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陆凭风双手举过头顶同白榆表起真心,又忙扭头瞪大眼睛看向电脑屏幕,“没有没有!我真的只是没反应过来。”
白榆满意了:“好,我本来准备讲几个方面的内容的,但今晚太晚了,就先说最重要的一个吧。”
经过长达半个小时的交谈,两人终于拍板敲定了看新房子的时间。
“不可以再等两天吗?”陆凭风还想挣扎,“你一个人太累了。”
白榆抬手比叉:“不可以,你不是也有换房子的打算吗,反正我是不想再等了的。”
白榆对于陆凭风能和自己想到一块儿还挺惊喜的,要不是因为时间上有冲突,他们可能几分钟就说完了的。
陆凭风肩膀耷拉下来:“可我真的想和你一起去。”
看房子多累啊,又要考虑这儿又要考虑那儿的,而且要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他也不能及时赶到白榆身边去。
他也想过请假,虽然请假也意味着他有99%的可能会回不去,然后就只能重新去别的地方找活干。
可是现实却是,工地的活抢手是抢手,但请假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至少他现在待的工地早在第一天上工的时候就三申五令的严格要求过了的。
白榆眉毛一拧:“陆凭风,你看不起我是吧?”
不给陆凭风开口解释的机会,他不依不饶继续输出:“你说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跟我吵架,我们刚刚不是都说好了吗,你凭什么又反悔!我难道连一个人出去逛逛都自由都没有吗,陆凭风,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就应该乖乖待在家里哪里都不去,我现在才发现你是个这么大男子主义的人!”
把陆凭风骂了个狗血淋头后,白榆又一把捞过电脑,气冲冲地回了卧室。
陆凭风人都傻了。
又委屈又难过。
不是白榆不顾他的反对单方面决定好的吗,他明明就没有同意过。
一直都没有!
而且,他从来没有看不起白榆的意思,他也巴不得白榆多出去逛逛呢,万一在家里憋出病了怎么办。
大男子主义什么的他也没有啊,要是有钱的话,他恨不得天天待在家里和白榆黏黏糊糊的呢,谁家大男子主义的人会跟他一样没志向?
犹豫了一会儿,陆凭风还是往卧室走了过去,他要跟白榆解释,要跟白榆认错,要跟白榆把日子过好。
他脑袋里想得多,但摁了好几下门把手后才明白过来白榆又气急了,一点儿解除误会的机会都不给他。
门被反锁了进不去,陆凭风又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站了好久,才终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为什么不开口让白榆开门?
陆凭风表示他就是个怂包,他一点儿也不敢,他怕他一开口,白榆又直接打开门跑外面赌气去了。
现在才初夏呢,大晚上的跑出去多冷啊,白榆吹到冷风感冒了怎么办?
见白榆脱掉外套躺在了床上,290也终于压抑不住自己好奇的心发出声音。
[宿主,你不走善解人意的路线了?]
白榆打个哈欠。
[怎么会,但时不时的发疯也更能方便我完成任务嘛。]
290疑惑。
[难道陆凭风是隐藏的受虐狂?]
白榆一头黑线。
[你才是受虐狂!]
说完,白榆翻个身扯过被子把脑袋蒙住,手动屏蔽掉290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声音。
看着白榆的一系列动作,290好心提醒。
[宿主,你这是在自欺欺人。]
白榆把脑袋蒙得更紧。
[那怎么了,我就乐意。]
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一点。
夜色静谧,月光摇曳,白日的喧嚣与忙碌悄然褪去,人们都闭眼沉沉睡去,陷入一场又一场恬适的梦。
然而,再美好的一切都与此时的陆凭风无关。
客厅里,手机屏幕的亮度被主人小心的调至了最低,在时不时的轻叹声中,发出惨淡又微弱的光。
陆凭风睡不着觉。
明明白天的时候白榆还同他有说有笑,还会贴心的对他叮嘱,好像他们之间从来没发生过矛盾一样,氛围融洽又温馨。
可是,为什么呢?
他为什么又让白榆生气难过了呢,果然,他就是笨手笨脚的什么也做不好,就连一句本意是出于关心的话都说不明白。
陆凭风对着输入页面沉默的操作着,而聊天框里,是他一笔一划写了好久才写出来的小作文。
他不会用九键或者二十六键打字,语音转换倒是快,但那会打扰到白榆休息的。
因此,手写是他现在唯一能够选择的输入法。
陆凭风自己都不知道他想要表达的到底是什么,只是东凑凑西拼拼的,就打出几篇错别字一大堆的小作文来了。
他也不知道白榆会不会有耐心看下去,可他白天太忙了,只能笨拙的通过这种方式乞求得到白榆的原谅。
将近两点,当白榆已经结束自己的第一个美梦时,客厅才真正的被黑暗所笼罩,陆凭风掐灭手机屏幕准备睡觉。
被息了屏的手机里,存放着他看了好久但最终却还是没有被发送出去的小作文。
语句不通,错字连篇。
算了吧,他还是不发过去脏白榆的眼睛了。
还是天不见亮的早上五点,被闹铃叫醒的陆凭风准时睁眼下床。
为了避免白榆被自己吵醒,陆凭风今天的动作放得更轻更慢了。
拿工具的途中,不小心磕碰到墙壁都把他给吓到心跳停了一瞬,而后动作更是慢得跟开了减速键差不多。
直到轻手轻脚出了门,陆凭风紧绷着的神经才一下子放松下来。
同往常一样在楼下的早餐店买好三个馒头,陆凭风就着免费的小菜边走边吃。
时间把控得刚刚好。
到公交站的时候,陆凭风正好咽下最后一口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