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淮拿着钱和票,笑眯眯出来的时候,看到进门的小闺女。
“你干啥去了?”
“我扔了点垃圾。”
夜淮也没有多想,扭头看了眼屋里,又小声道:“爸爸给你买猪头肉和猪耳朵,回屋等着去吧。”
夜澜倾闻言,一股暖流游走在心间,她觉得原主其实挺幸福的,爸爸温柔,妈妈睿智,有个这样的小院子,还有几个姐姐都爱护她,这辈子也算不虚此行了。
“好。”
夜淮得到小闺女的回应,笑的更加灿烂,天知道,他刚才看到了什么。
原来男孩子的小蛋蛋是那样的啊,他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有个儿子,说句不中听的,女儿再多再好,那也是别人家的,老大老二和老五就是例子,嫁出去,就很少回家。
不过他从不后悔有这五个闺女。
如此想着打开了大门。
一出门就与一高大男人撞了对脸。
“你是?”
夜淮身高也不矮,有一米八,但眼前这男的,比他还高一截。
封北深深呼出一口气,尽量平复自己因为跑的太快而有些不均匀的呼吸。
“您好,我是封北。”
夜淮闻言,大惊,快速往后退了一步。
导致自行车不知道撞到哪里,发出铛的一声。
“你说啥?谁?”
夜淮怀疑自己耳朵有毛病了,顿时大惊失色。
“爸,我是封北,我没死,出了点意外,我来找澜倾。”
封北猜测这应该是夜澜倾得父亲,说是曾经是一名教师,他现在就觉得眼前的人身上有一股书卷气息。
应该就是……岳父吧。
夜淮不可思议的音调拔高:“你没死?”
可能有点激动,导致破了音,但不影响他的问题。
“没,此事说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
夜淮问不明白,是不会让人进去的,自己的心几乎都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咚咚咚的,何况是屋里的几个女人,不得吓一大跳啊。
封北见此,只好简单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夜淮这才确定了,这真是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婿。
“唉~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快进屋吧,走,进屋。”
“爸,您这是要出去?”
封北觉得别再耽误了人家上班,据他所知,这边的厂子都是有夜班的。
夜淮点了点头:“你先进去吧,我去整点菜,倾倾和珊珊刚回来,还没吃上饭呢,太晚了,就不做了,去吧,你进屋去吧。”
他说着把自行车推了出去,给女婿让开门,再次催促道。
“我跟您一起吧。”
夜淮一愣,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见小伙子眼底真诚干净,知道他初来乍到,应该是空手不好意思进门,索性点头同意了。
“走吧,你来骑。”
封北见状,忙把行李随意的扔进院子里,接过了新岳父的自行车。
两人经过路灯下时,夜淮借着昏黄的灯光瞅着一大坨东西在道的另一边,有点眼熟。
“谁把被窝掉了,不会是你的吧。”
他拍了拍女婿精瘦的腰,问道。
“不是,拐进来的时候,这个东西从天而降,我一开始以为谁从房顶上掉下来,过去踢了一脚,发现是一个包袱,里面不知道是什么。”
不是他的东西,他才不关心。
“奥。”
“用给你手套不?冷吧。”
夜淮北一阵风吹的裹紧了脖子上的围脖,这才记起这孩子手上连个手套都没有,忙问道。
“不用,我不冷。”
封北说的是实话,从得知夜澜倾没死时,他全身血液都是沸腾的。
家里的夜澜倾并不知道男人追来了,还在收拾着她的房间。
她没有喊任何人,把原本在西墙的大衣柜,直接就给搬到了北墙,把北墙下边的写字台给挪到了窗边。
她觉得这屋里该换个双人床,就这么一米的小木头床,怎么能睡下她和安安。
空间里有,又不能拿出来,只能明天看看,假意去一趟旧货市场了。
她把小床挪到西墙下,从空间拿出白色床单刷刷撕成两条,准备给墙弄个墙围,这样的话墙上的渣渣不会掉下来。
这屋里可能是返潮,有的地方都已经往下掉墙皮,不过墙是白色的。
写字台上也有许多小东西,不是原主的,她都给划拉了夜芷宁的手提袋里。
柜子里的小衣裳,也一样,用扫地的扫帚疙瘩,都给扫到手提袋里。
直到再没发现不熟悉的东西,夜澜倾才肯罢休。
趁着那娘俩没注意她,她又出去一趟,用了点力气,把手提袋又给扔了出去。
这才心情不错的哼着好日子进了屋。
“你出去干嘛去了?”
夜澜姗脸上的笑意还没来的及收回,看到小妹从外面进来,不禁有些诧异,她还以为是累狠了,回屋睡觉了。
“扔了点垃圾,四姐,那个小床也睡不下我和安安啊。”
屋里的王翠花闻言:“你爸找人打了双人床,还没做出来呢,那什么你让你四姐跟你把你二姐的床,抬过去,两张小床凑一起,先将就着吧。”
“知道了。”
夜澜倾笑容灿烂无比,她觉得四姐简直就是她的嘴替,什么都不用说,她就替自己说了。
“你笑啥,走,我跟你抬去。”
夜澜姗总觉得小妹神经兮兮的,自从回来后,就一直莫名傻笑。
“没啥,回家了还不让我高兴啊。”
来到大姐二姐房间,其实就是三姐的房间,原来屋里是有个隔断的,隔开是两个小屋,现在木板隔断拿走了,瞅着还宽敞一点了,可也就十个平方左右。
多余的一张小床,就立在墙边。
两人调了好几个方位,都没抬明白,最后夜澜倾自己搬了起来。
“小妹真有劲。”
夜澜姗她身后笑的前仰后合。
夜澜倾搬着床,面色紧绷,主要还是地方太小了,要不断变换方位。
夜淮领着女婿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小闺女在客厅里徒手搬着一张床,不断变方位,企图想进她的小卧室。
封北见到这一幕也不由瞪大眼睛,合着她一直都在装,二十斤棉被都拿不动,半道还得歇歇。
夜澜倾已经鼻尖冒汗,看到门口站着个大帅哥不由眸子亮了亮。
“爸爸~你回来啦?”
“咳咳咳~~”
夜淮有心想说点啥,但是被女儿的态度弄得直接口水呛到。
陌生,对,就是陌生,好似不认识身边的人一样。
“澜倾~”
封北有点无语的轻声唤道。
这货估计是将自己忘了,不然怎么会是这么态度,失忆的不是自己,倒像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