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周行止的质问,姜月丝毫不慌,轻抿了下唇,低声道:“这不是要送给伯母的吗,我不叫价的话,会被时穗拍走的。”
“那也不至于花九千多万,这胸针市价值撑死了也就三千多万,花五千万拍它已经是极限了,时穗要拍就给她拍,你非得跟她争干什么。”
因为是公共场合,周行止只能压抑着自己的脾气,面色难看至极。
姜月握住了周行止的手,低声解释:“对不起,行止,是我太心急了,我想让伯母早些接受我,没想到现在反而闯祸了。”
“九千五百万一次。”拍卖师开始落锤。
姜月往台上看了一眼,对周行止道:“不过没关系的,时穗也想要这个胸针,凭她刚才的架势,肯定还会再叫价的,我让给她拍,待会肯定不再举牌了。”
周行止面色不愉,时穗会不会拍他不知道,但如果这胸针真的被他们拍下,最后却付不上钱,这脸真的算是丢光了。
“九千五百万两次。”
“九千五百万三次。”
拍卖时放下手中的锤子,扬声道:“恭喜乐海的周总以九千五百万,拍下这枚雪花胸针。感谢您对本次慈善晚宴的支持。”
周行止阴沉着脸,沉默的收回了被姜月握着的手。
姜月心下一紧,急声道:“我以为时穗会在加价的……”
“行了,别说了。”
场上也有人在议论,说花将近一亿的价格拍下这枚胸针很是不值,还说没想到乐海的周总对慈善事业这么热衷,居然要捐献这么多钱。
*
拍卖会接近尾声时,李总上台致谢,尤其是对于周行止着重感谢,笑得完全合不拢嘴。
整个拍卖会,时穗除了抬价以外没有拍下什么物品,就梁晟花两千万拍下了一个翡翠手镯,从成色来看,比较适合长辈戴。
拍下了拍卖品的人去后台交款,没有拍下东西的基本上离开了会场,大厅剩下的人寥寥无几。
时穗陪着梁晟跟李总聊了几句,也打算离场,走之前却被周行止叫住。
“时穗,今天玩的开心吗?”
时穗轻扬眉梢,笑道:“我今天什么都没有拍到,应该是没有你们玩的开心。”
周行止嗤笑了下,“是吗,我还以为你整到了我,会很开心。”
时穗浅笑,“整你?你说刚才拍胸针的那事吧,怎么,主办方有规定只能让你一个人举牌叫价吗?”
周行止拧眉,见时穗和梁晟并肩而立的跟他针锋相对,心里有些不舒服。
姜月眼眸微转,轻咬了下唇,弱声开口:“穗穗,你不是很喜欢那枚胸针吗,不如我转让给你。”
姜月现在心里还慌的不行,本来是想把价格炒到一亿让时穗去拍,结果最后灾难却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而且还惹得周行止不快,这烫手山芋她是一刻也不想再留,只想赶紧丢出去。
只要能解决,拉下脸求时穗一次也不是难事,而且梁晟也在这,万一人心软了,帮她付了钱呢。
时穗侧眸看向姜月,嘴角勾了勾,刚要开口说话时,肩膀忽然被握住,整个人突然被梁晟带着转身。
“君子不夺人所好,周总拍下这枚胸针是要送给长辈吧,我们就不参与了。提醒你一下,付交易款的地方从你身后的通道进去,别走错了。”
梁晟漫不经心的说完,便揽着时穗出门。
望着梁晟的挺拔背影,姜月眼底闪过暗光,是因为时穗在这,才一句话也不跟她说吗。
周行止抬手狠狠掐了下眉心,压低声音道:“你这边有没有五千万,先拿出来让我应急,我后面再还给你。”
周行止面色低沉如水,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要向女人借钱,而且还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回想到这一切的开端,心里忍不住责怪起时穗。
见周行止要自己拿出五千万,姜月神色错愕,“行止,我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借给你,我每个月有能攒下多少钱你应该很清楚啊。”
姜月现在签约的娱乐公司星辰是乐海旗下的子公司,而且只签约了她一个艺人,算是一整个公司都围绕她运转。
虽然每个月的开支不少,但周行止从来没有让她自己出过一分钱,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周行止给姜月每个月开的基础工资也不多,充其量算下来也就只有5万。
而且姜月接代言和拍电视剧之类赚的钱都要全额交给公司,跟她同等地位的女明星,每个月赚的钱是她工资的好几倍。
姜月为此也曾抱怨过,但周行止说那是宋婉的要求,如果他不答应,宋婉就会带领董事会投票让星辰关门大吉。
当然,要想不遵守也可以,只要星辰每年的年利润能够达到三千万,她就不插手星辰的内部管理。
但星辰现在每年基本上都是亏本运营,想要翻身完全是天方夜谭,后来姜月就绝口不再提起此事,安心的听着周行止给她的安排。
周行止也想起姜月不似其她女明星那么有实力,思索片刻后,给秘书打去了电话,无论怎么样,今天这钱必须付了,否则这逃单的名声彻底会在江城的富豪圈里传开。
姜月小心翼翼的看向周行止,试探性的问道:“行止,你不会是没有带够钱吧?”
“别瞎想,只是出了点意外,有张卡落在公司里了,我让秘书给我把钱转过来,过几分钟我们再去付款。”
周行止不是没带够钱,而是他可支配的现金流全部加起来也只有七千多万,他刚才让秘书从公司的账上给他挪了两千万出来,否则只能找宋婉开口借钱。
听到不是没带够钱,姜月心下一松,随后又笑自己多想,周行止是谁啊,是乐海的总裁,不过是一个亿而已 他怎么可能付不起。
周行止是乐海的总裁不错,但公司实际掌管人还是宋婉,所以周行止能支配的资金还是不多,而且公司大部分的钱都运转在项目上,不能轻易取出,他这次从公司账上转钱,已经算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如果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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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拍卖会场,时穗就拂开了梁晟揽在自己肩上的手。
梁晟慢悠悠的收回自己的手,往不远处的车走去。
时穗瞥他一眼,软声道:“我们就这么走了么,你刚才拍下翡翠手镯还没付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