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个什么能力,算是心想事成?
有一天他听到尼古拉跟他的妻子说不想让自己回对岸。
他就准备自己想办法回去。
江好过,难得是那边哨塔,自己要是贸然过去,被发现要么直接射死,要么会被喊话撵回去。
故而他就在心里想了一下,希望尼古拉能在明日送自己走。
结果真的就在次日,冒雨把他送到了尼古拉一直跟对面村民交易的地方,那里安全的躲过了哨塔的监视。
当时他也没放在心上,后来又通过许多事情证实了,他果然心里想什么,都会得到满足。
“这个是死亡名单,这个是受伤名单。”小公安推了推封北,本来不爽的心情,此刻却有点同情。
他猜这里头指定有这位同志的亲人。
不然怎么会这么伤心。
封北回神,目光落在那些受伤的人名上。
没有封翊安,也没有另一个姓夜的,也就是说也许孩子没事,孩子四姨抱着?
他心里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了。
“同志,有没有一个女人抱着孩子?”
封北深眸中带着一抹探究之意,语气很是凝重认真。
公安思索片刻:“好像没有,唯一一个带孩子的女性已经被炸的面目全非,死了,对了,我们在周边也没找到孩子,本以为那孩子是被炸出去了,马路两边找出去两三里都没找到。”
只捡回几条残肢断臂。
小公安在心里默默补充道,这些就没必要说出来了,想到昨天的惨状,他仍历历在目,即便是那些受伤的人,估计以后正常生活也很难了。
封北从派出所里出来的时候,脑海中还回荡着公安的话,他说爆炸是坐在后排的一个老头,靠窗抽烟引起的,他坐的那个地方正好是油箱的位置。
正好车刚加了油,油箱外面可能残留汽油,这才导致车子爆炸。
这件事情上面很重视,但到底谁会为此买单,具体谁也不知道。
始作俑者已经死了。
他失魂的坐上了去县里的车。
没被领走的死者都在县医院的停尸间里。
……
发生的这些事情,夜澜倾姐妹俩并不知道。
两人已经退房,来到了长途汽车站,重新整装待发。
“姐,我怎么感觉安安有点热啊。”
夜澜倾摸着安安的额头,一脸的愁绪,这么点的小孩也会生病吗?
不是都有新手保护期嘛,才一个多月的崽崽。
“我试试。”
闻言,夜澜姗立刻就担心不已,安安现在可是她的心头肉,要不是捆在自己怀里,安安会哭,都轮不上妹妹抱。
手轻轻摸上外甥的额头细细感受,发现有确实点热,但应该也不是发烧,看着孩子睡的很安稳。
“你把这披肩往下点,给他脸露出来,别捂着。”
“我觉得一会肯定能烧起来。”
夜澜倾小声嘀咕道。
“你别胡说八道,你摸摸他尿没尿。”
夜澜姗始终不相信,小妹给孩子腚上烀的那个东西,不透气,还能接三四泡尿,那不得捂坏了那娇嫩的小屁股。
净瞎扯。
“没有。”
夜澜倾也很无奈,无论她怎么解释,即便拿纸尿裤用水做了实验,冥顽不灵的四姐仍旧觉得那个东西会烧坏了孩子的小屁屁。
她跟她说这是封北活着的时候邮回来的,好像是港货,特别贵。
那也不好使,她不相信,四姐始终觉得还是她撕的那些床单布料好,吸水,还透气。
好在那些床单都是撕的空间里的新的,像是大队长媳妇送的那些,她家孙子孙女用过的尿戒子,说实话,她心里是有点抵触的。
“一会车到了,你可别再让坐了,我讨厌跟别人坐在一起。”
“知道了。”
两姐妹说话间,到了发车时间。
她们随着人群,往汽车的地方走去,夜澜姗手上拿着两张票。
想进去院里坐车,门口有人检票,检票也很简单,就是把票撕掉一节。
从候车厅到院里坐车是不需要经过进站口的。
公社到县里的车,也是进的这个车站,刚好封北坐的车,就刚刚进站。
而夜澜倾姐俩才从候车厅出来。
封北有些失魂,加上昨晚一宿没睡,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
车身与夜澜倾错身而过的时候,安安忽的就哭了起来。
“哇哇——”
“哇哇——”
孩子一哭,姐俩眼底的惊恐都不带掩饰的。
夜澜倾后背腾的冒出一层冷汗,汗毛都竖起来了。
“不会吧,不会吧,儿子,咱不带这么玩的。”
她以为安安又跟昨天一样,哪里又要爆炸。
夜澜姗也恐慌的顿住脚步问:“咋办?咱们还走吗?”
她惜命。
夜澜倾轻轻掂着怀里的孩子,哄了几下,恨不得找个安抚奶嘴给他堵上嘴。
不过就哭了那一会,哄好了,就没再哭。
“走吧,应该就是不舒服了,给他松松绑。”
说着她还是心有余悸的靠近车子,围着车转了好几圈,没发现孩子有异常。
两姐妹这才松了口气。
“唉。吓死我了。”
夜澜姗心慌慌的说道。
“也吓死我了。”
姐妹俩相视而笑,又同时看向怀里睡着的小家伙,眸光都不自觉的放柔。
姐妹二人边说笑边随着人群往车上走。
刚下车的封北,老远就看到小姑娘脸上明晃晃的笑脸,再次与梦境中那个杀人魔重合。
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忙闭了闭眼,果然再睁开时,已经没了那人的身影。
封北敛下眉眼,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着车站出口走去。
经过夜澜倾坐的那辆车时,车上的安安再次哭了起来。
“哇哇——”
封北闻声,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猝不及防就对上一双淡漠疏离的黑眸。
小姑娘与他对视一眼,又低下头,看着是在哄怀里的孩子。
封北愣在原地,怔怔望着那道身影。
而车上的夜澜倾也似有所感,抬起头又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