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远山说的起劲儿,但是也惦记着两个人昨晚都是熬了一整晚。
吃完饭后也就没在2留着两人,而是催促道:“行了行了,吃饱了就上去休息吧,人又不是铁打的,可不能耽误了休息。”
迟樾本身是没什么的,不过心里自然是顾着乔予桐。
“走吧,别让外公担心,上去好好补一觉。”
乔予桐点点头,轻声道:“好。”
于是迟樾便带着乔予桐上了楼。
两人刚一走,靳远山的眉毛瞬间拧在了一起,看向冯征道:“奇怪,太奇怪了。”
冯征出声道:“您是指什么?”
靳远山缓缓开口,“虽然小乔并没有认梁致远的想法,但是终究是血浓于水,心里也还是惦记着的,昨天两个人便去医院了,在家估计也是心不在焉的状态,不过就一晚上的时间,怎么态度转变这么快?”
冯征其实心里也觉得奇怪,不过问题还是想的简单一点比较好。
只能劝慰道:“您不是也得了消息,梁致远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想必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大概是脱离了生命危险吧,她自然也不用跟着担心。”
话虽如此,但是靳远山还是考虑周多。
只是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苗头,索性放弃了。
“算了,大概是我老了,搞不懂这些年轻人的想法了,有阿樾在,肯定是没事的。”
二楼房间里,此时的迟樾也想的是这样的问题。
他自然也是第一时间意识到乔予桐的反常,只是无从开口问。
乔予桐一进屋便进浴室洗澡了,他一个人坐在桌前想东想西,还得时不时的注意着浴室里乔予桐的动向。
不知为何,这心里面就是总也不踏实。
精神也是一直紧绷着的状态,好不容易听见里面水声停了下来,不禁又竖起了耳朵。
十分钟后,乔予桐从浴室里走出来,迟樾的眼神一直追随在她身上。
“洗好了?”
明明眼睛就能看到的事实,他非要再问一嘴,也就是想找个说话的理由。
乔予桐懵懵的点点头,“嗯,你要去洗吗?”
迟樾犹豫片刻道:“嗯...我一会儿去。”
他总想搞清楚乔予桐现在的态度。
乔予桐坐在桌前动作轻缓的擦着头发。
迟樾满满的移过身子去看着她,眼底是说不明的情绪。
乔予桐停下动作回视着迟樾,“怎么了?”
迟樾也毫不含糊,省去了各种弯弯绕绕,“这话好像是我该问才对吧?”
乔予桐笑了,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迟樾心中所想呢,“那你想知道什么?”
迟樾顿了顿,出声道:“难受的话要让我知道。”
乔予桐微微一愣,“我为什么要难受?”
她说的理直气壮,完全没有昨天晚上那样担心的模样。
虽然梁致远那边的病情已经完全控制下来,但是依旧是没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的,几个小时的时间,他认为乔予桐不应该有这样反常的态度。
但是一时半会儿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这个问题。
乔予桐等了半天迟樾都没回答,于是又开始擦起了头发。
一边擦一边说道:“不是你跟我说的,一起都会好起来,让我不要担心吗,我可是听了你的话,你现在倒是来反问我了。”
这个回答直接把迟樾给绊住了。
乔予桐又继续道:“迟樾,我决定放下了......”
语气里带着一丝轻松,但同时又是挡不住的沉重。
迟樾问:“放下什么?”
乔予桐想了想,回道:“其实一开始你说来京北的时候,我心里其实是想拒绝的,就像你担心的那样,京北有梁家,他们权势滔天,肯定会无时无刻监视着我,我虽然嘴上说着希望梁致远不要再来打扰了我了,但实际上,我很在意,在意他对我的态度,毕竟是我臆想中的人,盼了这么多年,又怎么能做到真的无动于衷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很急切,迟樾全程耐心的听着,一只手若有若无的抚摸着乔予桐的手,像是要给予力量一般。
说到最后,竟是委屈起来了,“他确实是一个父亲,但是确是别人的父亲,我心里其实已经极度到要疯了,也并不像表面这样大度。”
迟樾觉得现在乔予桐能把藏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是一件好事,憋在心里总会慢慢发酵,最后反倒是越来越消沉。
他轻声道:“那为什么不早一点说出来?”
乔予桐眉眼之间是挡不住的失落,“我...可能是在和自己闹别扭吧,有时候,我只希望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总是一副端着架子的样子,我就算心里有气都发不出来。”
迟樾很是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这和普通不普通有什么关系,他不是普通人难不成还是什么精通法术的妖怪吗,为什么要考虑这种问题。”
乔予桐低下头,“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可能是先入为主,迈不过去自己的那一关。”
在乔予桐诉说的过程中,迟樾全程都只是一个安静的聆听者,更是一个有耐心的指导。
“我很难过。”
迟樾突然开口,乔予桐闻言瞬间愣住了,不应该是自己在寻求安慰,怎么突然变成了迟樾。
“啊?”
她面对迟樾的发言有点儿不知如何回应。
迟樾眼神深沉的看着她,“事情出现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这段时间以来,你一直被这些问题困住,但是我却丝毫不知情。”
他觉得自己有些自责,没有及时注意到乔予桐的情绪。
乔予桐连忙摆摆手,“不是的不是的,这个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没有想好怎么说。”
过去的现在再追溯已经也没什么意义了,迟樾最在乎的只有当下,“那现在呢,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乔予桐犹豫片刻道:“现在?我觉得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顺其自然就好,强扭的瓜不甜,我不想破任何人的决定左右,同时也不会去左右任何人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