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高韵继续看着手里的那张纸。
仿佛那张纸上寥寥几个字的表格,比她说的这么多话都重要。
骆洛嘴角扯了扯,意识到自己再说下去,这挑拨的意图就太明显了,索性也就闭了嘴。
乔初月坐在沙发上,她隐约能够听到两人的对话,双手紧紧攥着,朝着两人的方向看过去,眼底有些波动。
司高韵和这个骆洛看上去很熟的样子。
他们什么关系?
有过什么过往?
这些问题,从骆洛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便成了乔初月心中的疑惑。
看到两人此刻的交流,乔初月的身体忍不住的又开始颤抖起来。
她深吸口气,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
这些日子,如果不是司高韵,或许自己早死透了。
所以她这条命是司高韵的,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救她,他只要想她活着,那她就必须照做。
因为她最不想欠的就是人情。
可相处下来,乔初月发现自己有些离不开他了。
这种被在乎,被照顾,被‘爱’的感觉,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或许这‘爱’只是自己的一种错觉,但都不重要,至少此刻,她愿意沉浸在这份温暖里。
贪婪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在心里生根发芽,野蛮生长。
所以这人一旦得到了自己渴望得到的东西,就会越来越贪心。
那种得到后在失去的后果,会比从未得到过痛苦千百倍。
太可怕了,乔初月不敢去想。
乔初月紧紧咬着牙,用力紧紧攥着衣服布料。
她闭上眼,听着骆洛轻柔的声音传入耳中,心里的焦虑又开始躁动。
大脑有个声音在反复回响,不停的在被遗弃和被在乎之间挣扎,比死掉还要痛苦。
不远处,司高韵抬眸视线落回乔初月身上,眸光一凛,将骆洛打发走。
“辛苦了,我待会要带她出去,你先回去吧。”
“好吧,有事在打给我。注意别让她受刺激。”
骆洛拍拍他的肩,眼神有些留恋,默了默,便抬脚走了。
乔初月看似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两人的互动,实则心里的焦躁与不安已经令他心慌的难受,情绪也在爆发的边缘。
骆洛走后,司高韵拉着乔初月的手上楼。
简单收拾了一下,再下楼时,司高韵西装笔挺,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矜贵的斯文质感,而身边的女人,一袭水蓝色连衣裙,如同一朵娇嫩清澈的小白花,干净美丽。
乔初月抬头,只看了男人一眼,便又低下头。
自卑心理作祟,身边的男人无论皮囊还是气质都太出众了。
相比之下,她就如同一杯白开水,清淡无奇,在他身边显得如此平凡。
司高韵似乎察觉到她的不自在,微微侧头,声线清冷:“有话说?”
听到问话,乔初月始终低垂着脑袋。
自从乔初月失语后,两个人很少言语交流。
没想到相处的倒是挺和谐,只做不说,就只看表情,便能够明白对方想要什么。
站在医生的角度,偶尔司高韵也会主动勾着她开口说话,毕竟总不开口交流,也不利于康复。
“想说什么,就说?”司高韵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