弛的样子,像是来度假。
霍宴臣朝众人温润一笑,要不是大家知道他的身份,都不敢将他与眼前这咄咄逼人的阵仗联系到一起。
“诸位,不好意思,我来找人的,并不想耽误大家用餐,人我带走,你们继续。”
霍舒瑶气极:“霍宴臣,今天是你外甥的婚礼,你来捣什么乱!赶紧把你的人撤走!”
霍宴臣远远地看向苏暖,目光幽深,却炽热。
“我说了,带走她,你们继续。”
霍舒瑶理直气壮:“胡闹!她是新娘,你带走她,要怎么继续?”
“新娘?” 霍宴臣嗤笑:“办手续了吗?空口无凭,就是诈骗!”
“当然办了!”
霍舒瑶从包里拿出结婚证,陆老爷子吵着要看,她早有准备。
霍宴臣拿过来,翻开,一眼就看到苏暖和陆瑾泽的合照。
她笑得那么开心,不像他们的,全是勉强。
男人撕了结婚证,扬在空中:“我不认。”
霍舒瑶了解这男人,不敢来硬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表弟,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但你们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不是?瑾泽和雪歌大学就在一起了,他们的爱情纯洁珍贵,兜兜转转还走到了一起,这就是缘分和天意,和你的不一样!”
霍宴臣面容紧绷,眸光腾升起一股杀意。
“你说说,怎么不一样?”
“一个是掺和着算计与利益的买卖,一个是爱情,双向奔赴,怎么能一样?”
话音刚落,草坪上空响起砰的枪声,所有人吓了一跳,蹲下身抱住了脑袋。
霍眼臣睥睨着众人:“我认为她说得不对,你们觉得呢?”
有人颤着声音回答:“霍爷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陆太太,您和陆少是不是夺人所爱了?”
霍舒瑶气得直跺脚,小跑着过去拉住苏暖的手:“你过来,你告诉大家,你是谁的爱,你又爱谁?”
苏暖被拉到了陆瑾泽身边。
霍宴臣上下打量她身上的白色婚纱,目光落在她锁骨下方,骤然变得冷凝。
他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苏暖没有动,依旧很惊讶:“你怎么来了?”
男人眸子猩红,死死盯着她:“别逼我撕了你这身衣服。”
“不要,霍宴臣。”苏暖眼底氤氲着一层水汽,盯着他的眼睛。
她没想到,霍宴臣会来抢婚。
更不可思议的,她面对陆瑾泽时,没有丝毫波澜的心,却在看着这个男人时,如小鹿乱撞般慌乱。
“不要?” 霍宴臣攫取着她的视线,冷冷勾唇:“那就叫这场婚礼变葬礼,婚纱变孝服。”
“霍宴臣你别欺人太甚了!”陆瑾泽情绪异常愤怒,指着霍宴臣:“苏暖早就和你没有关系了。”
“陆瑾泽,你别激动。” 苏暖压住男人的手。
霍宴臣看着她的手搭在陆瑾泽的小臂上,那颗钻石异常刺眼,厉声:“苏暖!你别逼我!”
苏暖眸光微闪,低垂着眼眸,压去泪意,再抬起眼时,只剩下理智与决绝。
“霍先生,请你立刻带着两个孩子离开。”
霍宴臣沉了口气,缓缓说着:“还记得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吗?我让你那么快乐,你说……”
苏暖没想到这男人还有这么不要脸的时候:“你够了!”
陆瑾泽脸色难看至极:“你们昨晚,还在一起?”
苏暖瞥了眼陆瑾泽:“婚礼照常进行,我不会跟霍宴臣走。”
陆瑾泽面容露出一抹惊喜,与苏暖十指相扣,举到霍宴臣眼前看:
“你听到了吗?她选择了我!”
霍宴臣眯眼,虎视眈眈:“你来真的?”
苏暖斩钉截铁:“对!”
她要确保,霍锦帆进去了,才敢松懈。
言清这时匆匆走来: “霍爷,霍公馆出事了!”
“说。”
“霍锦帆今早被调查组抓走,但在半路上逃跑了,现在人不知去向,咱们的计划被打乱了,我担心……”
霍宴臣神色冷厉:“撤,全力搜索霍锦帆,我要亲自解决。”
“是。”
言清立即将人撤走,教堂恢复了平静。
霍宴臣走之前看了眼苏暖,眸色里的阴郁深浓化不开。
他必须先除掉霍锦帆,才能保证苏暖和孩子们的安全,或许先叫陆瑾泽保护着,也算权宜之计。
苏暖与男人对视的一瞬间,心脏骤然紧缩一下,她还来不及思考为何会这样,霍宴臣匆匆离开了。
霍舒瑶松了口气,拍了拍苏暖的肩膀:“霍锦帆完了,你的目的达到了,我知道,你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苏暖目光怔怔地看着霍宴臣消失的方向,讷讷道:“我会把这场戏,演下去的。”
霍舒瑶放心了,指挥着: “瑾泽,你带苏暖去医院看爷爷吧,他看了直播,很担心,你们亲自向他解释清楚。”
“好。”
陆瑾泽拉着苏暖走出教堂,坐上了去医院的车。
不远处,小宝扯着大宝的衣摆,眼睛包着一包眼泪:“大宝,爹地和妈咪,不要我们了!”
大宝目睹了一切:“看现在这个样子,咱们真的要变成爹不疼娘不爱的野孩子了。”
“呜呜,小宝不要。”
“没事儿,哥哥有办法的,咱们可以去找太爷。”
大宝拉着小宝坐在草坪的秋千上,用电话手表打出一个电话。
“您好,霍信阳老先生,我是您的重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