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路父路母虽然还是身体不大好,但基本上已经摆脱了往常大病不断小病连连的情形。
白榆也是一样。
有宋时归天天在一旁提心吊胆的看护,他的作息什么的早就变得规律起来,熬夜好像都成了一个比较久远的词。
而他自己也有在按时吃药,抽空还会和宋时归一起去公园跑跑步锻炼身体。
如今,他的病情已经被慢慢控制住了,上一次去医院复查的时候,医生还说他的肝癌快要被治愈了。
而路清珏和路清棠在六月的高考中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前者考上了首都的一所师范学校,后者考上了省内最好的大学。
他们两个全都有着一个光明灿烂的未来。
哦,值得一提的是,宋时归的公司就开在首都,距离路清珏的学校只有两三公里。
后来的某个周末,路清珏到公司楼下找白榆的时候,刚好就被时时刻刻关注着白榆的宋时归给透过窗户看到了。
于是,宋时归醋了酸了嫉妒了。
他随便找了个借口跑到楼下偷窥去了。
再然后,他就被眼力极好的白榆给揪出来嘲笑了。
宋时归被白榆笑得脸颊发烫,暗暗唾弃自己竟然会在差不多的地方栽两次跟头,而且两次跟头还都栽在了同一个人身上。
同时,宋时归又在心里涌起一点小骄傲来。
是他,带着白榆从一个循规守矩的小古板变成了如今肆意开怀大笑的模样。
白榆的每一次改变都有他的参与,以前是,以后也是!
当然,还有个不得不提一下的人。
是的没错,她就是在宋时归的追爱路上,一直为其出谋划策的军师——宋时欢。
宋时欢以前也见过路白榆,在她的印象里,白榆就是个严谨老成又小心翼翼的,和从宋时归嘴里描述出来的形象不能说大差不差,只能说地别天差。
于是,宋时欢也对白榆产生了好奇,时不时就拎着个小挎包跑宋时归公司和他凑近乎。
一来二去的,两人的关系就变好了,倒是引得宋时归在背后默默生着闷气。
哼!
白榆都还没有对他笑得这样开心过呢,她宋时欢又是何德何能?
时间眨眼又来到年末。
今天是跨年的日子,宋时归昨天早上就安排人发布了全体员工今天休息一天的通知。
所以这会儿,全公司上下的人几乎都在惬意的享受着这个难得的假期,宅家的宅家、逛街的逛街。
晚上,华灯初上,璀璨的霓虹灯将大街小巷都照的亮堂堂的,巨大的LEd显示屏上正播放着喜庆的跨年节目,人们的欢声笑语充斥在各个角落。
这是白榆在这个任务世界里跨的第二个年,也是宋时归陪他跨的第二个年。
今晚有一场烟花秀表演,许多人在吃过晚饭之后都呼朋引伴的出了门。
宋时归也早早的拉着白榆站到了公司顶楼的天台。
这里是一个看烟花秀的绝佳场地。
视野好,更重要的是没有人打扰。
现在已经进入了深冬,风吹在人身上的时候凉嗖嗖的,把裸露在外的肌肤激起一片片鸡皮疙瘩。
白榆没忍住缩了缩脖子,又悄咪咪地往宋时归身边挪了一点。
呼,舒服多了。
显示屏上的数字乖巧的配合着主持人的声音不断跳动。
现在进行到了大家一起数倒计时的时间了。
而众人关注的烟花秀就在倒计时结束的那一刻开始。
白榆眼睛亮晶晶的,也跟着小声的念起了倒计时:“十、九、八……”
宋时归突然伸手整理起白榆的围巾。
但满脑子都是等会儿的烟花秀的白榆却是无暇顾及宋时归的动作:“……三、二、一。”
白榆话音刚落,一声尖啸划破夜空。
一道亮光极其迅速的冲向天际,紧接着,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一朵金色的烟花绽放开来,花瓣层层舒展,光芒四射。
也在那一瞬间,白榆感觉胸口处传来一阵凉意,下一秒,宋时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榆,跨年快乐。”
白榆也扭过头,朝宋时归激动的大喊:“宋时归,跨年快乐!”
他喊完,才注意到胸口的那抹凉意还在。
宋时归接收到白榆询问的目光,笑着朝他点点头:“不看看吗?我送你的跨年礼物。”
白榆眨眨眼,将脖子上的围巾解开一点,然后又拽出了一条项链。
这项链没有太特别的设计,就是简简单单的一条由无数个小珠子连接而成的链子,唯一亮眼的就是下面坠着的一个戒指。
戒指也并没有多精致漂亮,上面雕刻的花纹细看之下还有点粗糙,就像是一个刚入门的匠人打磨出来的处女作。
白榆确实猜得没错。
宋时归面露期待:“喜欢吗,我亲手做的。”
接着,他双手轻轻搭在白榆肩上,语气真挚又诚恳:“白榆,这是我向你告的第十三次白,我希望我们未来能够互相陪伴着度过无数个日日夜夜,看一个又一个的日出日落,我想在你快乐的时候陪你一起肆意大笑,也想在你难过的时候陪你一起挥散阴霾,我不欲做你遮风挡雨的港湾,因为我知道你本来就有击破黑暗的能力。白榆,你是天上璀璨的星星,从来不是什么渺小的存在,你也值得拥有世间所有的美好。”
再凛冽的风也会为开在悬崖峭壁的石缝里的花让步,而他,心甘情愿向他的星星低头臣服。
紧张的深呼了一口气,宋时归将手放了下来,握成拳给自己打气。
一字一句,都说得庄重严肃:“所以白榆,你愿意接受我的告白,给我一个做月亮的机会,让我光明正大的陪在我的星星左右吗?”
烟花秀还在继续,白榆却再也抽不出一分神去关注了。
他牵起宋时归垂在身侧的手,转身看向天幕:“那,星星就给你一个做月亮的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