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人有哪一点跟“好心”沾上边的。
等毒萝离开,楚惟终于忍不住问:“你们能别都一副就那谁啊的表情吗?这贺兰辰到底丫的谁啊?”
刘纹平点了点头。
论有一群博学多识的朋友的坏处──别人会以为你也很博学。
“原来你也不知道,”楚惟欣慰了一点,转而又怒道:“那你丫的刚才演的跟认识他一样?!”
宋归时噗嗤一下笑了。
叶风阑摇摇头,“不知道此人才正常。”
“是的。”
宋归时难得没有调侃。
“我倒是和他颇有渊源,因为名义上来讲,他还是我们暗楼的楼主,我的主子呢。不过,我听楼里的说他已经快两百岁了,不知道还活没活着,如今看来,是活着。”
叶风阑补充:“另外,此人还是医宗弟子,是如今钟老的师兄,听说当年的医宗宗主更属意他成为下一任宗主,只是他突然失踪了。”
“再有消息,就是……”
叶风阑停顿了一下,看着宋归时。
宋归时道:“既如此,你们休息,我带着楚兄去找。”
花明野从牙缝里吐出一句:
“你真是一口饭也不想吃。”
“哪里的话,阿野,”宋归时一脸无辜,“当然是楚兄的事要紧。”
楚惟已经耳尖的听到了“不吃饭”三个字,于是招呼着往外走:“你们吃好喝好,我太激动了,我现在就要去找。”
两人一溜烟就不见了。
“嘿嘿,风哥,”刘纹平说着,抓住行动不便的叶风阑,正准备强行让他尝尝自己的劳动成果。
却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乖巧的坐在椅子上。
手里端着一个小碗。
“嗝”
小舟眨着她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打了一个饱嗝。
花明野心急如焚,冲过去掰开小舟的嘴巴。
“吐出来,快!”
“呕”
叶风阑扶额,“阿野,就算真的有毒也毒不死小舟的。”
“哦,对哦。”
花明野反应过来。
这小丫头好像是剑灵来着。
刘纹平推开花明野,不怀好意地凑近小舟。
“小舟啊……”
小舟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好吃吗?”
小舟眨眨眼,小嘴一张一合吐出两个字:“难吃。”
叶风阑一把拽住了刘纹平。
刘纹平一边撩袖子一边大喊:“这是宋归时教你的吧!这一定是宋归时教你的。”
。
正往山上走的宋归时打了一个喷嚏。
“得风寒了?”楚惟说道:“没事,反正这里别的没有,就是大夫多,草药多。”
宋归时笑笑:“楚兄,我们还是走快点吧。”
小舟跟他们几个待在一起,他果然还是不放心。
两人按照毒萝告诉他们的路,在崎岖的山路上找了半个时辰,别说人影了,就是山洞边边也没看到一个。
“是这里吗?”
楚惟开始怀疑。
宋归时充耳不闻,就一直朝前走。
在感觉到身后的人没跟上,宋归时转过身,“楚兄,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缘分这个东西,跑不掉的。”
“可山洞里坐的又不是我们叶美人。”
“哈哈哈哈。”
宋归时又转了回去。
两人又走了半个时辰,面前的路变得更加狭窄拥挤,崎岖不平,不再如刚刚那样陡峭,反而平稳了许多。
两边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石块和坑洼,若是一脚踩到,绝对会摔个狗啃泥。
楚惟感觉膝盖有点酸胀,两步就撞上了宋归时。
“怎么停了?”
“楚兄,我们到了。”
“到了?”
楚惟一下子腰不痛了腿不酸了,蹦了两下到宋归时前面。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山洞。
为何宋归时会如此笃定到了呢?这山洞和普通的山洞不同。
它完全被冰包裹着。
靠近洞口,寒气扑面而来,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冻结住,楚惟想起了叶风阑的剑气。
也是这般刺骨的寒冷。
“你确定是这儿吗?看着不像有人在里面啊。”
两人小心翼翼地往里探,脚下的冰层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洞内并没有想象中的阴暗潮湿,两侧冰中似乎有能发出光亮的东西。
照的整个山洞亮堂堂的,顶部挂满了冰锥,仿佛是一把把悬在头顶的利刃。
走了没多久,二人就触到了底。
“我们走错了?”
“这里应该有机关。”
宋归时在冰冷的墙面上摸索。
楚惟拿出鳞雾,在冰层中刮擦了一下,厚厚的冰墙居然自己升了起来。
宋归时道:“楚兄好生厉害,宋某佩服。”
楚惟举起双手,“佩服个蛋啊,老子什么都没干啊。”
此时,冰墙后面的光突然亮了起来。
这山洞内竟然别有洞天。
巨大的空间内,摆放着一口冰棺,一个白发男子背对着二人坐着。
“你们不该出现在这里。”
“贺楼主……?”
楚惟试探性喊了一声。
宋归时戳了他一下,“人家姓贺兰。”
“哦,”楚惟再次开口:“贺兰楼主?”
宋归时好笑道:“楚兄你又不是暗楼的人,喊什么楼主。”
“你管我?”
“吵。”
贺兰辰冷冷地说。
“呜呜啊啊嗯。”
楚惟便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
宋归时礼貌道:“前辈,在下是这一辈红魔。”
贺兰辰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过身,也没有解除楚惟身上的某种禁制。
良久。
他问。
“有什么事?”
“暗楼的事,我不管。”
……
暗楼有这样一位甩手掌柜楼主,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宋归时道:“我们想求您帮我们一个忙,救一个人。”
“你身边这个?”
楚惟比了个“哇”的口型,这家伙居然连看都不用看他一眼,就知道他有病。
不对。
他没病!
他只是伤得很重!
“是。”
听到宋归时的话,贺兰辰再一次沉默。
不知道是不是宋归时的错觉,他总感觉这个蓝魔身上透露出了悲伤的情绪。
那个冰棺里躺的,究竟是谁?
贺兰辰突然转过了身。
那是一张任谁见了都会倒吸一口凉气的脸,太过于俊美,以至于即便他清冽的眼神里好像有融化不掉的千年积雪,还是会让人心神一颤。
他任由白发散落在肩头。
用低哑的嗓音说:“来。”
楚惟指了指自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