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刚停在出租屋楼下,还不等陆凭风出声叫他起床,白榆就先一步睁开了眼睛。
“到了?”声音有些沙哑,白榆清了清嗓子又问,“付钱了吗?”
陆凭风扬扬手机,驾驶位的司机也看准时机插嘴:“付了付了。”
白榆点点头,没再说话,拉开车门钻出去了。
回了出租屋,白榆急着把刚才坐车时想到的一些东西记下来,对陆凭风说了句“你先洗漱”后就急匆匆进卧室拿电脑了。
住的房子租好了,挣钱的法子才刚有了个雏形,白榆后面几天可能又要奔波出去到处看门面了。
后一步进屋的陆凭风在放好东西到卧室拿自己换洗的衣服时,白榆已经开始激情打字,把他手下的键盘敲得啪啪作响了。
见白榆在忙,陆凭风轻手轻脚拿了衣服就又出去了。
白榆正在根据脑袋里的规划设计给他准备开发的软件进行编码,等结束的时候,都过了半个多小时了。
陆凭风洗完澡顺手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也搓完晾起来之后,见白榆还在电脑前面工作,知道自己是帮不上忙的,就又出去打扫卫生了。
白榆收拾好自己从厕所出来时,也才晚上八点零几分。
时间还早,很适合两个人坐在一起聊聊天什么的,客厅不大,放不下沙发、茶几之类的东西,于是他们就地取材的把折叠床打开了。
想到自己前几天买的零食还没有吃完,白榆又起身小跑回卧室拎了个袋子出来,一大堆薯片辣条里面,可怜兮兮的挤了两包泡椒鸡爪。
最近几天陆凭风都回来得有点晚,等两人说完事情,已经过了睡觉时间了,白榆也就没有再把零食拿出来。
不过今天嘛,就挺合适的。
该做的事情做完了,食也消得差不多了,完全是一个坐在一起边聊天边吃东西的好时机。
盘腿和陆凭风面对面坐在折叠床上,白榆搓搓手,打开零食袋子后就先把两包泡椒鸡爪塞到了他怀里。
接着,又给自己摸了包辣条出来,一边撕着包装袋,一边自夸道:“瞧,我对你好吧,知道你喜欢吃泡鸡爪子,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还特意给你带了两包呢!”
他语气活泼,笑得眉眼弯弯的,陆凭风又差点看入迷了。
低头爱惜的摩擦着手上的泡椒鸡爪,陆凭风回答:“白榆,谢谢你。”
“啊?”耷拉下肩膀,白榆故意向他抱怨,“就一句谢谢吗?气氛都到了哎,甜言蜜语什么的都没有吗?”
陆凭风啊了一声,又忙保证:“我,我现在还说不来,等下次我学会了再说给你听好不好?”
白榆点点头,一边嚼着嘴里的辣条一边回答:“行吧行吧,我就勉为其难相信你这个理由吧,对了,你今天不是说要给我分享你们负责人的笑话吗,快快快,现在就讲给我听听。”
白榆的小算盘打得可好,让陆凭风讲的话,他就又能听八卦又能不耽误自己嘴上吃东西了,简直就是双赢。
陆凭风笑笑,从前天李二狗不小心摔下来然后流了好大一滩血开始讲起。
白榆边听边点头,还不忘往自己嘴里塞东西。
时不时附和两句,顺带发表发表自己的观点和疑问,也大多是他为了延长陆凭风讲话的时间而耍的一点点小心机。
没办法,他还要吃东西呢,嘴上实在抽不出空来,就只能委屈委屈陆凭风啦。
见陆凭风光顾着讲,手上的泡椒鸡爪都快被他捂热了,除了被白榆零星的投喂过几次以外,多的就真的没有吃了。
白榆把袋子里相同种类的零食差不多全吃了一遍后,又很自然的把陆凭风手里的抽了出来。
撕开泡椒鸡爪的袋子后,白榆还记得自己之前说过,那是他特意买给陆凭风的。
犹豫了几秒,白榆一脸纠结又不舍的把第一口喂给了陆凭风吃。
他就说自己很爱陆凭风的吧。
连吃第一口零食的珍贵机会都舍得让出来了,不是爱是什么?
难得能白榆如此生动的表情,陆凭风差点就绷不住笑出声了。
深吸一口气整理好心情,陆凭风微微附身上前,把白榆隔着包装袋挤到边沿的鸡爪咬进嘴里。
嚼了几下后,他又出声评价道:“不愧是你特意给我买回来的,味道都比别的要好上许多。”
陆凭风冷不丁冒出的一句骚话来,白榆都险些被呛住了。
接过陆凭风递过来的汽水喝了一口,白榆偏着头将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个遍,眼中怀疑意味明显:“陆凭风,你故意打趣我是吧?”
陆凭风表情无辜,语气严肃:“怎么会呢,我说的可是大实话。”
白榆冷哼一声,把东西塞给陆凭风,然后双手环胸看着他:“我不信。陆凭风,你就是个不老实的,昨天竟然还坑了你们负责人两万块钱。”
陆凭风喊冤:“白榆,你可真就错怪我了,我对谁不老实也不敢对你不老实啊,再说了,我那怎么能叫坑呢,明明就是在用头脑维护受伤工友的合法权益好吧?”
白榆没好气的对着陆凭风的肩膀捶了一下。
“是是是,你厉害行了吧,说什么不会甜言蜜语,这会儿就油嘴滑舌得很了。”
“做事之前也不仔细考虑一下后果,等你们负责人发现端倪,跑你跟前找上麻烦了心里就舒服了是不是?我看你到时候又怎么办。”
白榆叨叨完,正准备收回手,但陆凭风却眼疾手快的一把握住,又顺势同他十指相扣起来。
白榆:“……”
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先浅浅扣个六吧。
往外抽了几下,发现手收不回来后,白榆也就放弃挣扎了。
看了一眼和白榆交叉相握的手,陆凭风笑得更灿烂了:“你别担心,我心里都有数的,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你吗,你这么聪明,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白榆朝他翻了个白眼:“我聪明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陆凭风笑笑不说话。
他知道,白榆从来都是个口是心非的。
如果不是真的关心他,白榆刚才又怎么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直接无视过去不是更好吗?
又聊了一会儿别的,白榆的困意就涌上来了。
捂嘴打了个哈欠,白榆果断起身下了折叠床,接着穿上拖鞋同陆凭风说拜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