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拿起笔时,就想着把今天想改的事情写上,不知道会不会改写成功。
于是她提笔写道:章晓梅因为做了亏心事,对人家孩子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彻夜难免,第二日自动去找了组织,‘自首’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保留的全盘托出,部队看在她悔过的份上,只是让她离开了部队。
下边还有一行空白,她又写:封北出任务很顺利,立了大功,战友之间和睦,没有背刺,一切都很顺利。
本来还想写点啥,没地方了,索性就这样吧。
等了一会,字体没有消失,也就是改写成功了。
要知道,以前可是只能改男女主剧情,如今章晓梅也可以写上,是不是代表着,这本书在升级。
前后想了想,也确实,书第一出毛病是她救了公共汽车上的人,第二次,是救了四姐,这两次救人,书才有了变化。
书刚出现闪光时,难道是自己算误打误撞救了原主的孩子吗?
没有说明书,她也搞不懂。
想不明白索性就放弃,能让她用,她就用,不能用,她自己也能解决。
等她回到屋里时,安安趴在封北的肩膀上,眼皮半阖着,马上就要睡着了。
但似乎是看到夜澜倾了,顿时睁开了眼睛,小胖手一伸意思不言而喻。
夜澜倾认命的接过崽崽,弄到床上,往里回头,粮仓往嘴里一塞,瞬间秒睡。
封北看着她的背影,心底有些酸涩,追妻路漫漫,想要跟正常夫妻一样相处,估计任重而道远。
夜澜倾没有问题的时候是不会跟封北说太多话的,安安静静的不会多说一句话,态度很随意,所以睡觉前都没跟他说话。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母子俩是被封书琴喊醒的。
“小夜,你知道吗?隔壁那个小丫头天不亮就去了老赵家。”
封书琴见儿媳妇一脸懵,她顿了顿又道:“赵卫国就是赵旅长,隔壁那个丫头去老赵门口说要自首,你知道吗?原来那饼里下药竟然是她娘想出来的损招,你说那老婆子怎么这么坏,幸亏昨天没让她们娘俩进门。”
夜澜倾闻言,满脸讶然:“那老婆子,老太太搞得鬼?”
这倒是意外收获,她以为就是小女孩喜欢封北,上点小手段。
没想到,竟然是那老婆子出的主意。
“嗯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来两个孩子本性还是不坏的,老的坏。”
封书琴一边扒拉着安安给套小外套,一边愤愤不平道。
夜澜倾心想,这可不见得,不知道章姓副团长又知道多少呢,或者说他参与了多少呢?
“那现在怎么弄的?那旅长怎么处理的?”
“不知道,把隔壁小伙子喊了去,领着去部队了。”
夜澜倾了然的点了点头,昨晚睡得还挺好的,今天她准备去山上看看。
“反正咱不管,要是来人问,我们就说实话。”
夜澜倾再次点头:“嗯。”
封北本来今天要与章首义一起准备南下的事宜。
结果,就出了这档子事情。
旅长办公室。
啪——
赵卫国虎目圆瞪,他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好在孩子没事,要是孩子有事,那他这工作也干到头了。
被他扔出去的茶缸子在地上滚了几圈,滚到了章首义脚下。
微垂着头的章首义,下颚线紧绷,眼底翻涌着滔天怒意。
本来都结束了的事情,不知道章晓梅这个冤家是怎么合计的,竟然自掘坟墓又来什么自首。
站在他身后的章晓梅都不会哭了,此时她吓到瑟瑟发抖,也不能说是此时,早上没穿衣服走出门,顶着铮明的月亮走向赵旅长家时,她就被吓死了。
那不是她的本意,她突然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腿。
她不想将此事说出来,还想进她们县里部队的文工团呢,怎么会控制不住的要把事情说出来。
哭喊都无济于事,等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出来,自己才能控制自己的身子。
这让她一度以为自己见鬼了。
“说吧,我可怜你母亲让你带进家属院,以照看孩子的名义住下,我哪里做错了,为什么发生这样的事情?”
赵卫国胸腔剧烈起伏不定,一张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涨红。
“报告旅长,对不起,我已经跟封团家嫂子道歉了,她也原谅我妹妹了,您不信问问封团,是吧封团。”
章首义目光落在一直坐在角落里,没出声的封北身上。
眼带祈求的不断使眼色。
“原谅那是说明她大度,可这个事情也是事实,对不对?”
封北朝着投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旋即低下头,不再接受章首义投来的眼神。
“对,嫂子大度,旅长,她们知道错了,我愿意认罚,是我没对她们讲好咱们家属该遵守的纪律,我以后会好好管教她们。”
“好好管教个屁,你要是能管教好,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说吧那药是哪里来的?”
章首义一愣,中指一直都对齐裤缝的手,微微攥了攥裤子。
那是她媳妇去部队养猪场里偷得。
部队养殖场里,门口可是写着家属不得入内的。
就为了防止里头的鸡蛋鸭蛋被偷,所以才不让家属进去。
可现在……
“老子问你话呢,那个药可是养殖场那边老周去人家建设兵团农场里搞来的。你可别说是你家婆娘去镇上买的,还有,你说说吧搞那个药干嘛?你是想私自在家属院养猪?”
章首义额角生出细细密密的汗珠,眼底神色也不似刚才的泰然自若,看上去有点慌了神。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表态,那老赵肯定会细查这件事情,若是单单做实马莲莲想养小猪崽也就算了,大不了一起写检讨,可要是这个药的出处被查出来。
马莲莲这个药,是通过自己的老战友,托了好几层关系,才弄到手的。
要是查这个,那牵扯可就多了。
自己搞不好要被降职。
那他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要是下去,就很难再起来了。
脑海里像是拔河一样,最终他还是下了个决定。
“旅长我愿意把我妈和妹送走。保证不给组织上再添一丁点麻烦,我会戴罪立功,保证完成任务,等回来后,我会检讨自己。”
他语气郑重,眼神坚毅,仿佛刚入党时宣誓言那会一样。