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寡妇了然的点了点头:“那拉吧,使劲拉。”
夜澜倾:……
“现在你怎么舒服怎么来,想拉就拉想尿就尿。”
冯寡妇说罢,转过身,见两位姐姐都眼圈通红的看着妹妹,忙又吩咐道:“你们俩别愣着,去烧热水,要多多的热水。”
“奥奥。好。”
夜澜笙匆忙抹了把眼睛,急匆匆出去了。
夜澜姗则无论冯寡妇怎么轰都不走,笑话,那可是她亲妹妹,谁知道这人会不会跟那死老婆子家是一条心。
要是动点手脚,她们后悔都没地去。
“啊~”
夜澜倾没忍住喊了一下,实在太疼了,而且还便秘了,就有那么个感觉,只要拉下来就好了,可却拉不出来。
“深呼吸,吸气——我说用力就用力。”
冯寡妇一改刚来时的雷厉风行,语气十分温柔的说道。
“好~用力,哎不对,你感觉到疼的时候,就用力,姐姐去拿个毛巾给她咬着,别让她咬嘴唇。”
等一切都吩咐完,也变得有条不紊起来,冯寡妇才不是那么急躁。
“哎哎。”
毛巾很快被夜澜倾咬在嘴里,也学着冯寡妇说的那样用力。
她每用完一次力气,都感觉头晕眼花,眼前发黑,有很长一段时间。
“嗯——”
疼痛再次来袭,夜澜倾紧咬毛巾感受着冯寡妇轻轻推搡肚子的动作,用了全力。
坚持了足足有三十多秒。
此时她心里已经有些后悔喜当妈了,真他娘的疼啊。
“再来,看到头了,头发很好,黑漆漆的。”冯寡妇为了给其加油,也是无所不用其极,明明看到的是一个光溜溜的头顶,却说成是黑漆漆的。
同样也看到了的夜澜姗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道:“婶,我眼睛是不是坏了,我咋看到的是个明晃晃的脑袋呢。”
冯寡妇:……
“来——用力——”
夜澜倾没本来想忍着不喊,但实在忍不住了。
“啊——啊——呀呀呀——”给我出来——
她在心里呐喊。
头高高的抬起,双手紧紧攥着被子,什么狗屁力量系异能,一点用也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期间要了几次的水,每次端出去都是一大盆的血水。
夜澜笙是含泪在端水的。
转眼来到了凌晨三点半。
“好好,别停,别停,卡脖子了,小妹,小妹你快用力啊,你别卡她脖子啊。”
一旁观看的夜澜姗也看出了门道,一颗明晃晃没有几根毛的小脑袋就那么卡在那里,她心里一阵的生理不适。
故而又推又叫的。
“一二三,再来一次,用力。”
随着夜澜姗叽叽喳喳的催促声,冯寡妇也下了指令。
“呀————————”
只觉下边咕噜一下子,彻底放松,肚子瞬间不疼了。
夜澜倾缓缓平复着浑身都在抖的身子,控制着尽力不颤抖,然而不管她怎么控制,都是徒劳,此时她抖如筛糠。
心里暗道完了完了,不会是用力绷断了哪根神经吧,这要以后落下个这样的毛病,岂不是完犊子了?
“呀,小妹,是个大胖小子呀,艾玛,真白,哈哈哈哈。”
夜澜姗没心没肺的笑道,视线一直黏在冯寡妇手上的孩子身上。
“四,四姐。得得得得~~~我我我,冷。”
夜澜倾上牙和下牙直打架,浑身抖得都用不上力气。
感觉好冷。
“来了,姐给你盖被。奥,别怕。”
正好端着热水进来的夜澜笙,听到小妹微弱的呼唤声,忙放下盆子,上前扒拉被子,先是给身上的被子压了压,又赶紧拉了其他的被子给搭在身上。
“婶啊,我妹咋抖成这样啊。”
夜澜笙握着妹妹的手,心里害怕的不行,声音都是颤的。
冯寡妇闻言,抬眼望去:“没事,明天就好了,你们谁抽空去给她煮点红糖鸡蛋,做点疙瘩汤也行。”
“好好,我这就去。”
夜澜姗全身心都被宝宝吸引了,一点都顾不上妹妹。
夜澜倾暗骂塑料姐妹花。
啪啪——
冯寡妇终于给孩子清理完身上的脏污,又抠了抠嘴里的脏东西,提溜着小脚倒过来,朝着小屁屁上吧唧吧唧好几下。
“哇哇哇——”小家伙哭的强劲有力,声音十分洪亮。
“我估摸着得有个六斤,不轻。”
冯寡妇笑盈盈的给孩子穿上姥姥做的小棉袄,包上了小被子。
夜澜倾在听到孩子哭了后,没一会就沉沉睡去。
实在太累了。
比打了十天十夜的丧尸都他娘的累。
夜澜笙煮的红糖鸡蛋,给冯寡妇吃了,因为夜澜倾睡得喊不醒。
大半夜的给人家喊来,总得给人吃口东西。
结果吃完了,冯寡妇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翌日一早。
夜澜倾是在孩子的哭声中醒来的。
孩子的声音,嗯,怎么说呢,不尖细,有点粗声粗气的,一听就不是女孩。
“哇哇——”
“奥奥,奥奥,不哭不哭四姨给你喂水奥,等会妈妈起来,看看有没有奶,咱们小崽崽饿了是不是?”
夜澜姗顶着鸡窝状的发型,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声音有气无力的,轻声哄着外甥。
夜澜倾歪着头,目睹了全程。
“姐~柜子里有奶粉,那个罐头瓶子里的都是。”
“哈?”
夜澜姗先是一愣目光呆呆的,旋即一脸的惊喜。
“你醒啦?哎呀,那你咋不早说有奶粉,看给我大外甥饿的。”
几秒钟的功夫,四姐的表情堪比川剧变脸。
两人的对话声,吵醒了刚眯一会的冯寡妇和夜澜笙,昨晚两人就着大锅里热水,把生孩子弄脏的褥子都拆洗了。
现在正在外屋地扯了根绳晾着呢。
“小妹,你醒了?饿了没?姐去给你做饭。”
看着一脸憔悴的姐姐,夜澜倾不知道怎么地,就想掉眼泪。
“姐~~”
娇滴滴的一嗓子,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
“咋了?咋了?哪疼?冯婶麻烦帮我妹妹看看吧,她是不是肚子还疼。”
夜澜笙一看妹妹委屈的样子,心顿时就揪作一团。
冯寡妇定了定神,才‘爬山过海’的爬了过来。
“我看看,哪里不得劲?”
夜澜倾一看有外人在,立马止住了哭。
“冯婶,真是谢谢您了,您都没捞得着回去休息。”
她艰难的扯出一抹苦笑,一张小脸蜡黄,毫无血色。
“我都没事,身板也壮实,你咋回事?委屈的哭?现在开始不许哭,开始猫月子了。”
冯寡妇的笑仿佛春天的风,轻轻扫过夜澜倾得心尖,感觉暖暖的。
“那也谢谢您了,姐,我那棉裤兜里有那啥,给冯婶封红封。”
“给过了,我留下来是跟你说一下,小年轻怎么喂孩子,你们三个都小,上哪去懂这个啊,来我看看。”
说着她就掀开了夜澜倾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