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板前,卢云舒都快把手里的马克笔捏断了。
他极力控制着让自己不要往三人的方向看,以免被屏幕前的观众观察到什么不对劲来,可眼睛却还总是情不自禁往要他们身上瞟。
他当时真是昏了头了,竟然让牧白榆也跟着自己来参加节目!
可是,明明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牧白榆又作又毒,性格那么不讨喜,他不是应该被其他人厌烦疏远吗?
看卢云舒已经拿着笔一动不动地站了十多秒了,但画板上还一点痕迹都没有,杨扬炀有些着急了,出声提醒:“卢老师,是题目太难了吗,实在不好画咱们就过了吧。”
卢云舒回神,笑得有些勉强:“不好意思啊,耽误大家时间了,麻烦场务老师帮我换一个题目吧。”
【还我师父:虽然但是,苹果是个很难画的东西吗?】
【云卷云舒:你懂什么?我们云舒对自己的要求很严格的好吗,他不过是想要事事都做的完美罢了】
【一起放风筝:都说粉随正主,楼上的如果实在不会说话就别说了,免得再给你家卢云舒招黑】
【云朵儿:楼上的,你楼上那个脑子和我们这些正常人的构造有些不一样,小心他等会儿骂你哦】
【云卷云舒:说谁不会说话呢?放风筝那个,你该不会是是牧白榆的粉丝吧?】
【云卷云舒:云朵儿你才**的脑子**,信不信**顺着你的Id地址找你,我****】
【云卷云舒:**的,这直播间*****是吧,竟然屏蔽我发的东西!】
评论区突然变得吵吵嚷嚷的一片,结局也很出人意料,白榆竟然成了最后的赢家,一连收获了好几个粉丝。
在被杨扬炀提醒过后,卢云舒是彻底不敢再走神了,把自己的全部心思都放在看题和画图上。
又过了一分钟,时间到了。
卢云舒放下笔,转身一脸抱歉地看向杨扬炀和颜星羽:“杨老师、颜老师,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画画的技术不行,害得……”
杨扬炀摆手,安慰他:“没事没事卢老师,这不是你的错,你画得已经很好了,是我反应太慢了没猜出来,咱们组也是靠你才又积了四十分呢。”
颜星羽也说:“是啊卢老师,你这样弄得我都有些心慌了呢,毕竟我才真的是一个手残党。”
卢云舒脸色好多了。
呵,牧白榆现在受欢迎又怎么样,自己的人缘也不比他差。
时间久了,牧白榆的真面目自然会露出来,其他人又能再忍受他的臭脾气多久呢,他就等着身败名裂的那一天吧!
白榆总感觉心里毛毛的,就好像被条毒蛇盯着一样。
一扭头,就正好看到卢云舒在直勾勾盯着他。
有病吗?
白榆打了个寒颤,和卢云舒同时收回视线。
于柳把手上的抱枕递给白榆:“怎么了,冷吗?”
白榆笑着接过:“有一点点,谢谢于柳姐姐。”
于柳又挽了一下头发:“没事儿,要是身体不舒服就给我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知道吗?”
傅临肇也冷不丁跟着插上一句:“还是给我说吧,我们都是两个男生,可能会更方便一点。”
白榆眨眼:“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大家的,我今天只是没休息好才会觉得身体不舒服,之后的行程我也争取尽量不拖累到大家。”
傅临肇看他:“既然这样,白榆,要不你还是和我坐一起吧,你们这个沙发看着挺小的,想必柳姐也觉得有些挤是不是?”
于柳:“……”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傅临肇又说:“对了,柳姐前几天不是还说自己扭到脚了吗,温阿姨今早上还给我发消……”
于柳警铃大作,想起前几天她妈想要给她介绍相亲对象,她以脚扭到了不方便去为由才勉强躲过一劫的事情。
威胁,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
于柳微笑,抬手打断他的施法:“是呢,临肇一说我还真感觉有些挤了呢。”
傅临肇笑了笑,又看向白榆,一副很为人考虑的模样:“既然柳姐都这样说了,那……白榆,不如就按我刚才说的,你还是回来继续挨着我坐吧。”
“这样啊——”白榆站起来,故意拉长语调,“那我还是回我的单人沙发上坐吧,万一等会儿再挤着傅影帝你就不大好了。”
说完,不等傅临肇回答,他便抬脚朝单人沙发走去,又施施然坐下。
【嘤嘤嘤:牧白榆真的要笑死我,傅影帝也是白忙活半天了】
【咕咕鸡:我就想知道,咱姐到底是有什么把柄被傅影帝捏着了,瞧瞧,说话的时候脸都要笑僵了吧】
【吉米吉米:如果没猜错的话,咱姐是又被阿姨催婚了吧 狗头.emoji】
【你在放屁:是错觉吗,我好像在傅影帝身上看到舔狗两个字了】
见白榆已经坐到单人沙发上,还撑着头一脸认真地看起了颜星羽画画,傅临肇叹了口气,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很快,轮到傅临肇上场了。
和于柳的抽象画风不同,傅临肇是真的有点子东西在身上的。
不过寥寥几笔,就把提词器上所展示的事物名称的神韵给表现出来了。
遇到不好画的,他也一点不带犹豫地说过就过了。
“狐狸!”
“口香糖!”
“红烧肉!”
“……”
傅临肇画好一个,白榆和于柳就抢着回答一个,到总导演说时间到了的时候,他们两人激动得脸都红了。
白榆小跑上前,抓着傅临肇的袖子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起来:“啊啊啊!傅临肇,你也太厉害了吧!你知道吗,有你在,我们组可是一口气积了九十分呢!”
杨扬炀羡慕得眼泪都要从嘴角流出来了:“九十分呐,我们组加起来也才积了一百二十分吧。”
白榆已经开始期待起自己上场时大杀四方的威风模样了。
于是,等总导演问他准备好了没有的时候,他二话不说拿起马克笔,用自己的行动回答了对方。
不过,在看清第一个题目里的内容后,他就跟被放了气的气球一样蔫了下去。
上海青?
按照牧白榆的知识面,别说上海青了,生菜他都不一定知道好吧。
卢云舒看到题目的时候差点笑出了声。
牧白榆啊牧白榆,现在终于轮到你丢脸了吧。
拿着笔像个木头人一样站着思考了十来秒之后,白榆终于动了。
【小黄车污污污:我还以为牧白榆是憋了个大的呢,没想到他是拉了坨大的】
【u1s1:可能是和我的家教有关吧,我从来不把蔬菜和楼房当成同一种东西】
【噜啦噜啦噜:该说不说,牧白榆还怪严谨的嘞,那加大加粗的“青”字放在哪里不被人夸上一句细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