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正经起来乔予桐还有些不习惯,“干嘛这样客气,你不也为我做了很多事情。”
迟樾缓缓摇了摇头,眼眸微垂,“那不一样。”
乔予桐突然敛起了笑,“没有人的付出是理所当然的,所以我们也没有什么不一样,迟樾,你明白这个道理的吧。”
迟樾短暂的愣了片刻,由衷道:“我明白。”
乔予桐眼露赞许,“这还差不多。”
两人就这样在酒店里窝了一下午,聊了很多,即便什么都不做,却依旧缱绻缠绵。
但是谁也没再提起关于迟怀文那个敏感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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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北迟氏集团。
把那群董事都给打发走了,迟怀文终于松了一口气。
胃部的疼痛一阵接着一阵,他感觉自己已经变得麻木了,甚至有些感受不到疼痛了。
刘长风终于从包里拿出了药。
“迟董,先吃了药吧,已经耽搁很久了,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的。”
迟怀文看了片刻,从他手中接过,伴着水吃了下去。
药效并没有这么快,迟怀文的疼痛也没有丝毫的缓解。
刘长风出声道:“您...为什么不跟迟总解释,就让他这样误会你?”
迟怀文顿了顿,苦笑道:“解释?你觉得他会听我的解释吗?”
刘长风还是不理解,“可是您什么都没说,迟总一定是会误会的。”
迟怀文叹了一口气,“你还不了解他吗,在他那里,我早就没什么信任可言了,也不怪他,这些年,为了迟氏的发展,我已经错过了他的太多瞬间,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长风,你说我要是挺不过去,还能得到他的原谅吗?”
刘长风听着迟怀文这样悲观的话,心里也是一紧。
“迟董......”
迟怀文自己已经给了自己答案,“大概是不会了,二十多年积累的恩怨,又怎么能在一朝一夕之间解开呢,我连辩驳的余地都没有,只有这样才能算是惩罚吧。”
刘长风出声抚慰道:“您的苦心,迟总会明白的......”
这话说出来迟怀文自己都不信,“哪有什么苦心,不过就是唯利是图罢了,在这条路上,我也给了他无数的压力,罢了,不说这些了,那丫头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刘长风并没有收到乔予桐的消息,两人说的最多的大概就是迟怀文的治疗问题了。
所有的消息来源也不过是网络而已。
“梁家发布会公开的时候,网上也是议论纷纷,因为乔小姐的身份所致,什么敏感的言论都有,不过梁家那边应该也是采取措施了,那些舆论很快就被压了下来。”
迟怀文点点头,“在这件事情上,她是受委屈了,舆论的范围很大,梁家又不是只手遮天,联系一下底下的人,跟进处理一下,能多干净就处理多干净,她是为迟家站出来的,这一点要记牢了。”
刘长风应声道:“我明白。”
随后又道:“那几个董事那边...还需要再派人盯着吗?”
迟怀文刚才已经把事情说的很明白了,现在的迟氏也已经是今昔非比,不仅有背后的势力,也能轻易拿捏住他们的把柄,就算是有二心也不敢在轻举妄动了。
于是沉声道:“不用浪费人手了,他们不会再有什么作为,要是真贼心不死,这面子我也就不会顾及了。”
都是见风使舵的人罢了,仗着自己在迟氏的辈份作威作福,现在光是与梁家联手就被震慑了,说白了也不是什么有本事的人。
刘长风看着迟怀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迟怀文一眼就注意到了,“有什么事情直接说。”
刘长风这才开口道:“现在危机也接触了,手术是不是可以......”
这件事情早就被迟怀文抛到了脑后,不是全然不顾自己的病情,只是觉得治疗也是没有希望了。
他眉头紧皱,像是在心里权衡什么。
刘长风见他迟疑的姿态,只能把乔予桐搬出来了,“这话是乔小姐托我提醒您的,她估计这两天就回来了,倒时候要是看见您......”
迟怀文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小子现在倒是也拿捏住我的弱点了?”
他在乔予桐面前,确实是很被动。
刘长风连忙道:“我实事求是而已......再说了,您哪里有什么弱点。”
迟怀文冷哼一声,“那就准备些东西吧,先住院再安排。”
他也得找个机会和柳沁莲说一下了。
刚一出门,就看见蹲守在门外的易航。
迟怀文疑惑道:“你没跟着阿樾一起走吗?”
易航解释道:“没,迟董,迟哥让我在这儿盯着情况,他带着佟文飞京北了。”
迟怀文听见这话并不意外,乔予桐现在在京北,迟樾知道实情后肯定会担心她那边的情况。
“这边的情况你都告诉他了?”
易航摸不清迟怀文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嗯...我已经传达过了。”
迟怀文又问:“他现在手上的工作,有没有什么处理不了的?”
易航以为迟怀文是想要视察工作,大致都介绍了一遍。
迟怀文听完后指了指刘长风道:“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直接找长风。”
面对迟怀文这样和蔼的态度,易航有些不太习惯,更不明白这态度的转换从何而来。
颤颤巍巍的回道:“嗯...谢谢迟董。”
总觉得哪里奇怪,但是又捕捉不到任何细微的点。
迟怀文也觉得自己是过分关注了,脸色瞬间又变回了之前那样。
“没什么事的话,你也赶紧回去吧。”
这地方易航哪里还敢多呆,闻言一溜烟儿的就跑了。
刘长风在迟怀文身侧道:“您还是记挂着迟总那边的吧?”
迟怀文摇摇头,“记挂有什么用,我是总觉得自己没多少时间了,多问一句是一句,总不能不明不白的。”
刘长风目光坚定,“医生那边给出的评估很好,迟董您不能自己就这样放弃自己。”
迟怀文侧头瞥了眼刘长风,“那丫头是不是也给你灌输了不少?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刘长风跟在迟怀文身边多年,他的性子也是了解的,自己就算说的再多也不顶用,索性还是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